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嗡!
空山道人感覺自己的腦海開始嗡嗡作響,仿佛有一群馬蜂炸窩。
熊羆,熊羆,熊羆代表著的職階是什麼來著?
思緒紛雜的空山道人,想了好幾息,才終於想了起來。
五品。
熊羆對應的大夏職階是五品。
空山道人死死盯著陸青山
我真傻,真的。
空山道人抬起他那沒有神采的眼睛。
我單知道這小子長得清秀,不像那混不吝之人;不知道他心也是黑的。我一入宗便與他們交待,少動殺孽,結果都是左耳進右耳出。
在心中長歎一口氣,空山道人神色凝正,澀聲道:“說吧,具體是怎麼一回事。”
再能惹事,那也是自家宗門的崽啊,能怎麼辦呢?總不能置之不管吧?
真不管的話,先不說會被宗門內那些護犢子心切的滾刀肉們,戳著鼻子罵沒有脊梁骨,劍來峰那位峰主到時發起性子了,誰能抵得住啊?
空山道人心裡哀怨。
當年選這個定心峰主時,人人都知道是個苦差事,大家都謙虛得緊,你推我讓的,一片其樂融融的氣象。
最後自己因為臉皮薄些,沒謙讓過彆人,不得已隻好接過了此位。
此後數百年,他終於知道什麼叫做“人要長壽,臉皮就該厚一點”。
這定心峰主,真就是一個折壽的活啊!
陸青山也適時收起調笑之意,沉聲將來龍去脈娓娓訴來。
陸青山一番話罷,空山道人眉頭一皺,額頭上的皺紋已經是擠成了一座山。
這是因為這些年皺眉皺太多了,擠出的額頭紋。
“你將那個大夏修士的屍體與儲物戒給一並帶回來了?”空山道人問道。
陸青山頷首,一拂手,癸源真尊的屍體以及儲物戒便是憑空出現。
“回來的路上,我自己已經先行檢查過一遍了,”陸青山說道:“此人的儲物戒中,沒有發現任何異常之物,都隻是一些修士常見的修行之物。”
“癸源真尊”空山道人看見屍體的一瞬間,便是脫口而出。
“峰主認識此人?”
空山道人解釋道:“此人是癸源真尊,身份是白塔城副城主。
白塔城作為毗鄰我們劍宗的大夏城市之一,我與他先前有過一些極淺的交際。
隻是沒想到,他竟然會是截殺於你?”
說話間,空山道人放出神念,在癸源真尊屍體上遊蕩了一圈,而後又是放出劍氣,割開癸源真尊的皮膚,有猩紅的血液滲出。
“體內無魔氣,血液之中也無魔血,看樣子不像是地府修士。”空山道人神色嚴肅,又接過癸源真尊的儲物戒,仔細檢查起來其中的物件。
半刻鐘之後,空山道人對著陸青山無奈地搖了搖頭,“和你說的一樣,沒有其它發現。”
沉默了半晌,空山道人長呼一口氣,道:“你先回峰,離宗也有些時日,回去先去與你師尊見禮。
這件事我召集定心峰修士,再仔細思量一下要怎麼處理,這段時間你不可擅離宗門,隨時等待宗門傳訊。”
“勞煩峰主了。”陸青山不勝感激,行了一禮後,轉身離去。
“大夏……”看著陸青山離去,空山道人不禁揉了揉眉心,“難辦了啊。”
先前他說問題不難解決的原因,是死無對證。
現在他說難辦的原因,也是死無對證。
不需要講道理的時候,死無對證,可以讓他們摁著頭隨便編造借口理由,彆人不服,也隻能憋著。
但是陸青山這回殺的人是大夏官員,苦主是大夏。
和大夏,那還是得講道理的啊……
“咦”空山道人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先前因為陸青山殺了癸源真尊之事牽涉太大,給他造成極大的心理衝擊,讓他沒空去細想此事。
如今稍稍冷靜了些許,他終於反應了過來,“沒記錯的話,這癸源真尊,可是煉虛後期的劍修啊,這小子怎麼殺的他?”
陸青山回轉劍來峰。
他也沒想明白癸源真尊到底為何要襲殺於他,是何來曆。
起先,他覺得這癸源真尊極大可能是地府之人。
但是在檢查了一番癸源真尊的儲物戒以及屍體之後,他卻是沒有發現絲毫與地府相乾的物件。
不過即使如此,在他心中,癸源真尊出自地府的嫌疑依然是最高的。
因為,真的太乾淨了。
癸源真尊對他的滔天殺意不是作偽。
沒有平白無故的殺心。
可在癸源真尊身上,卻是不存在有絲毫破綻,也根本查不出其的幕後之人。
堪稱天衣無縫。
而能將事情做到這般完美的組織,他隻能想到地府。
思緒散開間,陸青山又想起一件事。
怪不得,紀川當初在給他們這批新入宗的修士,介紹定心峰主時,給出的評價是:
定心峰主在劍宗之中,劍道造詣排名不過中下,劍道天賦同樣中下,但卻是劍宗最得尊敬的劍修之一。
——從頭到尾,空山道人對於他看似一麵之詞的說法,竟然沒有半產生點質疑。,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