楓天明,在這一代王城天驕第二梯隊中,實力也不過排在中下遊。
靈烏,卻是第二梯隊中的最強者之一。
其中差距顯而易見。
若是他都敗了,正如眾人所說,真的是隻有第一梯隊中的那些無敵天驕出手,才能戰勝青戈了。
到底是青戈延續神話,還是靈烏為王城正名?
王城中人都十分期待。
然而他們注定是要失望了。
青戈的府邸之中傳出消息。
“青戈殿下今日有事離城,不在府中,若要挑戰,改日吧。”
“青戈今日有事不在城中?”大家很是意外。
“有人看見他今日與鴻烈魔主的長子嬴鈞一起離城,不知道是要去乾嘛。”
這讓許多人都是一怔,隨後露出異色。
王城雖大,但很多事情與齷蹉其實私底下卻是眾所周知的。
比如,弑吳一脈的鴻烈魔主,對自己父親的私生女嬴明月十分不爽這件事,便是流傳甚廣,不算秘密。
“不會是要找青戈麻煩吧?”
青戈是弑吳魔尊為嬴明月找來的贅婿。
如今他這般名聲大噪,視嬴明月為眼中釘的鴻烈魔主,做出反應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不大可能,弑吳魔尊還沒走呢
再說,因為青戈這幾天的驚豔表現,現在王城中人都在說弑吳魔尊慧眼識珠,尋到了一良婿。
鴻烈魔主要是在這種時候找青戈的麻煩,不就等於在打弑吳魔尊的臉嗎?他哪敢?”有人道。
很快,一些情報靈通之人,摸清了情況。
原來是邀請青戈去一觀血神砂礦脈,為他以後接手此礦脈做準備。
“這倒是合情合理,血神砂礦脈原本就歸屬鴻烈魔主管轄,隻不過被弑吳魔尊當做嫁妝,陪嫁給了青戈。
起先鴻烈魔主肯定百般不願意,將價值不菲的礦脈轉給他人,不願配合,這等於是在他身上割肉。
如今青戈名聲大噪,表現驚豔,他應該是再不願意,也改變不了這事實,索性就認命了,甚至是主動改變態度。”眾人這般判斷道。
鴻烈魔主向來是個聰明人,不會分不清局勢的。
“那看來今天是沒有好戲看了。”大家有些遺憾。
青戈去血神嶺了,,自然就沒法應戰了。
“那我等你家主人回來。”
靈王府那邊又傳出話來。
戰鬥,在青戈回到王城時,就回再度爆發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天山,玉門關。
柳絮閣內,眉如遠山的傾城女子正在閉目冥思。
桌子上,擺放的是數個玉簡。
片刻之後,夏道韞睜開了眼。
她的眼睛清澈寧靜,猶如水波橫,清幽瀲灩。
夏道韞指尖輕輕叩著桌麵,聲音清冷且出塵,喃喃自語道:“浣靈宗,浣靈宗”
在陸青山離開後,她便是動用自己在大夏中的勢力,詳細調查了一番浣靈宗的情況。
調查得到的結果卻是毫無破綻,浣靈宗似乎並無任何問題。
唯一的汙點就是當年出了個長庚掌教。
但浣靈宗也是快刀斬亂麻,很快就當眾處決長庚掌教,以儆效尤,決心與意誌顯而易見。
怎麼看,浣靈宗都是一個成色正宗的宗門。
但正是這樣,才是最大的問題。
因為百幻蝶之事,已經表明浣靈宗中必然還有內鬼存在。
可她卻是什麼都調查不到。
這正是表明了情況之糟糕,以及浣靈宗內鬼的一手遮天。
“不好辦啊。”夏道韞輕聲道。
在陸青山事了之前,她並不好大張旗鼓找浣靈宗麻煩,甚至不好將此事傳給他人,免得害了陸青山。
這些限製,讓她很難有辦法查清浣靈宗的情況。
她現在也隻能是先盯緊浣靈宗,防止他們再作妖,然後等陸青山歸來。
隨即,夏道韞又想到了什麼,眸子中泛起漣漪,“青山離開也有快十天了吧,不知道他現在如何了,一切是否還順利”
與其它人直接表現出的種種擔憂不同,夏道韞在麵上一直都很鎮靜和淡漠。
好似她並沒有太過在意陸青山此行一般。
但自己心裡是怎麼想的,她再明白不過。
自己的首徒,要去那麼危險的地方行危險之事,她又怎能不牽掛在心?
