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 3 章(2 / 2)

右相看他這副樣子,心裡一跳,隱約覺得今天一連的事情是個套子,而他鑽進來了!

“把這賊女拖下去,彆汙了淮王的眼!”王右相朝管家使眼色,“昨夜小兒大婚,有賊人趁機混進,下人抓到一個小賊,想來是這名女子,審訊的手段嚴厲了些,還請淮王見諒。”

“慢著!”楚淮引心裡冷笑,把姑娘逼成這樣子還想蒙混過去,“今早有民婦當街攔轎,說自家的姑娘丟了,本王看有幾分相似。帶她來認認是也不是。”

侍衛帶進來一個農婦,見到躺在地上模樣可憐的小女兒,差點昏厥過去,“是阿娟……阿娟你起來看看娘……”

地上的人毫無反應,農婦眼神渙散,四周看了一圈,膝行至楚淮引麵前。她不認識大皇子,看他一身貴氣逼人,在場的人都以他為尊,倒頭就拜:“大人!求大人給阿娟做主!她是被王鈞陽擄走的!……我命苦的娟兒,從小性格就拗,要是,要是……”

王右相臉色鐵青,“住口!”

此時,被楚淮引打暈的王均陽剛剛醒來,見外頭人多,一手扶著歪著脖子走出去,“乾嘛呢?嗬,這個死娘們怎麼在這,管家!把她關起來,餓上幾天,看她是從不從……嗷——爹!你打我乾嘛!”

這等事如今在京城並不鮮見,可是,兵部侍郎想到淮王深不可測的城府,心頭一抖。戰士軍前半死生,京城子弟驕奢淫,淮王今日目的明確,不可能善了。

女兒逃婚已是事實,八成是跟那野小子跑了,如今為了保全名聲……他怒不可遏,立馬指著王均陽罵道:“我好好的女兒嫁給你,你居然、居然……!挽兒單純天真,肯定是看下王家這醃臢事才逃了,怕我罵她,也不敢回家……我可憐的挽兒,你王家賠我女兒!”

右相不可置信地看著親家翻臉比翻書還快,聲淚俱下地控訴王家。王鈞陽沒見過楚淮引,暴跳如雷:“誰稀罕!我告訴你死老太婆,看見地上這個人了嗎?天底下就沒有我王鈞陽得不到的女人!”

右相一腳踹開王鈞陽,防止他再說出什麼大逆不道的話,簡直想把人塞回他娘肚子裡!

***

孟侜得知王均陽強搶民女、惹怒淮王、聽候發落時,已經是當天晚上。楚淮引此舉給紈絝們敲了一個悶棍,民間聲望愈發高漲。

孟侜早就感覺楚淮引的周身氣度有彆於京城,沒想到居然是剛剛回京的淮王!淮王夜潛右相府,目的肯定不簡單,隨著儲位之爭擺上明麵,朝堂風起雲湧,勢必會有大換血。

他一拍大腿,想起自己昨晚張口就騙人是“張侜”,腸子都悔青。

曾今有一條粗壯的大腿擺在他眼前,他沒有珍惜,如果楚淮引再給他一次機會,他一定加倍珍惜,淮王讓往西他絕不往東!

孟侜腿上的紅掌印還沒消,翌日又聽說嚴鑲彈劾王右相私自挪用軍餉,差點導致大魏將士全軍覆沒。

那是四年前了,楚淮引前腳剛走,後腳糧草被斷,二皇子一派存的就是讓他有去無回的心思,不惜以大魏國土淪陷為代價。等楚淮引吃了敗戰,甚至殉國之後,再派自己人接手。

二皇子一派如何也想不到,楚淮引背水一戰,初戰告捷。他們更想不到,昭元皇後在民間的崇高聲望反饋到楚淮引身上,在沿路百姓接濟下,軍民同心,一路橫掃千軍,並且短短幾年在北邊站穩了腳跟,養兵屯田,可與朝廷分庭抗禮。

楚淮引是回京清算了!第一個拿右相開刀!

在場的大臣冷汗直冒,看見嚴鑲呈上一疊證據之後,更是堅定了這個猜測。

淮王有備而來,以前使絆子的大臣惶恐不安。

兵部侍郎捏一把汗,差點就上了王家這艘賊船替他擋刀。他當機立斷拜俯在地:“臣糊塗!”

天元帝問何事,兵部侍郎把王均陽的事情一說,“臣竟然還不如小女內心明澈,臣愧對陛下,求陛下降罪,並看在小女無辜的份上,解除她與王家的婚約!”

天元帝允了,並罰俸三年,五年內不得升遷。

明明已經拜堂成親,偏偏說成婚約,王右相恨恨地盯著他,當初是誰先提的姻親!

二皇子眼觀鼻鼻觀心,無視右相頻頻投來的求助眼神。

棄車保帥,人之常情。

有人把大魏江山視為博弈籌碼,天元帝自然不會容忍,當堂摘了右相的烏紗帽,流放兩千裡,連坐九族。

生死已定,不咎緣由。王右相癱坐在地,陛下擺明不願往下探查,二皇子指使的又如何,他連冤都喊不出來。

為了安撫楚淮引,天元帝將嚴鑲提為右相,嚴鑲之缺由楚淮引選人補上。

二皇子被斬一臂,楚淮引大獲全勝。

兵部侍郎突然慶幸有了逃婚那一遭,還被楚淮引撞上。雖然他至今不明白,淮王鐵證在手,為何還分神去管王均陽的破事。

可能真的愛民如子吧。

兵部侍郎小跑至嚴鑲身邊,亦步亦趨,“小女與令郎……”

橫豎都是和右相聯姻,兵部侍郎覺得不虧。

嚴鑲一臉高深莫測:“犬子遊學未歸,何談婚事?”

兵部侍郎:“…………”還裝???

楚淮引這一係列雷厲風行的操作,完全是眼裡揉不得沙子有仇必報的類型。孟侜決定最近低調做人,多吃飯少上街。在皇權至上的古代,對上位者說謊,後果可大可小,在未徹底摸清楚淮引的脾性之前,不能貿然撞到他麵前。,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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