疲憊了一天的江硯,在沾到床的一瞬間,渾身的力氣像是被一瞬間抽離,趴在床上連翻身都懶得動。
肥皂的清香安撫著江硯緊繃的神經,他想明天該去找點及時可以換取金錢的活,不然怕是想要生活下來都有些困難。
現在的舒服讓江硯不想考慮這麼多,好好珍惜得之不易的善意。
他爬進被子裡,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閉上了眼睛。
即使明天將會麵對生死大問題,最起碼現在這一刻,被子是鬆軟乾淨的,最起碼他是可以安心睡過去的。
隔壁臥室,休姆洗漱完畢,他的妻子立馬纏了上來。
“休姆,那孩子明天真的要走嗎?”
“留不住,他有自己的想法。”休姆捏了捏妻子的麵頰,“你是心疼了?”
“你也是。”妻子道。
“不,我和你不一樣。”休姆坐下,拍著妻子的腿道,“雖然埃爾西能力強大,但我們終歸會反抗,不過是時間的問題罷了。”
“當初江硯在埃爾西身邊地位不凡,我在賭,賭他還會成為埃爾西的心腹。”
休姆歎息,“我在賭,賭人類失敗後,他能記得今日的情分,保你和孩子平安。”
“休姆……”妻子眼中已經含著淚水了,趴在丈夫的肩頭哽咽著。
“好了,早點休息。”休姆道。
江硯一覺睡到了中午,是被廚房裡飄來的食物香氣所勾醒。
頂著有些蓬亂的頭發出去,就看見休姆正端菜從廚房出來。
“醒了,剛好吃飯。”休姆道。
“謝謝。”除了感謝,江硯沒有任何的方式來表達感激。
他沒拒絕,因為他需要這頓豐盛的午餐,來補充接下來的體力。
所以江硯吃的很多,比平時多了一些。
午飯結束,陽光灑在陽台上,暖洋洋的。
一瞬間江硯感覺是不是回家了,但在看見休姆後從恍惚中醒來,垂下眼睛道,
“我該走了。”
“這些你帶走吧。”妻子從廚房拿來了一些可以存放一段時間的乾糧,看著江硯的眼中滿是心疼。
“謝…謝。”
離開休姆的家,江硯並沒有再去找所為可以快速變現的工作了,他帶著乾
糧上山。
他要回去看看,小木屋的情況怎麼樣了。
一路上,江硯發覺來山上的人比前幾天多了不少,樣子根本不像是來打獵的,反而像是來考察什麼。
“怎麼回事?”一瞬間的疑惑後,江硯猛地想起自己的小木屋。
既然上山,那麼肯定有獵戶知道哪兒,若是被彆人占去了,他今晚的落腳處就又沒了。
江硯從慢悠悠的走,改為了跑過去,氣喘籲籲的推開小木屋的門。
幸好,還沒人來過,當時他走的時候是什麼樣子,現在還是什麼樣子。
江硯決定今晚暫時不離開小木屋了,與其在離開的時候被彆人占領,還不如在其他人到來的時候,做一個主人的態度,邀請他們進來休息。
可惜一晚上都沒有人敲響小木屋的門,看來那些人並不是來打獵的,或者說他們暫時不敢靠古堡這麼近。
昨晚是柔軟乾淨的床鋪,今晚就變成了乾硬的木板,江硯還沒睡過這般的床。
好在現在是春天,沒有被子不至於太冷,木板床除了膈人,還有翻身的時候會咯吱咯吱響之外,其他還是可以的。
最起碼不用睡在地上,擔憂會和不知名的爬行動物來個親密接觸。
半夢半醒之間,江硯感覺到有人推開了小木屋的門,正想睜開眼睛一探究竟。
一雙手覆蓋住了他的雙眼,江硯本能的掙紮,想要大聲叫喊,但熟悉的感覺湧了上來,刺激的江硯渾身都在顫抖。
江硯恍惚間有些分不清是夢還是還是現實。
“彆趕我走。”在意識快要進入混沌的時候,江硯低聲在埃爾西的耳邊道。
能夠明顯感覺到身上人動作一頓,可惜的是江硯沒等到回答,便陷入了昏迷。
埃爾西鬆開了對江硯的鉗製,眼中出現了迷茫。
他隻不過是聞見了江硯的味道,就不受控製的趕來過來,在看見躺在床上入眠的人,是自己這麼些時間心心戀戀的,就再也控製不住。
他不知道該如何去表達這種情感。
埃爾西站在原地,愣愣的看著昏過去的人,又發現了這人所住的環境,心不受控製的收縮了一下。
第二天從昏迷中醒來的江硯,立馬開始收拾東西,“埃爾西昨晚來了,我要去找他。”
江硯發覺自己比任何時候還要激動,埃爾西來就說明自己沒有被討厭,意識到這一點的江硯,心情雀躍了起來。
天空泛起魚肚銀,江硯也沒什麼好收拾的,那些帶來的破舊衣服已經臟了。
敲門聲響起,江硯激動的心情瞬間冷卻下來,警惕道,“誰啊?”
隨後是小聲的議論,一個聲音粗口的男聲響起,“你好,我們是城鎮的獵戶,來借個腳。”
係統緊張兮兮道,“宿主,怎麼辦?”
“我先看看。”江硯將門打開一條縫,就看見幾個高矮不一的男人,是他昨天山上的時候看見的那群人。
“喲,真有人。”帶頭的男人笑了,“我還以為這個站點早就廢棄了。”
“能不能讓我們進去歇歇腳?”
江硯沒說話,將門打開讓他們進來了。
一群男人進來,屋子瞬間擁擠了不少,江硯發現他們對這屋子很熟悉,有些自己的沒發現的東西,被他們從角落裡拉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