想到於此,夏道韞不由抿起嘴唇,搖了搖頭,自語道:“一個徒弟就能讓我這麼憂心了,看來以後徒弟還是不能多收,不然我可顧不過來。”
在她的生平中,可是從不存在牽掛這種感情。
可這一回,因為陸青山,她卻是清晰感受到了。
雖然這很新鮮,但夏道韞並不想多體驗。
血神嶺是一座仿佛被憑空割掉一層的丘陵,樣式極其怪異。
丘陵之中,則是有著一個個規律排列的大坑。
大坑中漂浮著濃鬱的血紅色雲霧。
因為這些血紅色霧氣的存在,從遠處看,旁人根本看不清坑洞之中的情景。
這時,一道流光自遠處天際劃過,接近血神嶺,最終在血神嶺上空停下。
在流光中,一艘流線型的狹長飛舟浮現。
緊跟著,兩道身影從飛舟之中躍出。
嬴鈞與陸青山。
“到了,這便是我們弑吳一脈所掌握的血神砂礦脈。”嬴鈞指著底下排列整齊的坑洞,對陸青山道。
陸青山放眼望去。
可見在每個坑洞之中,都有著許多身形佝僂的魔族。
他們跪伏在地上,用手在沙地中不斷翻找著什麼。
這些魔族的皮膚如缺水一般,均是龜裂,起皺。
地麵上除了那些血色的沙土,還有諸多森森白骨。
“血神砂會釋放出腐蝕生命的煞氣,也就是你看到的這些血霧。
在這種環境下,所有的生命都會被血霧不斷腐蝕。
他們至多能撐半年,就會死去,腐化成白骨,也正如你所見到的。”嬴鈞指的是那一層疊一層的森森白骨。
“這些煞氣,即使是對我們都會有一定影響,所以我們遠遠看著就行了。”
嬴鈞接著介紹道:“但是血神砂又藏在這些沙土之中,極其稀少且微小。
它們雖釋放了這些恐怖煞氣,但本身卻是有隔絕氣息的能力,要想開采獲得它,隻就能是讓賤民們用肉眼,用性命在沙土之中翻找。”
“血神砂儲量越多,煞氣也就越濃鬱,人也就死得越快。”
“因此,血神砂礦脈又用每年死多少人,作為評判礦脈富饒與否的依據之一。
而在我們這道血神砂礦脈,每年都會有近五千賤民死去,是絕對的富礦。”嬴鈞得意萬分。
“一年死近五千人?”陸青山挑了挑眉毛。
“是的,這麼多年下來,死在礦脈中的賤民,怎麼著也有百萬之數了吧,”嬴鈞咧嘴一笑,“不過,我們深淵,最不缺的就是這些賤民了。”
“說的不錯。”陸青山嘴上應道,心中卻是發寒。
不是害怕,也不是同情,就是單純的發寒。
犧牲自己同族的性命,隻為開采血神砂礦石。
這在人族的觀念之中,是絕對邪惡,不容許存在的事情。
當然,唯利是圖是劣根性。
人族之中也絕對少不了能乾出這種事情的人。
可區彆在於,這些人也隻敢在暗中如此行事,知道這些事情是不被世俗所接受的。
又哪裡會像魔族這樣,將之視作理所當然之事?
不怕有人做邪惡之事,因為總會有人去製裁他。
怕的就是邪惡之事變成了無罪,變成了理所當然。
而魔族的風氣,顯然已經是這樣了。
可想而知,魔族對自己人都能如此無情,若是將來人域失守,他們又會怎麼對待作為異族的人族?
想想都讓人不寒而栗。
就在陸青山思緒紛飛之時,血神嶺中有三道流光飛來,停在兩人身前。
三個戴著形狀奇特鬥笠的魔修顯出了身形,對著嬴鈞躬身行禮,“大人。”
嬴鈞笑了笑,指著三人對陸青山介紹道:“這三位是礦脈的負責人,多年來都負責血神砂礦脈開采之事,經驗豐富。”
陸青山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明白。
嬴鈞又指著陸青山,跟礦脈的三位負責人道:“這是青戈,過段時間,血神砂礦脈就歸屬於他了。”
三位負責人聞言,臉色一變,這才反應過來,慌忙恭敬道:“見過青戈大人。”
陸青山不以為意地擺了擺手,“無需多禮。”
嬴鈞一臉淡漠,“你們先退下吧。”
三位魔修不敢多言與久留,匆匆退下。
“這條血神砂礦脈,是我們弑吳一脈最為珍貴的資產之一,不過在你成婚之後,它就是你的了。”待三位負責人退下,嬴鈞接著笑道。
“倒是我撿了個大便宜。”陸青山輕笑道。
“礦脈看也看完了,你這次找我又是為了何事,不妨直說吧。”陸青山收回目光,突然開門見山。
這一招把嬴鈞都打了個猝不及防,頓時一怔不過他也很快就反應了過來,不緊不慢道:
“你既然如此爽快,我也不與你繞彎子,就直說了。
你先前在森羅王界的時候,一直不顯山不露水,直到來到了劍羅王城,卻突然是鋒芒畢露。”
嬴烈圖窮匕現,“應當是為了爭奪你們森羅王界的界主之位吧。”
“那又如何?”陸青山冷聲問道。
“我們可以幫你。”嬴鈞並不在意陸青山的冷淡態度。
“幫我?”
“幫你奪得森羅王界界主之位。”
嬴鈞自信道:“雖然你的天資有,手段也有,甚至可以為了避免被兩位兄長針對,韜光養晦近百年。
但這其中還有很多難題,你是解決不了的。”
“比如你的那兩位兄長,背後都有許多支持者,唯有你勢單力薄。
比如你的兩位兄長皆是純血,而你卻是雜血。
而自古以來,雜血都是沒有繼承家族的資格的”嬴鈞剖開問題,認真解析道。
陸青山皺起了眉頭。
“而這些問題,我們都可以幫你解決。”見陸青山這副表情,嬴鈞勝券在握。
“幫我解決?”陸青山反問道。
“比如說是血脈問題。”嬴鈞手中突然出現一個玉盒。
他對著陸青山打開玉盒。
下一瞬,一抹絢麗的血色光芒印入陸青山眼簾。
玉盒之中,正是一枚瑰麗萬分,他無比渴望的魔族寶物,血靈晶!
嬴鈞嘴角微微上翹,用蠱惑的語氣,自信道:
“與我們合作,我們甚至可以給你提供血靈晶,幫助你完成從雜血到純血的蛻變!”,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