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楚淮引快到京城時,突然腦子全是那個戲台上的身影揮之不去。
他掉轉馬頭,“朕要回梅鎮。”
季煬驚訝:“臣可以代勞。”
“季煬,朕有預感,朕要親自去。”楚淮引堅定道,“你說,天底下有幾個人能把男女雙聲運用得如此嫻熟?”
“那戲子不就是?”季煬疑惑。
“戲子唱不出來請人代勞,在場的老顧客大有人在,卻沒人發現不對,說明替身連聲音都模仿了。如此絕技,怎會無名無姓,乾這臨時救場的活?”楚淮引越說越確信,強行忽略孟侜已經埋在黃土之下的事實。
當時屍體麵目全非,萬一、萬一所有人都認錯了呢?
季煬頓悟,陛下這是想起孟侜了啊。
他深深覺得孟侜這事上,陛下已經魔怔了,季煬勸道:“陛下,天色已黑,先回宮吧。”
“朕一定要看到正臉。”否則他這一年都彆想睡好,楚淮引說完不再廢話,率先策馬而去,一騎絕塵。
“快跟上,回梅鎮。”
……
半夜。
窗戶傳來一陣輕微的響動,孟侜猛然睜開眼,迅速摸出枕頭底下的匕首。自從生了小秉鈞,哪怕在睡夢中,聽覺嗅覺都異常靈敏。小秉鈞哪怕抬一抬腳,孟侜都能從夢裡分神把他的腳塞回被子裡。
孟侜悄悄下床,轉身掩上床帳,隻在這一瞬間,來的人武功高強已經從窗戶閃進,孟侜耳朵一動猛地轉身,憑著腳步聲定位用匕首刺向對方。
隻是半路手腕便被人截住,像虎爪下的兔子一樣掙脫不掉。孟侜心一驚,不可置信地抬頭,這一看更慌了,楚淮引怎麼又回來了!
他適時隱藏眼裡的震驚,換上陌生和慌亂。
“孟侜!”楚淮引虎口一用力,震掉孟侜手裡的匕首,手臂一緊,把人拉到懷裡緊緊抱住,“你還活著……我找到你了。”
不等孟侜說話,楚淮引突然暴怒地捏著孟侜的肩膀:“你為什麼不回來!”
還把自己搞成這樣子!他今天遠遠一看,就覺得台上的人瘦得不像樣,他當時就想,要是孟侜瘦成了這樣,他一定要把他鎖在床頭,好吃好喝地喂上三個月,至少胖二十斤再放出去。
手掌觸及的地方全是支棱的骨頭,一捏還怕散架了。
楚淮引心疼地無以複加,懷裡的人卻疑惑地問道:“你是誰?”
楚淮引臉色一變,“你不記得我?”
孟侜晃晃腦袋:“我之前好像撞到了,很多事都不記得。”
“我是……”楚淮引待要說話,床帳裡傳來翻身的聲音,還有一個人!
楚淮引臉色一瞬間難看至極,他和孟侜分開的一年半,對方音訊全無,要是、要是這中間他成家了呢?
他緊走一步上前,掀開床帳,看見在昏暗的床鋪一角,一個小團子歪著頭睡得正香。
楚淮引鬆一口氣,接著呼吸一窒,渾身僵硬,孩子都有了,那媳婦……
“誰的孩子?”楚淮引忍著不安和暴躁問。
“噓,小聲點。”孟侜作回憶狀,“從我能回想起一點點事情起,我就有兒子了。村莊裡的人說是我嫌棄家裡窮離家出走的媳婦給我生的。”
“你能想起多少?”楚淮引突然略過孩子的話題,沉著臉,“真不記得朕了?”
孟侜還以為他要在小秉鈞的問題上繞很久,盯著楚淮引的眼睛,搖了搖頭。
“等等,你說‘朕’?”孟侜故作吃驚,“陛、陛下?”
楚淮引擁住孟侜,和他側臉相抵,輕聲道:“好,你不記得沒關係,朕來告訴你。”
孟侜一邊盯著小秉鈞防止他翻身踢被子,一邊暗暗思考怎麼透露出“我好像記得我是個大理寺丞來著,求求你讓我官複原職”。
就聽楚淮引在他耳邊道:“你是朕的皇後。”
孟侜:……你為什麼隨便改劇本???,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