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物, 兩次都殺不了一個趙婉予!主人要你乾什麼?”
“她運氣好,碰上了一夥多管閒事的商隊, 我能有什麼辦法!”秦夫人聲音尖利, 歇斯底裡,“要我替你們辦事,這點麻煩難道不應該由你們解決?”
“今晚上麵已經派殺手去了,趙婉秋, 你最好對得起你的價值!”
秦夫人坐在椅子上, 正和一個黑衣人說著什麼,季煬這一經驚嚇暴露了自己的行蹤。黑衣人躍上屋頂,立刻逃往北麵的樹林,季煬追上去, 兩人輕功了得,一直到了樹林裡, 季煬卻驚覺中計。
這人功夫不錯,第一反應怎麼會是逃跑,遇上高手的概率小之又小, 正常人思維應該是拿下自己避免走漏風聲才對。
他是怕在秦將軍府鬨開,暴露了秦夫人的身份!季煬想通之後, 原路返回準本質問秦夫人,迎麵卻一張大網鋪天蓋地而來。
季煬走後,秦英喆起身前往夫人住處, 他想問問夫人哪裡聽來的迷信話, 以後少和這些人來往。
“夫人睡下了嗎?”秦英喆小聲問侍女。
“回將軍, 不曾。”
“夫人最近有和什麼人來往嗎?”
“回將軍,是有一個化緣的和尚過來,他算出夫人懷的是個小公子呢。”
還未生產,如何得知男女,定然是這個和尚教唆的夫人。秦英喆:“以後不要隨便放人進將軍府。”
秦夫人躺在床上,麵容憔悴,眼睛閉著,與剛才和黑衣人談話的精明判若兩人。
秦英喆拎了把椅子坐在床邊,看著妻子形容枯槁,很是心疼。
十日前,嶽父過壽,派人請女兒回家。這是兩人成婚後,趙家第一次鬆口,有望緩和關係,趙婉予大喜過望。秦英喆事情纏身,便讓家丁陪著趙婉予回娘家。誰知趙婉予居然在路上大病一場,回到將軍府時,秦英喆差點認不出自家媳婦。
自從回來之後,便一直昏昏沉沉,幾乎沒有清醒的時候,大夫說她嗓子因病受損,不知道能不能好。
男兒有淚不輕談,秦英喆使勁眨了眨眼,如果當時他抽出幾天時間,陪夫人回娘家,可能就沒有這些事了。趙家人一直便偏袒趙婉予的雙生妹妹趙婉秋,哪怕自己當了將軍,也依然對婉予不冷不熱,這次大病,和趙家的不儘心脫不了乾係!
季煬在樹林裡耗了一夜,才從那些羅網和殺手裡掙脫。等他回到陛下落腳的城外民房一看,一個人都沒有!
孟侜、暗衛、趙婉予都不見了。
季煬心一慌,甚至懷疑他們救的那個姑娘就是秦夫人,一切都是她裝的,昨夜突然反水……不,是不是裝的,柳宜修難道看不出來?
季煬一想到柳宜修那吊兒郎當的樣子,又有點沒底。如果秦夫人是奸細,那麼秦將軍也變得可疑起來。這太巧了,他昨夜剛找秦將軍,今天陛下就失蹤了。
城裡。
孟侜站在燒烤攤前,默默咽下口水。因為懷孕,本官許久沒吃燒烤類食物,無比之想念。
烤魚,烤韭菜,烤茄子,烤海鮮……還有特製醬料,這裡臨近蜀地,口味相近,香辣誘人的味道一陣陣鑽進鼻子,孟侜打了個噴嚏,眼角都被小米椒的辣味薰紅。
小販朝他翻了個白眼:“你到底買不買,不買彆耽誤我做生意!”昨晚海鮮沒有蓋好,被兩隻野貓扒拉了一半,小販心情糟糕,哼,就是這種眼神,他昨晚處理魷魚的時候,那兩隻貓就是這樣蹲著看,他居然沒有警惕心!
孟侜渾然不知自己被小販等同成了野貓,他摸出一兩銀子,“一兩,你讓我看一會兒。”
本官就看看,不吃。
小販馬上笑容燦爛,手腳麻利地把一條魚拍在案板上,“客官,你想看什麼?”
孟侜愉快點單,眼睛笑成一條縫:“先烤幾隻生蠔看看。”
“生蠔?”楚淮引道,“你在暗示什麼?”
“沒有沒有,你不要多想。”
“好嘞,客官您要不要?”小販熱情詢問,哪有人隻看不吃的。
“不要。”孟侜連連擺手,見楚淮引似乎很有興趣,急忙拉著他走,“您不需要這個,我保證。”
“你拿什麼保證?”楚淮引握住他的手,十指相交。
孟侜拍拍自己的肚子,歪著頭看陛下:“這個行不行?”
楚淮引呼吸一窒,無形撩人最為致命。
“我們要去秦府,還是住客棧?”孟侜問。
昨夜他們借宿的民房突然遭到專業殺手的襲擊,各個都衝著趙婉予來。楚淮引意識到不對,個人恩怨怎麼會有殺手參與,季煬也遲遲不回,他聯想到孕婦不準進城的禁令,立刻反應過來,這是專門針對趙婉予的禁令。
看來他們無意間救了一個關鍵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