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他平淡道:“退下吧。”
彙報消息的仆役恭敬地退了下去。
“父親你隻說了不允許我找明月麻煩但是你可沒說不準找她贅婿的麻煩。”
待仆役退去,嬴烈目光陰鷙,露出陰冷的笑容,“嫁妝嫁妝,夫婿都沒了,我看她還怎麼嫁!”
血神砂礦脈如此珍貴之物,豈能便宜外人?
更彆說他作為弑吳魔尊的長子,早已將血神砂礦脈視作自己的東西。
到嘴的鴨子,彆人想從他嘴裡奪下?
休想!
他又看了眼桌上的情報資料:
青戈,獓刃魔尊的三子,深得獓刃魔尊寵愛,雜血,當前實力,初等魔將
這是他所收集的有關青戈的資料。
“雜種配雜種,還真是天生一對。”
嬴烈陰沉著臉,喃喃道:“若不是父親糊塗,非要拿我的血神砂礦脈給明月當做嫁妝,否則我還真樂意認下你這個妹婿。
至於現在,那就彆怪我針對於你了,隻能說是算你倒黴吧”
書房之中,瞬間殺機彌漫。
蓬蘭帶著陸青山一行人在主街上不斷前行。
王城繁華萬分。
一直是走到主街道的儘頭,一座雄偉而壯闊的府邸出現在眼前。
這座府邸有一種懾人的威勢,仿佛一尊雄獅矗立。
府邸大門兩邊,有兩尊幽黑玉石所雕刻而成的猙獰巨獸雕像。
巨獸形如獅子,背後生有倒刺,如長劍,閃著犀利的冷光,向上刺起。
這巨獸也算是陸青山的老熟人了,曾經在鎮江城出現過。
兵獸。
此處便是魔尊府。
蓬蘭帶著陸青山入府,至於羽羅等人,則是隻能在魔尊府外候著。
魔尊府很宏偉,說是府,其實與一座聖地都沒有太大區彆了。
殿宇成片,宛若天宮。
最後,陸青山被帶到了一座大殿前。
“青戈殿下,魔尊大人便在裡麵等你了。”蓬蘭肅穆的在大殿前停了下來,恭敬道。
陸青山點了點頭,推門而入。
大殿之中的空間十分寬敞,但其中人並不多,隻有兩位。
坐在最上方的,是一位神色威嚴,目光如劍仿佛能穿透人心的男人。
與獓刃魔尊一般,陸青山無法感知到他的半點氣息。
這應當便是弑吳魔尊了。
至於
陸青山的目光,在坐於下方位置上的女子臉上掃過。
女子看上去極為年輕,雖是魔族,但在長相上卻是與人族無太大差彆。
麵容姣好,氣質嬌貴,雙眸則是如劍鋒一般冷冽。
她同樣是在打量著剛剛得門而入的陸青山。
這位應該就是嬴明月了。
陸青山也很快就判斷出了她的身份。
“青戈見過弑吳魔尊。”他很快就是收回放在女子身上的目光,對弑吳魔尊行禮道。
“舟車勞頓,辛苦了。”弑吳魔尊的臉色並不和藹,但也沒有故意給陸青山擺架子,
他的內心,其實對青戈是有些鄙棄的。
雖然都非純血,都是庶子,可在他心中,明月可比眼前這位頭腦簡單的獓刃魔尊三子優秀多了。
可惜他也沒得挑。
與他身份對等的魔尊,輕易不會同意自己的嫡子入贅。
而一般的雜血庶子,對那些魔尊而言,根本不值一提,即使同意入贅,也難以讓人相信他們的誠意。
所以在整個焚月域中搜尋了一圈後,竟然就隻有這個青戈是符合條件,與明月算是門當戶對———同樣是魔尊子嗣,同樣是雜血庶出,也同樣是深受魔尊寵愛。
“坐吧。“弑吳魔尊道。
“多謝魔尊。”陸青山找了個位置坐下。
待陸青山入座,弑吳魔尊指著一旁的女子道:“這是明月,你們二人先互相認識一下吧,畢竟過段時間,你麼就要結為夫妻了。”
“見過明月小姐。”陸青山不卑不亢道。
一陣沉默。
嬴明月並沒有給陸青山做出任何答複。
很不禮貌的行為。
陸青山微微挑眉,可也並沒有多說什麼。
見此,弑吳魔尊眉頭一皺,正準備開口的時候,嬴明月突然是先一步說道。
“父親,我不想外嫁。”
聲音清冷且堅定。
“明月,不準胡鬨。”弑吳魔尊低聲喝道。
“女兒絕不外嫁,”嬴明月倔強地抬起頭,“女兒寧願什麼都不要,也不嫁人。
他們想要什麼,就都給他們就是了,我才不稀罕,這樣他們總不會再找我麻煩了吧。”
