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來保護我的,還是來折磨我的。”
說話含糊成一團,江硯有些聽不清楚,想要開口問,林鶴川比他搶先一步,指著車的方向說,
“代駕已經在哪兒等著了,快走,我好困,要回家睡
覺。”
步履匆匆,和江硯拉開了距離,掩蓋了麵頰上浮現出的紅暈。
林鶴川用力揉搓了把臉,努力抑製著劇烈跳動的心臟。
*
假期過後,一切回歸到正軌,林鶴川對他的態度好了不少。
不久後高考倒計時,學業壓力肉眼可見的增大。
讓江硯意外的是林鶴川雖然屬於思想脫軌的主角,可他在學習方麵是認真刻苦的。
從那次以後,林鶴川的體育課都成了江硯的籃球娛樂時間。
在球場上肆意奔跑的江硯,渾身上下充滿了陽光的味道。
無疑是對人最大的吸引。
江硯也和那幫打球的孩子混熟了,倒是讓江硯有一種自己重回高中時代的感覺。
烈日炎炎,汗水順著肌膚紋理蜿蜒而下,江硯撩起球衣下擺擦了額頭的汗水,露出的腹肌引得周圍Omega小聲的尖叫起來。
一場練習賽打的大家精疲力竭,有些直接癱在地上不動了。
江硯坐在籃球框下休息,目光在跑道上尋找林鶴川的身影,卻發現林鶴川所在的班級好像休息了。
正準備起身去找,齊肖手上拿著一瓶冰水慢吞吞的朝他而來,長劉海因為低頭的動作,遮蓋了大部分表情。
齊肖結巴的舉著水道,“給,給你的,辛苦了。”
“謝謝。”江硯接過水,笑著道謝了。
“不客氣。”
在齊肖說話的時候,江硯抬眸看見了站在不遠處的林鶴川,他手裡也拿著一瓶水,在烈日下靜靜的看著他們。
“我過去一下。”江硯低聲對齊肖說了句,麵上帶著無奈的笑朝林鶴川跑去,
“下次要去哪好歹告訴我一聲,我陪你去。”
林鶴川目光平靜的可怕,攥著瓶子的手驟然縮緊,“我說,你就跟我走?”
“我的任務就是保護你。”江硯抬手,為林鶴川擋下陽光,在他眼裡,林鶴川是那種被烈日曬曬就會化掉的人。
目光停留在未開封的水上,指著問道,“是給我的嗎?”
林鶴川看向站在不遠處唯唯諾諾的齊肖,厭惡的神情不加掩飾。
擰開瓶蓋,反手將清澈的水全倒在了地上,濺起的水花打濕了他們的鞋子,在藍色的球場上留下一片水漬。
“不是,你想多了。”林鶴川把塑料瓶揉
變形,用力的砸在垃圾桶裡,發出清脆的響聲。
指著江硯的鼻子,警告道,“如果你敢喝他送的水,就立馬卷鋪蓋走人。”
看也不看,說完轉身就走。
隻留下江硯傻傻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頭一次覺得烈日曬在身上是這麼的疼。
最後江硯還是把水還給了齊肖,帶著真誠歉意的話語並沒能安撫少年破碎的心。
還沒送出多久的水又回到了手中,齊肖眼眶中蓄上了淚水,使勁的低頭不讓江硯看見。
拿著水一聲不吭的跑走了。
係統:“嘖嘖嘖,宿主,你可真是個渣男。”
江硯沒理會係統,又坐回了原來的位置,腳下踩著籃球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雖然林鶴川一氣之下走了,但餘光一直觀察著江硯的方向,見齊肖那副要哭不哭的模樣,內心痛快極了。
又看見江硯低垂著腦袋坐著,周遭的Alpha或多或少都有人送水,林鶴川心軟了,也心疼了。
明明是出於好意,卻每次難過或者不如意的時候,總會控製不住的去傷害彆人。
林鶴川對自己產生了一種無能為力的無助感。
江硯臉被涼涼水碰了一下,抬起眼睛。
林鶴川居高臨下看著他。
“獎勵你的。”彆過臉,不自在道,“彆喝冰的,這是常溫水。”
“謝謝。”
江硯笑了,林鶴川卻越發不自在,隻覺得呆在江硯身邊如坐針氈。
這人身上散發的味道對自己來說都是一種無形的壓迫感,壓迫的他心臟都不聽使喚了。
剛還覺得自己是傻了,才會頂著大熱天再跑超市一趟。
可當看見江硯笑的時候,他隻恨當時為什麼不再跑快一些,再快一些。
林鶴川明白,自己真的是完了,栽在了一個小保鏢手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