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一個月不見,高繁好像又長高了,也強壯了不少,不愧世代都是將軍,這基因不從武可惜了。
“下官還在禁足期間……”江硯話還沒說話,高繁一胳膊挎住了江硯的脖子,大大咧咧道,
“你禁足,關我來找你何事?又不是要帶你出去,我想吃那涼牙的東西了,你趕緊給我做出來。”
江硯被迫拿出了那套工具,在高繁不客氣的要求下,做出了一碗。
“小公子,你這樣子,老將軍知道嗎?”江硯抱臂靠在椅子上。
“你在諷刺我?”高繁放下踩著凳子的腳,坐正道,“我對一般人不這樣,你該感到幸運。”
江硯沒說話,低垂下眼睛笑了,像高繁這樣的人,他還真是沒見過。
“江大人,你賭贏了。”高繁望著外頭的植被,被烈日曬到了蔫巴,拉攏下了枝葉,“李英睿知道當初自己瞧不上的人,突然追上了自己,以他高傲的性格,怕是會氣瘋吧。”
“你覺得太子會對六殿下出手嗎?”江硯問。
“江大人應該比我這個毛頭小子更加明白,皇室的心黑。”說完高繁起身,從懷中拿出一個小瓷瓶放在桌子上,“聽說你受傷了,這藥我祖傳的,就當是這玩意的謝禮。”
“走了,不送。”高繁晃悠著雙臂,果真怎麼來怎麼去。
江硯慢悠悠走到牆角下,看了眼被踩出鞋印的牆壁,呐呐道,“該砌高些了。”
半個月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江硯再次步入朝堂,有一種恍如隔世之感,第一個迎上來的就是左旭。
左旭左看看,又看看,就差拉著江硯轉上一圈。
“怎麼了?”江硯輕笑,左旭一副八百年沒見過他的樣子,實在是有些好笑。
“我看你有沒有缺胳膊少腿的!”左旭道,“好端端的就被陛下禁足了,你到底乾了什麼?不是去賑災的嗎?”
“對了,是不是因為六殿下,你在禁足的期間不知道,你和你說,你的學生不得了!”
左旭正打算和江硯好好說道一番,李煦川這段時間的所作所為,就被一道聲音打斷。
“先生!”
李煦川跟在李英睿的身後,在人群中看見江硯後,眼睛都亮了,卻又看見其身邊的左旭,目光瞬間沉了下來。
他記得這人,在先生麵前說過他的壞話,先生似乎很信任他。
“參加六殿下。”左旭覺得自己肯定是和李煦川犯衝,不然每次要向江硯告狀的時候,李煦川總能出現。
“先生近來可好?”李煦川表現出來的模樣是一副學生對老師的乖巧,他們之間的微妙關係,也隻有他們自己明白。
“回六殿下,一切都好。”江硯避開了李煦川要觸碰他的手,退到了左旭身側。
李煦川抓了個空,手指蜷縮起,藏在了袖子裡,臉上的笑容凝固了。
這時陛下來了,眾人熄聲,按照官職站好,早朝開始。
左旭覺得奇怪,在朝堂上咄咄逼人的六殿下,今天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安靜的厲害,站在李英睿身後,什麼話都沒有。
離開的時候,李煦川小跑著跟上江硯,伸手要觸碰到他的時候,突然停住了,手慢慢放下,垂在了身側。
“先生。”
“六殿下?”江硯有些驚訝,自己竟然沒發覺李煦川跟在身後。
李煦川目光真摯,抱著小心翼翼的試探,“若是我到了先生認為可以分得清感情的年齡,還是心悅先生,先生是否就能考慮我?”
“這件事情我不想再討論了,六殿下。”
李煦川的表情一點點冷下來,眼中無光的看著江硯,抿唇一言不發。
就在江硯覺得李煦川會生氣發怒的時候,聽見了李煦川極為小聲的一句,
“我知道了,先生。”
自從那件事情過後,江硯除了在朝堂上不可避免的見到李煦川之外,在私下裡若是碰見了,便會悄悄的躲開,來避免兩人之間不必要的尷尬。
幾年眨眼一揮間。
在此期間,李煦川從未主動來找過江硯,江硯並不著急,係統倒是按耐不住。
雖然主角對宿主有不一樣的情感,是要保持距離,可這種不接觸式的距離,是安全了,可怎麼完成任務。
一切的努力都是為了完成任務而做出的。
李煦川像是一顆璀璨的寶石,隻不過被打磨的精細了一些,才會晚些綻放光芒。
從一個不受寵的六皇子,變成了人人稱讚,人人歌頌的六殿下。
江硯雖然明麵上不和李煦川來往,不關心他的事情,其實暗地裡一直在收集這幾年李煦川的所作所為。
不得不說,是一位聰明睿智的孩子。
該麵對的總要麵對,該來的也全都逃不掉。
李煦川到了二十歲,該行冠禮。
作為李煦川的老師,江硯是必須要參加的,這就意味著自己不得不直麵已經成熟的李煦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