嬴明月所說的他們,指的是弑吳一脈的其他人。
“婚姻大事,本就該聽父母之命,其它事我可以順著你,這件事沒得商量。”弑吳魔尊聲音威嚴,語氣不容拒絕。
麵對弑吳魔尊的肅穆神色,嬴明月一時也不敢再頂嘴,但依然是滿臉不服與委屈。
見她這個表情,弑吳魔尊頓時心軟,歎了口氣道:“隻要你身上流著是我的血,即使你什麼都不要,在為父逝世之後,他們也定然會為難你的。”
他對這些齷齪事情再了解不過,嬴明月還是太年輕了。
“隻有是為你找到一個好夫婿,才能有人在為父逝世之後,還能保護好你,為父才能安心啊。”弑吳魔尊幽幽道。
“父親,”聽到弑吳魔尊直言自己命不久矣,嬴明月頓時是眼眶一紅,聲音有些哽咽。
但到了最後,她還是咬了咬牙,不服道:“就憑他,連我都不如,怎麼保護我?”
青戈自然保護不了她,弑吳魔尊所看重的,不過是青戈背後的獓刃魔尊。
要不然他何至於以血神砂礦脈當做嫁妝----唯有這個等級的寶物,才能讓獓刃魔尊心動。
弑吳魔尊正欲開口壓下嬴明月的意見。
卻沒想到先前一直沉默不言,人畜無害,做壁上觀狀態的“青戈”,竟然是先他一步開口問嬴明月道:“你就這麼確定我不如你?”
陸青山在來劍羅王城之前了解過,嬴明月也不過是六品魔修。
嗯?
弑吳魔尊對於陸青山的突然發難,感到有些詫異。
但這邊嬴明月已經是立即反嘴,“你至今不過是初等魔將,我比你還年輕,卻已是高等魔將,你說你如不如我?”
她這邊,也早就了解過青戈的情況,知曉青戈根底。
所以也是因為這樣,還未見到青戈的時候,她就對青戈不大看得上了。
現在聽得他的這般反問,隻覺得此人不自量力,更是內心生厭。
對於嬴明月夾槍帶棒的話語,陸青山不以為意,輕笑道:“如不如你,口說沒用,要手底下見真招才是。”
“嗯,手底下見真招?”嬴明月當即起身,冷冷道:“你以為我不敢打你不成?
你既然不服,那我就你比劃比劃一下。
你要是真能勝過我,到時我就算是心甘情願的嫁給你又如何?”
嬴明月隻說陸青山能勝過自己,她便心甘情願的嫁給陸青山,但並未說陸青山輸給她,她就不嫁陸青山。
這是因為她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弑吳魔尊既然主意已定,又豈是她有辦法違逆的。
但她就是不服氣,要削一削陸青山的麵子才是。
“魔尊閣下?”陸青山也是起身,同時將征詢的目光看向弑吳魔尊。
戰勝嬴明月的把握,他其實也沒有多少。
他隻是單純想要見識見識高等魔將的厲害,同時也順便驗證一番自己如今的手段。
看看在不動用本命劍以及劍修手段的情況下,他到底是能做到什麼地步。
至於勝負,對他來說,卻是無所謂的。
嬴明月都明白的道理,他又豈會不明白?
這場對決,無論是輸是贏,嬴明月都逃脫不掉嫁給他的結局的。
所以,勝負無關緊要卻能驗證自己實力的戰鬥,為什麼不來一場呢?
當然,這場戰鬥並不是他想打就能打的。
畢竟是彆人地盤,還是要問過主人的意見才是。
“既然你們互不服氣,那就比試一下吧,也不是什麼壞事,”弑吳魔尊沉吟片刻,緩緩道:“點到為止就是了,不要傷了和氣。”
以他所搜集到的情報來看,“青戈”應該是斷然敵不過明月的。
但見陸青山這自信滿滿的姿態,他心中倒是也生出了幾分好奇心----“青戈”這究竟是胸有成竹,另有底牌,還是說,隻是單純的不自量力?
如果是前者,那絕對算是個預料之外的收獲了。
“青戈””作為明月未來的夫婿,若是真有能力的話,他又絕對是分外高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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