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醒吧,蘇醒吧!”
雲天河一邊催動隻有曆代掌門才有資格掌握的秘法,一邊呼喚著棺槨內的某位強者。
嗡——!
某一刻,隨著一道炫目的青色光芒自棺槨上綻放,將整個陵墓點亮。
棺木的蓋子似被什麼人從內部輕輕移動了幾寸,隨即一股恐怖的氣息透過露出的縫隙傳遞到外界。
那是一股接近化神威壓,猶如火山爆發般,瞬間噴薄而出,席卷整個試煉峰。
陵墓震動不休,空氣發出尖銳的嘶鳴,甚至此刻跪在陵墓前的雲天河,其神魂都被這股恐怖的氣息無情地蹂躪著,令他心頭不由生出刻骨銘心的恐懼!
在大周有著一個古老的傳說,傳說元嬰修士合五行,煉真陽,成功突破化神境界後,僅僅是現身,其周身的氣息便會像這樣毫不留情地蹂躪著周圍的事物。
而此刻,種種異象,無不在說明,初代已然醒了!
這並非是初代第一次現身,之前巫神分身入侵事件中,她便已然出現過一次。
然而,那一次出現,都遠沒有今日這般恐怖的氣勢。
究其原因,是因為那一日,出現的不過是附著了她殘魂的一具傀儡,相當於她的分身罷了。
而今日被喚醒的,並非什麼傀儡,而是雲星河的本尊!
沒錯,本尊。
這棺槨內存放的乃是初代本尊的肉身,而非其餘陵墓那般,都是衣冠塚,隻剩殘魂保留。
也是劍宗二十一座先代掌門陵墓中,唯一一座屍身完整保留下來的陵墓。
按理說,修士隻要不是非正常死亡,而是坐化的,屍身應該都無法保留下來才對,即便是能夠保留,也絕對無法做到保留萬年這麼長時間。
然而初代掌門卻是擁有此等天縱之資,不但將自身的肉身保存了下來,還設計了試煉峰上的絕世大陣,連帶將曆代掌門殘魂也保存了下來,令其萬年不朽。
而她這具肉身所散發的氣勢,又哪裡是什麼元嬰……
分明是——化神境!
在這股恐怖的氣息下,雲天河渾身戰栗,卻渾然不顧,反而滿臉狂熱地注視著那一點點被挪開的棺蓋。
心中卻是很快回憶起了某段宗門秘辛:
“根據宗門古籍記載,初代掌門天賦絕倫,其資質之高,遠遠甩開餘下的先代掌門不止多少倍。
擁有此等天賦的她,自然不是無法突破化神,才卡在元嬰境界的。
而是因為她早年修煉了一門上古時期早已失傳的多元嬰功法,此功法需要修煉出整整九具元嬰,才能突破化神。
可直到她坐化時,卻隻修煉出了六尊元嬰!
饒是如此前,其雖是元嬰境界,但六嬰加持下,即便是逆伐化神也非難事,更厲害的是,擁有六尊元嬰的她,相當於擁有六條性命。”
之前的巫神入侵事件中,雲釉雖然成功喚醒了初代,不過由於她並不清楚曆代掌門才知曉的那門秘法。
因而她喚醒的並非初代本尊,而是初代其中一尊元嬰附身的傀儡罷了。
可即便隻是六嬰之一,在與二代聯手之下,依然勉強抵禦住了受到乾擾的化神境強者。
連一個元嬰都這麼強了,那麼她本尊又會何等強大?
化神尊者也不過如此吧?
若非是這個喚醒儀式需要提前布置,花費大量時間做準備,且隻有遭遇滅門危機才能進行。
而那日化神入侵又來的過於突然,他雲天河也不用直接跑路了。
可今日卻不一樣了,他準備充分,韓家也已然將他和宗門徹底逼入絕境。
如此滿足了喚醒初代的條件,想來初代也不會怪罪他的打擾。
“韓墨,韓飛羽,要怪就怪你們把本座逼到了絕路,洗乾淨脖子等死吧!”
