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陸都會跟一場。
但是那時候她分明又記得,她滿懷期待的跟商陸說:“我有演出誒,你讓人給你留票,你去看我的表演好不好?”
商陸總是了冷眉冷眼的看她,用冷硬的口吻直接拒絕她:“我沒有時間。”
裡麵還放滿了她送給他的禮物,領帶,袖扣,手表,打火機……她從來沒有見到商陸用過。
紀念日,生日,她都會替商陸準備東西,他也就是漠然的收下,卻什麼都不會說。
他從來也不會用。她以為商陸是看不上自己買的這些東西的,但是都嶄新的擺在一起。
她翻看速寫本的時候,整個世界都是一片茫茫然,好像是蒙著一層白白的霧,她抱著孟響坐在椅子上,手指好像是抬不起來力氣似的,將速寫本打開。
第一頁畫的東西是很零碎的人物,線條斷斷續續,一張紙沒有辦法再繼續畫下去。
第二頁第三頁……
到了中間才勉勉強強成了形。
孟響小小的身子坐在孟繁星的身邊,說:“商陸請了老師教他畫畫,我在畫畫,他也跟著學習,老師還罵他很笨,但是商陸每天都有在練習。”
他翻著速寫本說:“這些都是商陸自己練習的,後來他才漸漸地能夠畫好。”
最後,他翻到了最後一頁拿給孟繁星看,上麵是沒有畫完的畫稿,模特隻有半張臉,一字肩的裙子,腰部以下是蓬蓬裙,上麵有很多複雜的花紋。仔細看。
是梔子花。
後麵還有梔子花造型的項鏈設計。
孟繁星的心已經開始在發顫,孟響的手指捏著紙張說:“這些都是商陸畫的,他說,想要設計出來在婚禮上麵用,他說那時候他欠你一個婚禮,他想給你補上。”
“媽媽,商陸跟我說他很愛你,很愛很愛你,因為愛你所以才會更愛我們。”孟響抬手攀著孟繁星的脖子。
她低著頭,將自己頭埋在孟響的脖子裡,滾燙的眼淚順著她的眼眶滾出。
孟繁星在頤園裡呆了大半天,隔天出去的時候她還是跟往常一樣去了工作室,但是坐在工作室裡都是一言不發的看著外麵,什麼話都不說。
之後她又去藕園看了商老爺子。
商陸出事情之後,他的身體一下子又垮了,躺在床上根本就起不來。
孟繁星拉著孟響進去的時候,梁叔正好端著湯藥從廚房裡出來。
屋子裡一股濃濃的藥味。
孟繁星看了一眼那碗藥汁,問:“爺爺怎麼樣?”
梁叔搖頭:“醫生來看過了,說老爺子大概……沒有多少的時間了,現在吃藥也就是延緩他的壽命。”
“好好地家……”就這樣沒了。
孟繁星鼻頭腫脹,她接過梁叔手裡的藥碗進屋去,拿著勺子給老爺子喂藥。
他已經有些認不出來眼前的人是誰了,記憶也是模模糊糊的,拉著孟繁星的手說。
“繁星啊,你來看我了啊?你跟商陸都結婚兩年了,也應該早點要個孩子了……”
他拉著她一直都絮絮叨叨的在說話,直到閉著眼睛睡過去才鬆開了孟繁星的手。
她下樓的時候正好的陸莉采帶著楚靈進來。
商陸出事情之後,陸莉采和楚靈兩人便常常來到藕園裡麵,照顧商老爺子。
此時,陸莉采從外麵進來一看到孟繁星,怒目指著孟繁星問:“你來這裡做什麼?”
陸莉采衝著梁叔吼:“你還愣著做什麼啊?把她給我趕出去啊?”
楚靈也是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你還有臉來這裡啊?都是因為你,要不是因為你,我哥怎麼會出事情啊?他都是因為你所以才死了,你現在來這裡就是為了分我哥的財產是嗎?還不趕緊給我走啊。”
母女兩個人趾高氣揚的站在門口。
尤其是陸莉采,橫眉冷對的指著孟繁星:“我要是你,我就沒有臉再來這裡,這是商家,你跟商陸已經離婚了,還來這裡做什麼?”
說罷,陸莉采動手開始推搡著孟繁星。
這幾天孟繁星都是魂不守舍,陸莉采這樣的推搡孟繁星根本受不住,搖搖晃晃的滾在地上,皮膚與地麵摩擦的痛感一下子傳遞到渾身。
陸莉采依然還覺得不夠,伸出腳踢在她腿上。
“彆在這裡裝可憐,趕緊走。”
“你們在做什麼?”
門口。
一道冷嘯的低吼聲頓時間傳來。
陸奇黑沉沉的雙眸掃著陸莉采和楚靈兩人。
陸莉采方才臉上還有些微白,一下恢複了鎮定。
陸奇是她的親侄子,一定會站在她這邊。
陸莉采用下巴點著孟繁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