觀月音覺得自己快要心臟猝停了。
被氣的。
為了防止五條悟被封印的意外發生,他特地悄悄地躲進了手機裡,沒想到吃瓜吃到自己身上了。
上次把他氣成這樣的還是夏油傑揚言要創造什麼狗屁隻有咒術師的世界,為此甚至要親自手刃父母。
不對,那次他都沒現在那麼生氣,再怎麼說那些事都沒有發生,最後受傷的隻有被送去開心農場勞動改造的夏油傑。
可這次不一樣,這次是真的發生了。
那個仿佛愛上當一個學人精的冒牌貨的傻缺計劃,他在手機裡聽得一清二楚。
難怪真人第一時間就把那些記憶刪掉。
他怎麼也沒想到他們居然拿那麼多活生生的人類當實驗體,隻為了打造一具他父親的假冒偽劣產品。
儘管他知道這一切的錯誤都應該歸結於這個冒牌貨和縫線臉咒靈,但他還是下意識地會去思考——
這些人是不是因他……
或者……
因他的父親而死?
……太過分了。
因他而死也就算了,當咒術師那麼多年了,類似的破事他遇到的多著去了,換做十幾年前他可能還會因愧疚感而夜不能寐,但頂多隻有一個晚上,他的道德感還不至於為此耿耿於懷,把始作俑者一個不剩地解決掉就是最好的複仇方式。
但牽扯到他的家人,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更彆提居然還冒名頂替他的父親!
觀月音被氣得緩了好幾秒才回過神。
結果他一回過神,就聽到對方叫囂著要把五條悟當誘餌把他騙過去殺了,再占用他的身體殺了夏油傑,把他們三個最棘手的特級咒術師一一鏟除,而自己就能得到眼饞很久的「咒靈操術」的身體。
觀月音:?
Hello?您有事嗎?
可能有點不合時宜,但他真的很想吐槽一下他們三個的定位。
所以,悟是ban位,他是工具人,傑是藍顏禍水?
敢情他就是負責架起中間的那根橋梁提供便捷的是吧?
又是利用他父親,又是利用他本人,有完沒完啊!?
換做是平時,觀月音聽到這些癡人做夢的計劃壓根兒不會當回事,甚至還會賤兮兮地去挑釁夏油傑:“你聽你聽,人家覺得用我的身體就能打敗你誒!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
但看眼下的情況怎麼看都脫離了癡人做夢的範疇了。
如果不是他們拿到了真人的記憶,提前做好了計劃,五條悟估計真的要被封印了,沒準兒他和夏油傑也會慘遭滑鐵盧。
那笑話可就鬨大了。
前所未有的憤怒使得觀月音哪怕在電子世界裡也可以影響到外界,晃動的手機掉出了五條悟的口袋,他雙手一撐地麵,凶神惡煞地從裡麵爬了出來,陰森森的模樣連貞子見到他都要甘拜下風。
他露出一個獰笑:“不好意思,我從來不吃代餐。”
“……”
羂索也覺得自己快要心臟猝停了。
活見鬼了。
他瞪大眼睛盯著眼前宛若修羅般的金發青年,儘管這句話他可能說過幾十遍了,但他還是忍不住在心中咆哮一遍。
——怎麼又是觀月音!?
原定的計劃是在涉穀套四個效果不一樣的帳,但考慮到某個神出鬼沒不走尋常路的特級瘟神,以免他又騎著摩托或者踩著滑板閃亮登場,羂索特地又套了一個禁止觀月音進入的帳。
但他千算萬算也沒有算到,觀月音居然搭著手機這輛“順風車”和五條悟一起進來了,電子化狀態的他隻能算一串代碼,不會被帳拒之門外。
這誰想得到啊!?
羂索頭暈目眩,兩眼發黑,全靠意誌力強撐著才沒有倒下來。
雖然他剛才和五條悟吹得自信滿滿,但殺死觀月音的前提和封印五條悟一樣,需要在合適的時間與地點並且建立起相應的優勢下才能達成。
引觀月音獨自赴約的誘餌。
克製他的術式的「天逆鉾」。
分散他注意力的身體。
這些條件已經建立起了優勢,偏偏時機完全不對,涉穀的舞台是五條悟專享的,從頭至尾就沒有設置拖住觀月音的環節。
等同於設下了一個捕獸夾準備收獲當日的獵物時,突然竄出了一隻打算明天再捉的老虎。
用簡單的人話來解釋就是——
他還沒準備好!
羂索來不及思考那麼多,當務之急是趕緊把五條悟封印了,隻要把能夠解開「獄門疆」的方法全都堵死,至少這一步是成功的了,如何殺死觀月音再從長計議。
可惜,他的反應再快也比不上觀月音的速度。
在羂索念出“門閉”前的零點零幾秒,從手機裡撐地躍起的金發青年撈起地上的手機,毫不猶豫地往被禁錮住的五條悟的身上一拍,連人帶咒具地將其電子化了,順便調成了桌寵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