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卿卻並不放過他,一字一句說道:“回答我,好,還是不好!”
溫衡動了動唇,輕輕說了一個“好”字。
葉卿勾唇一笑,拍了拍他的臉頰:“真乖。”拿起帕子仔細替他潔麵,潔過麵,又端起剩下的醒酒湯,柔聲問道,“還喝麼?喝了就舒服了。”
醉了的溫衡楞楞的,恍惚間聽見“舒服”二字,便點了點頭。
葉卿於是就將人攬在懷裡,慢慢將碗裡剩下的醒酒湯喂他喝完,再度替他擦了擦嘴角,也不管他聽不聽得明白,貼近他耳邊,喃喃說道:“季平啊,彆倔了,隻要你乖乖把腹中的孩子生下來,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都給你……”手掌下意識地,在他尚看不出任何痕跡的小腹上輕撫。
感覺到懷中人的呼吸漸漸平穩下來,想是進入了夢鄉,葉卿攬著他呆坐了會兒,便輕輕將人放平在床榻上,替他撚好被角,直起身,在床邊站了片刻,轉身離開客房。
聽見房門被關上的聲響,原本正在“熟睡”的人,竟然慢慢睜開了眸子,此時,這雙眸子裡,哪裡還有半分醉意,取而代之的,是滿目的複雜。
他第一次正視起腹中這個“意外”,雙掌隔著錦被,放置在小腹的位置,為了這麼一個不知能否順利出生的孩子,值得那人做到這種地步麼?
阿辭雖早已鐵了心,不讓鎮北將軍府留後,可是,以那人的勢力,他不信那人做不到,為什麼……一定要讓他來生……
身為赤澤族人,他自己便是由兩個男子孕育而生,父親和爹爹對他的關心照顧,與尋常人家的父母相比,也是沒差的,男子生子這種事情,對世人而言,是絕對的駭人聽聞,他卻並非不能接受。
可是,自從離開族裡,投身官場那日起,他便決定忘記自己赤澤族人的身份,十數年來一直順風順水,哪知時至今日,終究還是要將這一點擺回他麵前。
當初他答應生下孩子,隻是無可奈何下的權宜之計,如今,那人為了這個孩子,想方設法地跟在他身邊,甚至……明知自己在暗中動作,卻依舊信守承諾,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瓦解他手中的勢力,真不知該說他是太過自信,還是剛愎自用。
不過一個尚未成形的孩子罷了,至於麼?
不過,那人即然給了他機會,他就一定會牢牢抓住,肅清朝堂,締造盛世,是他平生所願,與大燕萬民的福祉相比,他自己也就不那麼重要了。
至於腹中的孩子……他放置在錦被上的手掌微微捏了拳,這個孩子……就聽天由命吧,未來的事情,誰能料得準,好比他當初,怎麼想得到,阿辭竟然會給他下那種藥,而他,竟會陰差陽錯,和那人共度一夜,還懷上了身子……
都是冤孽!
眸中的複雜之色漸漸轉變為堅定,溫衡終究抵不過睡意的侵蝕,再度熟睡過去。
走出客房的葉卿,瞥見在不遠處巡視的身影,進而想到葉榮這麼做的心思,不由噴笑,整肅了麵容,才背著手踱到他身邊,咳了兩聲清清嗓子,挑眉問道:“怎麼,你家主子難道就這麼饑渴?”
葉榮定在原地,左右看看,再伸手撓撓後腦勺,訕笑:“這個……那什麼……”支支吾吾的樣子,與平時的精乾模樣十分不同。
見他窘迫成這樣,葉卿也不為難他:“行了行了,什麼樣子。上次交代你聯絡一下北邊兒的探子,怎麼樣了?”
說起正事,葉榮終於脫離了窘迫,正色道:“今日剛剛收到的消息,老單於快不行了,幾位王子為了單於的位置,爭得正激烈,一時估計騰不出手來南下。”
葉卿聽後,不置可否地點點頭,擺擺手,讓葉榮回去休息,自己在月光之下,慢慢往房間走去。
夷狄那邊,如今雖然一片混亂,可依照原劇情走向,過不了多久,老單於就要歸天,那以後,原先默默無聞的二王子突然崛起,強勢絞殺所有兄弟,收攏王庭勢力,不過幾個月,就整兵南下,勢如破竹,逼得葉子衍這個天下兵馬大元帥不得不重新掛帥出征。
北邊兒的事情,葉卿早已考慮好應對策略,打定主意以不變應萬變,他此時更加擔心的,還是溫衡這邊。
跟據007的監測,經過今晚打一棍子再給顆甜棗這麼一鬨,溫衡雖然答應了他,不再折騰自己的身體,可實際上,對腹中的孩子還是抱有一種可有可無的態度,他須得再往上加籌碼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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