在雲天河一陣得意中,星河劍宗曆史上的最強掌門,終於降臨了!
這是一位擁有冰藍色長發,身著一席月華宮裝的仙子。
也是一位令雲天河這種渡過了心魔劫,擁有堅定意誌元嬰修士,也忍不住癡迷其中的絕世美人。
天呐,這是怎樣一位絕世仙子啊,美麗、優雅、高貴、不食人間煙火。
雲天河當上劍宗掌門還未滿百年,又並無遭遇什麼滅門危機,自然沒有見過這位初代。
可這不見還好,一見卻是瞬間為之神魂顛倒。
“哼哼哼,哈哈哈哈……”
當然,雲天河也並非是那種好澀之徒,稍稍愣神了幾秒後,很快反應了過來,隨即忍不住爆發出一陣狂笑。
是的,他在狂笑!
這就是劍宗曆史上的最強掌門嗎?
這仙姿,這氣勢,果然沒有令他失望!
有了初代掌門相助,什麼韓家,什麼翼風侯,統統都是浮雲!
劍宗遭遇的危機,頃刻之間便能化解,劍宗未來還是他的,韓墨這小子也即將遭遇末日。
優勢在我,優勢在我啊,哈哈哈哈~!
“掌門信物?”
也是在雲天河再次恢複自信,春風得意之際,蘇醒過來的冰發美人,很快注意到了他的存在,也注意到了,他腰間掛著的曆代掌門的信物。
隨即她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慈眉善目道:
“這麼說,你就是此代劍宗掌門了,我的孩子!”
將一屆元嬰修士,高高在上的劍宗掌門稱呼為“孩子”,恐怕也隻有這位一手締造劍宗的初代掌門敢這麼做了。
此刻,初代的目光無比柔和,透著幾分慈祥,甚至令雲天河產生了某種錯覺,宛如見到“慈母”一般。
奇怪,按照宗門古籍記載,初代應該是個冷若冰霜、殺伐果斷的性格,怎會如此?
難道古籍記載錯了,實際初代是個很慈祥、很和善的人?
搖了搖頭,雲天河將這種奇怪的想法拋之腦後,儘管對方稱呼他為“孩子”,他卻不敢多說什麼,反而迅速躬身行了一禮。
“回前輩,某正是此代劍宗掌門雲天河!”
“元嬰中期,實力馬馬虎虎,不過身為掌門來說,還是稍微有些弱了。
看來宗門還是沒落了!”
初代上下打量了一番雲天河,似對他的實力有些不滿,饒是如此,她的嘴角依舊掛著令人如沐春風的笑容。
雲天河卻不敢回話了,畢竟以初代的眼光來看,他確實是弱得很。
好在,初代也未在這個話題上過多停留,很快話音一轉:
“說出你的請求吧,孩子,將我喚醒所為何事?”
“回前輩,我宗如今麵臨滅門危機,求前輩施以援手,事情是這樣的……”
於是他便將如今韓家是如何咄咄相逼,與宗門是遭遇了如何的絕境,添油加醋地述說了一遍,末了他還補充了一句:
“這韓家野心勃勃,亡我劍宗之心不死,這韓墨更是狼子野心,還請前輩出手,助我滅殺韓墨,穩定宗門局勢!”
雲天河講述時,一直盯著初代觀察,想要看看她的反應,最好是能在她臉上看到驚訝、憤怒等神色。
如此,這件事就穩了。
可令他失望的是,對方嘴角卻一直掛著和藹的微笑,即便是聽到韓家有可能吞並劍宗,依舊是麵不改色。
然而就在他提心吊膽,生怕出什麼意外時,對方卻是一口答應了下來:
“我當然可以出手助你,我的孩子。”
“那前輩……”
雲天河麵色一喜,心中更是一陣激動。
然而不等他繼續說些什麼,初代卻是忽然語氣一轉,含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