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宮, 自然又是山珍海味,孟小貓坐在魚簍子前,貓爪子幾次蠢蠢欲動,都以強大的自製力忍住了。
楚淮引的魚不敢亂吃, 容易長肉。
楚淮引全程看著孟侜苦著臉刨米飯和青菜, 恨不得離葷菜八百裡, 把呼吸都堵上。
這又是哪出?
孟侜主動解釋, 他本想說最近腹脹沒有胃口,但楚淮引動不動就請太醫,於是他說:“臣家中正在辦喪事, 於情於理, 臣也得食素幾天。”
楚淮引:“……”
也行, 晚飯清淡一點。
楚淮引挪位置, 坐到孟侜身邊, 一筷子揉, 一筷子魚, 在孟侜羨慕的目光中, 全夾到自己碗裡,還專挑孟侜前麵盤子裡的東西吃。
眼見最後一塊魚肉被挑走,孟侜:……差點氣哭。
孟侜吃了不少米飯, 但是沒有吃肉總覺得胃裡十分空虛跟沒吃一樣。
肚子餓咕咕, 臉上氣鼓鼓。
楚淮引笑著戳了一下孟侜的臉蛋, 戳出一個軟呼呼的坑, 覺得十分有趣, 於是又捏了一下。
他伸手把兩人的碗筷換過來,盯著孟侜的眼睛,戲謔道:“愛卿不生氣了,嗯?”
孟侜迅速端起楚淮引的碗,我才沒有生氣。
節食是一項長久的計劃,多一天少一天並不要緊。
“明日陪朕去祭拜故人。”楚淮引夾起孟侜碗裡沒吃完的青菜,覺得這青菜,甚是可口。
哪個故人,不會是掛著孟侜名頭的王鈞陽吧?
楚淮引沒說是誰,他抓了抓孟侜的頭發:“愛卿用完膳去沐浴,早點歇息。”
孟侜試探著道:“臣睡在哪兒?”
“朕不是說過,朕要親眼看著你睡。還有,跟朕說話,不準用管嘉笙的聲音。”不然朕耍流氓都覺得怪怪的。
“哦。”發出管嘉笙的聲音。
擔心洗澡的時候有人衝進來,孟侜支開太監,鎖好門,像第一次下水還沒有鴨媽媽帶的小鴨子,嘩啦亂撲騰一陣就上岸了,裡麵的絨毛都來不及濕水。
楚淮引敲門的時候看見穿戴完好的孟侜,驚了:“愛卿這是洗過了,還是沒洗?”
“臣洗過了。”孟侜語含得意,就防著你這一手。
楚淮引萬分讚賞:“朕從未見過像愛卿這般手腳利索之人,朕日理萬機,若是小事上縮短用時,便能空出更多時間處理政事。今日正好朕還未沐浴,不如愛卿給朕露一手?於國於民,都是大幸。”
什麼???
孟侜反應了好一會兒,才確認,陛下是要他幫他洗澡?
孟侜用“你以前不是這樣的”眼神看著楚淮引,希望能喚醒他的良知。
顯然,皇帝都沒有良知的。
孟侜拿著搓澡巾生無可戀,並且偷偷打量。
他居高臨下站著,正好每次低頭都能看見陛下的八塊腹肌,往上是肌肉線條流暢的肩膀,往下是不敢看的。
楚淮引雖然床上功夫不好,但身材絕對是萬裡挑一,每一處都很驚人。
孟侜陷入沉思,總的來說,還是我比較吃虧一點。
“愛卿在想什麼?”楚淮引聲音沙啞,不動聲色姿勢,掩蓋某些會嚇著小貓的變化。
“沒有!”孟侜欲蓋彌彰地扭頭望天,手上動作不停,反正不知道搓到哪就是把楚淮引當搓衣板一陣亂搓。
他聽見楚淮引“嘶”一聲,急忙轉回頭,一下子對上楚淮引欲|求不滿的眼神。
有些腿軟。
“啪嗒”一聲,澡巾落到水裡,掌心沒有布料的阻擋,一下子按上溫熱跳動的胸膛。
位置特彆嚇人。
孟侜被燙了似的收回手,偶然間瞥見了楚淮引左肩上一道兩指長的疤痕,看起來有些久遠,但絕對不是什麼小傷。
就算是戰神,剛上戰場的時候也是新手啊。如果我早點來,說不定能給你當一個混飯吃的狗頭軍師。
孟侜覺得自己的肩膀也在疼,他問:“這是怎麼傷的?”
楚淮引在實話實說“被內賊一刀砍在肩上差點死了”和糊弄過去間猶豫了一下,最後誠懇地說:“三個月前,被一隻不聽話的小貓撓的。”
孟侜搭在楚淮引肩膀上的五指收攏,氣呼呼地抓出了五道淺淺的指甲痕。
這絕對是誣陷!
我清清白白一隻貓,頂多留下這種程度的痕跡好嗎!
用水抹一下就消了!
再逗孟侜就要炸毛,楚淮引轉移話題:“若是最後,證據指向孟甫善,愛卿,你說朕是否應當按律懲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