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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河樓主身化海龍,一躍而走,果斷得無比驚人。
“下民易虐,上天難欺。”但是陸青山看見這一幕,隻是搖了搖頭,眼中有冷漠之色閃過。
下一刻,浩氣樓之外突然就是有波紋散開,密布。
也就是在這波紋出現的一瞬間,四周八方所有的生機全部都消失。
緊跟著,化作海龍在空中張牙舞爪的羅河樓主嘴角便是猛然溢出鮮血。
“不!”他憤怒的嘶吼,感受到虛空中傳來一股恐怖的壓迫力。
下一刻,他龐大的身軀便是轟的一聲,竟在這些波紋的碰撞之中,頓時崩潰,猛地爆開。
無數的鱗片漫天跌落。
在血霧之中,羅河樓主的身軀慢慢縮小,最後是從龐大的龍形化為了原先的人形。
他身體在空中顫抖著,好似被什麼禁錮住了一般,無法動彈,神色內露出駭然與恐懼。
“都知道有問題了,還會不做任何準備嗎?”鏡湖觀主看見此幕,不由憐憫地搖了搖頭。
一開始的談話,為什麼隻有水月觀主帶著陸青山出麵?
他之所以隱而不出,難不成隻是為了等到最後時刻,帶著澹台清潤出場裝一波狠的?
自然不可能。
他先前在忙於做出布置,為的就是此時的甕中捉鱉。
靈修,一直都是善於“陣地戰”的修行流派之一。
“空的?!”與此同時,在另一邊衛墨樓主的聲音驀然傳出。
雖然在接過靈玉的時候,羅河副樓主便是暴起逃遁,但衛墨依然是那枚靈玉接了過來。
隨即,他下意識地探入神識,檢查其中的訊息。
可是什麼都沒有,靈玉之中彆說是元神印記,就連一個字的訊息都不存在。
衛墨樓主抬起眼瞼,看著兩位觀主與陸青山。
“不過是稍稍做個假象,有人就急了。”陸青山做出回應,眼中有寒芒一閃而過,嘴角勾起一抹譏諷。
地府修士並不是廢物,要不然也不會困擾人族這麼多年。
所以當初引得澹台清潤前往青蘿宗的靈玉,作為物證,早已是被地府修士銷毀。
而此時澹台清潤所拿出的靈玉,不過是枚嶄新的空白靈玉罷了。
這換在陸青山的前世,叫做“釣魚執法”。
“空的?那是假的靈玉?”這邊,本來麵色已經如喪考妣的羅河樓主聽到衛墨樓主所言,慘白如雪山的臉龐之上湧起一抹不同尋常的猩紅。
這是被氣到血氣逆流而導致的。
“你手上根本沒有任何證據,這一切都隻是在詐我?”羅河樓主死死盯著陸青山,不甘地嘶吼道。
即使水月觀主與鏡湖觀主都在場,但是羅河樓主心中有種直覺,這絕對是陸青山的主意,而不是兩位觀主的意誌。
“有又如何,沒有又如何,反正鬼已經自己先跳出來了。”陸青山目光平視著那因為憤怒已經顯得目眥欲裂的羅河樓主,淡淡道。
他越是平淡,帶給羅河樓主的嘲諷反而是越重
羅河樓主先是楞了一下,旋即麵目陡然扭曲,聲音變得無比尖銳低沉起來,“陸青山陸青山!你彆得意,你的好日子也不會太久的!”
他的聲音無比篤定,好似知道什麼內幕一般,語氣更是怨毒萬分,猶如惡鬼索命。
“想殺我的人太多了”對於此話,陸青山隻是低眉垂目,輕聲開口,喃喃自語,“隻是,我不照樣活到了現在嗎?”
不過七年的時間,足以稱得上大動乾戈的截殺,他都已然經曆了許多次。
這點威脅,對此時的陸青山來說,根本不算什麼了。
他不再去看羅河樓主,轉頭對著水月觀主與鏡湖觀主點了點頭。
鏡湖觀主會意,伸出右手輕輕一擒,羅河樓主便已然是落在了他的腳邊,像隻蛆蟲般,蠕動著身軀。
“最大的內鬼已經揪出來了,現在應當是和兩位樓主算算賬了。”陸青山笑道。
“算賬?”衛墨樓主臉色一沉,目光冷漠地看著陸青山,“你這是何意?”
“知守樓堂堂副樓主,竟然是個內鬼,身負剿滅地府修士之責,自身之行徑卻是比地府修士更接地府,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衛墨樓主執掌知守樓,對此竟然絲毫未覺,以致造成如今之局麵。
我想想問問樓主,您如此屍位素餐,到底是還有何顏麵繼續執掌知守樓啊?”陸青山輕聲道。
衛墨樓主臉色乍青乍白,想要反駁,一時卻也無法反駁。
“邊關之上,魔族蠢蠢欲動。
人域之內,地府也在虎視眈眈,準備與魔族來個裡應外合,在我們人族內部興風作浪,以配合邊關上的魔族。”
“知守樓為對抗地府而生,在這個時候則是更要發揮其的作用,容不得半點無能之人。”
“因為你的無能,屆時害的不但是知守樓修士,還將是千千萬萬的人族。”陸青山對衛墨樓主毫不客氣,直言不諱道。
衛墨樓主似乎是想到了什麼,麵色終於恢複平靜,盯著陸青山,“那你想作甚?”
他的目光深邃,令人心寒。
八境修士的注視帶著一種無形的壓迫力。
可麵對衛墨樓主的反問,陸青山竟又跨前一步,氣勢絲毫不弱於他,大聲喝道:“我想請衛墨樓主退位讓賢!”
此言一出,茶室之內一片寂靜,卻又如同焦雷,石破天驚。
即使心中早有預料,聽到此話衛墨樓主依然是渾身一震。
他聽到了什麼?
一個化神修士,在逼他一個渡劫修士退位?
“我看你是瘋魔了,劍宗雖強,但知守樓可不是你劍宗麾下,而是附屬大夏,你一個劍宗少宗憑什麼要我退位?”衛墨樓主不氣反笑,覺得無比荒唐。
顏明副樓主也是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
陸青山手伸的太長了。
衛墨即使做得再不稱職,再差,那也是大夏的事,也輪不到他一個劍宗少宗插手。
可這邊,衛墨樓主才話罷,水月觀主便是赫然出列。
女冠說道:“請衛墨樓主,退位讓賢,勿要再耽誤天下百姓。”
衛墨樓主猛地僵住。
一個劍宗少宗就算了,此時竟然還多了一個天機觀副觀主。
這還不算完,這時鏡湖觀主也同樣出列,朗聲道:“請衛墨樓主,退位讓賢。”
又一個顏明副樓主悚然一驚,如果這時候,他還沒反應過來這是一場“蓄謀”已久的陰謀,那他也枉在知守樓副樓主這個位置上坐了這麼多年了。
衛墨樓主心中起波瀾,但依舊端坐著,因為他心中有底。
他就算做的再不好,那也輪不到旁人管大夏的事。
劍宗少宗與天機觀兩位副觀主聯手又如何?
“我之失責,我會自己向尊上請罪的,就用不得陸少宗與兩位觀主多操心了。”衛墨樓主冷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