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第 64 章(1 / 2)

胸膛一涼, 熱度仿佛吹到了臉上,從耳垂到眼角淺紅深紅, 如同桃花從三月開到晚春, 初開的粉,糜爛的紅。微風一吹,烏黑的睫毛輕輕顫動,伴隨著急促的呼吸, 孟侜眼神左右遊移, 給自己做心理建設。

不就是疼一點嗎,再疼能有第一次疼?

可第一次他吃了春|藥啊,現在他很清醒。

孟侜做最後的掙紮,他拉住褲子, 視死如歸道:“陛下先給我剪個指甲吧。”

免得明天陛下負傷出門,全將軍府的人都知道他們乾了什麼。

楚淮引捏住他的爪子, 認真端詳了一下,並不是很長,“沒事, 你抓吧。”能節省一點時間是一點,受過的輕傷重傷一堆, 貓抓痕算什麼?

孟侜往右一滾,陷進蓬鬆的棉被裡,一道悶悶的聲音從棉花縫隙裡傳出:“我要在上麵。”這樣總能隨時控製進度, 想抽身就抽身。

楚淮引:“……”哪種上麵?

他把孟侜挖出來, 看對方戚戚的眼神很明顯是他喜聞樂見的那種。

這種姿勢確實是被懷孕期間推崇的, 但……會不會太累?

孟侜側頭眯著眼看楚淮引:“脫。”麵上不能慫。

大魏丞相柔中帶剛,強權麵前遊刃有餘……

蜻蜓在水中點出細小的微波,一圈一圈蕩開,柔潤的春水接受每一絲微弱的氣息,動靜還沒有傳至整片水域,蜻蜓先靠在了荷葉上休息。

一鼓作氣,再而衰,沒有三……孟侜蔫巴巴地趴在陛下精壯的胸膛上,手掌按著漂亮的腹肌,腦門上全是細密的汗水。

“我有點累。”他說。

“本官不想動了。”孟侜舔了舔嘴唇,本官腿軟腰酸需要休息,他非常霸道地要求,“你也不許動。”

這是什麼野蠻無理的妖後?

楚淮引被他沒有章法的亂動磨得上不上下不下,他親了親孟侜嫣紅的嘴唇,“抱歉,這件事朕不能聽你的。”

……

翌日。

孟侜縮在被子裡,拒絕和陛下說話。

楚淮引手背試了試他的額頭,溫度正常,就是小貓不肯說話了。

陛下單身二十幾年,人生第二次開葷,難免有些激動。他把孟侜連人帶被抱起來,像抱著小孩子一樣小心翼翼。

“有沒有不舒服?”

孟侜還真沒什麼不舒服的,昨天楚淮引像是突然開竅一樣,技術耐力都更上一層樓,讓他懷疑楚淮引第一次是不是故意的。

但正因為這樣,孟侜被他翻來覆去地折騰,連句彆的都說不出來。

無可指摘。

這樣楚淮引以後豈不是很囂張!

孟侜今天的早飯變成了清粥小菜,邱合璧也能吃的那種。

太子殿下邀請孟侜一起同桌吃飯,最近他的夥食比較糟糕,急需看看孟侜吃肉,慰藉一下慘痛的人生。

他知道自己被楚淮引監視,老老實實地呆在秦府,偶爾來找找孟侜,搞得陛下有點後悔讓他留在這裡。

孟侜捧著一碗小菜,不忘壓榨邱合璧:“太子沒有什麼表示嗎?”

邱合璧不缺錢,嘴角一勾,“孟相放心,孤誠意十足。”隨從捧上一顆金白菜,又大又閃耀,連葉子的脈絡都很清晰。

孟侜被震了一下,感覺自己在收受鄰國賄賂,還是當著陛下的麵。

楚淮引不太高興,一大早本來是溫存的時刻,為什麼這人要來敲門?

楚淮引接過孟侜的碗,親自給孟侜喂飯,既然想看就這麼看吧。

“我不想吃蘑菇。”孟侜故意挑刺,小雞燉蘑菇的湯喝多了,會膩。

“行。”楚淮引從善如流地喂進自己嘴裡,拿著帕子給孟侜擦擦嘴,“還想吃什麼?”

“蒸螃蟹。”

“再等幾個月好不好?”楚淮引把孕夫忌食記得滾瓜爛熟,這個季節蟹黃肥厚,佐酒下菜香味勾人,他已經儘力避免在孟侜視線範圍內出現螃蟹。

孟侜也就隨口一說,“那來個饅頭吧。”

兩人旁若無人,邱合璧:“……”

孤是喜好風月話本的小姑娘嗎?花錢就給我看這個?

……

北狄爆發戰事,敵軍傾巢而出,薑儀一直便有準備,收到消息的當天,便點兵出發。

將軍府又隻留薑信一人,上次薑儀一去十八年才回,薑信紅了眼眶,說要一起上戰場。

他這段日子一直勤苦練功,進步明顯,終於可以派上用場。

薑儀卻不同意,他看著執拗的薑信,少年初長成,肩膀寬厚結實,有獨當一麵的勇氣和力量。他有些欣慰,沒上過戰場的都不好意思說是薑家男兒。

但十八年前的教訓足夠深刻,薑儀拍著薑信的肩膀,“我會上奏陛下,將軍府由你襲爵。”

“薑家不能沒人,你懂我的意思嗎?”

將軍府倒過一次,薑瑤被欺負致死,雖然陛下和孟甫善有本質區彆,但他們的關係會麵對新的威脅。這次,舅舅一定要給孟侜留一個可以依靠的娘家。

薑信愣了好久,才想明白薑儀的意思,一個沒忍住,又哭了出來。

賀淵站在樹下,難得有些情緒:“你彆嚇他。”

薑儀揶揄道:“我以為六王子心裡不會有彆人呢。”

賀淵一動,把薑儀抵在樹下狠狠親了幾口,因為也會嚇到我。

薑儀已經能習慣他這時不時地偷襲,都是大老爺們,難道還能向小姑娘那樣被占了便宜?他淡淡地推開賀淵:“說正事,我不希望你去。”

賀淵提出要幫薑儀,他知道北狄哪裡薄弱,但薑儀怕他被北狄人指著罵白眼狼罵他幫著外人賣國。

薑儀知道賀淵不在意,也知道賀淵痛恨把他母親逼死的北狄王室,他親眼看著這個孤狼一樣的少年長大,被王兄王姐欺負作弄,被管家下人看不起,但終究有個六王子的名頭掛在那兒,這輩子都摘不掉。

他陪伴賀淵的時光超過了家人,這是一種複雜的感情,他清楚地知道他的過往,所以更希望他的未來是光明可期,至少不會被人指著鼻子罵。

賀淵卻無法理解薑儀的這種想法,他明白薑家人刻在骨血裡的忠君愛國思想,但他不是,他想跳脫這個原本的身份。他叫賀淵,和索穆泰不一樣,從母姓,自取名,從和薑儀認識開始,就一直是賀淵。

“叫我賀淵。”他目光沉沉,凝視薑儀的眼睛。

“好吧,賀淵,你……”

薑儀想再勸,賀淵打斷他:“除非你把我手腳打斷,不然我爬也會爬到北狄。”

他語氣很輕,自然地像在談論中午吃什麼。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