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給你升官怎麼樣?”楚淮引突然問, 這幾天孟侜沒有上朝, 他坐在龍椅上朝下看時, 總覺得少了什麼。但是上早朝, 孟侜就要比當大理寺正時期早起, 楚淮引擔心他起不來。
孟侜:好是很好,但你直接問我有點不好意思。
孟侜咧著嘴角,矜持地連連點了幾下頭。
“行,朕心裡有數。”楚淮引轉而談起另外一件事, “奉國太子邀朕在蜀地一聚,針對慶苑和使臣團之事說清楚, 朕還在考慮。”
京城看似已經風平浪靜,但沒有將反賊一派連根拔起,始終留有後患。
“蜀地路途遙遠, 離奉國又近,誰知道前陣子他們在蜀地設了什麼陷阱,我不準你去。”霸道小貓突然上線。
“行。”陛下很聽話。
這麼爽快?
孟侜覺得自己像迷惑君心的狐狸精。
“不然你再考慮一下?”
楚淮引:“你以為朕像你, 事事前腳答應後腳就跟朕唱反調?再說,你現在不方便出遠門, 朕怎麼放心讓你一個人留在京城?”
“我很方便啊!”孟侜在原地蹦了蹦,強調, “身輕如燕生龍活虎,一點毛病都沒有。”
楚淮引急忙把孟侜攬回懷裡, “好好好, 朕知道了。”
他拉著孟侜到將軍府的涼亭裡, “坐著說話。”楚淮引摸了下石凳,大理石材質在陰天裡像沉了一塊冰一樣陰冷,乾脆自己坐著,讓孟侜坐他腿上。
孟侜臉頰一熱,“光天化日的,彆讓舅舅看見了。”
楚淮引:“舅舅一時半會兒估計脫不了身,你要是害羞不如把正對著朕,把臉埋在朕肩上。”
孟侜把楚淮引的臉推開,不可能。
“朕聽太醫說,懷孕三個月之後就可以……”楚淮引壓低聲音,湊近孟侜耳邊,咬著他圓潤的耳垂暗示。
再不抓緊就得等到孟侜生產之後,陛下有些著急,但是他罔顧了一個事實:他連一個親吻都要先請示孟侜。
又慫又好高騖遠。
孟侜臉蛋爆紅,但他也說不出你先練練技術這種話,按他前世看的劇本來看,下場會很慘。隻能期盼陛下深刻自我反省。
“我、我不方便。”孟侜大喘氣。
楚淮引幽幽:“身輕如燕生龍活虎……”
“閉嘴。”孟侜堵住他的嘴巴,“這樣太快了,我們總共有親過三次嗎?”
這麼一看,我們完全不怎麼熟啊!
“……那你說要親幾次?朕努力一下。”楚淮引揉著他的小腹,哭笑不得,當初突然上床,現在越活越回去了。
“額……”孟侜為難,說少了怕完成太快,說多了怕楚淮引變成接吻狂魔。
他掰著指頭一數,戳著楚淮引的胸膛:“根號四百吧,你自己把握,多了少了都不行。”
孟侜用“怎麼樣我大方吧”的眼神看楚淮引:誇我。
楚淮引:……多少?
“賀淵!你放開!”
裡頭傳來薑儀的怒罵聲,孟侜打了個激靈:“舅舅不會有事吧?”
“舅舅武功不輸於朕,賀淵要是能打得過他,就不會一來就跪在將軍府前裝樣子,而是直接把人擄走。”
這邊正說著,薑儀罵罵咧咧地帶著個人過來,他自小在軍中長大,軍人的痞氣耳濡目染,但是從來動手不動口,一招製敵無需廢話。
今天孟侜才知道,原來舅舅也會罵人。
兩人朝這邊過來,孟侜從楚淮引腿上下來,覺得這兩人姿勢不太對,好像被什麼東西拷在一起了。
走進了一看,果然,那賀淵不知道從哪弄來一副精致的鐐銬,直接將兩人的手拷在一起。
孟侜肅然起敬,北狄果然民風剽悍。
“陛下,這位是北狄六王子,兩國未經文書交換,他私自潛來,請陛下恕罪。”
薑儀把手負在身後不卑不吭,見賀淵沒有反應,掃腿踢了他一腳。
“大魏陛下,我這次來隻為了和將軍的私事,無關兩國戰事。”
楚淮引似笑非笑:“六王子當著朕的麵欺我大魏的將軍,豈不是不是不把朕放在眼裡。”
“陛下他……”薑儀想替賀淵辯解。
賀淵看了楚淮引一眼,不情不願地解了鐐銬。他為難薑儀可以,其他人,不行。
“陛下隻要同意我跟著薑儀,我保證不危害兩國,還可以用一個消息來交換。”
楚淮引看薑儀。
孟侜和賀淵也看薑儀。
薑儀一陣頭疼,反正陛下不同意,這小兔崽子不也還是跟著他。
薑儀:“你說。”
“現在這個索穆泰是假的。”
索穆泰和賀淵同父異母,原本也不出眾,但是主戰的幾個王子在這些年與大魏的交戰中,要麼身首異處,要麼實力大削。索穆泰主和,在大魏的幫助下趁機上位,北境停戰,兩國交好。
賀淵這五年一直在找薑儀,無心爭位,但是看出他哥哥被人換了這件事,還是易如反掌。
楚淮引和孟侜對視一眼,難怪北狄人敢來京城行刺,原本的索穆泰哪有這個膽子。
北狄人殺了使臣團裡的水碧姑娘,他原本懷疑是奉國嫁禍北狄,現在看來,或許反過來也不一定。倒是可以重新考慮和奉國太子見麵的事,不過劉府幕僚和貨船老板都是奉國人沒跑,因此地點要大魏來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