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今天小秉鈞為什麼哭著找他了。平時他和陛下睡一張床,床邊放一張小搖籃,早上逗一會兒孩子再去上朝。
但是今天沒有。
因為楚淮引前前後後忍了半年,一開葷如狼似虎,夜裡哄完兒子睡覺,楚淮引就抱著孟侜轉移陣地。
孟侜想到這,忍不住懷疑楚淮引讓文武百官坐著上朝,是不是一早就預謀好了?
楚淮引發誓:“朕單純想讓你早朝過得輕鬆一點。”
孟侜咬牙切齒:“正常情況下,本官都很輕鬆。”
……
大概是孟侜揣著娃的時候上躥下跳,安分不了,小秉鈞八個月的時候已經能夠滿地爬,速度還很快,一不留神就鑽到桌底下,很有練武的天賦。
楚淮引沒有給孟侜安排太多的公務,孟侜一般半天處理正事,半天看孩子。
宮裡人手充足,但是孟侜自己帶孩子的時候,一般隻讓暗衛遠遠看著,什麼事都親力親為。
比如換尿布,比如孩子又鑽到床底。
孟侜趴在地上和他對峙,大眼對小眼:“寶寶,出來,裡麵臟,到爹爹這裡來。”
你不能因為我懷你的時候卡過一次床底,就對這個地方格外青睞!
小秉鈞坐在床底,個子剛好是床板的高度,背對著孟侜,留給親爹一個胖乎乎的背影。
孟侜怕直接拖出來會磕到頭,隻能自己也鑽進去。小皇子剛剛長牙,一會兒的時間,就流了不知道多少口水,整個下巴黏呼呼的,孟侜摸了一把,覺得有點不對勁。
丞相大人打開小皇子握緊的拳頭,摸到有半根沒吃完的冬瓜條,破案了。
孟侜臉一黑,難不成是躲在這裡偷吃糖?這麼小的孩子……?
他躺下,把兒子趴著放在自己肚子上運出來。
楚淮引和薑儀談完事,過來找孟侜,一看屋裡沒有人,暗衛遙指床下,一隻大貓馱著一隻小貓艱難挪出來。
孟侜把兒子放到地上,沒收了冬瓜條,“爬去吧,不可以再到床底,不然就打屁股。”
小皇子手裡陡然一空,眼裡淚花晃蕩就要哭。孟侜當著他的麵毫不留情地把冬瓜條塞進自己嘴裡。小孩子不能吃太多糖,孟侜幾乎不讓他吃,宮人也不會主動給,不懂他從哪裡弄來的。
奇案,要破。
孟侜目光轉向房梁,暗衛急忙擺手以示清白,是皇後你把小主子放在禦花園桌上的那一小會兒,小主子偷偷抓了一根。從下午一直藏到了現在,暗衛肅然起敬——小主子是乾大事的。
小皇子呆滯著看了孟侜一會兒,眼睛眨了眨,纖長的睫毛還沾著水珠,楚楚可憐。他伸出小舌頭舔了舔嘴巴外麵的糖霜,默默咽下口水。他深諳會哭的孩子有糖吃的道理,但僅限於他爹手裡有糖的時候,沒糖他才不白哭。
楚淮引拿來濕帕子給兒子擦嘴和手,細心到每一處手指縫。夏末的衣衫較薄,繡娘在皇子衣服的手腕膝蓋處都縫了雙層的棉花,以免他磕到自己。此時那裡臟兮兮的,仿佛爬了兩裡地。
一扭一扭,像一隻胖墩墩的小奶狗。
孟侜眼裡父愛濃濃,甚至很想給他衣服上縫個毛絨絨的尾巴。
楚淮引低頭叼住孟侜的耳垂,突發奇想:“朕也想看愛卿爬。”
不用在地上,朕的龍床就特彆寬敞,足夠來回。
孟侜一臉疑問:“本官無緣無故為什麼要爬?”
楚淮引眼含深意地看著他。
孟侜:“……”禽獸!
本官雖然讓你忍了大半年,但是這幾個月來,難道不是節假無休、連本帶利、利滾利地還了嗎!
楚淮引記仇,完全記得孟小貓某段時期故意撩火的艱苦日子:“哪有那麼簡單。”
孟侜掙紮:“陛下明天還要上朝!”
“唔,愛卿不用就行。”
……
丞相今天又不上朝。
大臣們嘴上關心,心如明鏡。
今天也是孟大人專心當皇後的一天。,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