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景陽看著林楚眠艱難的睜著眼皮,隨時又沉沉的閉上,他看著外麵的大雨,將車子開的更加快。
一邊大聲的吼著,“林楚眠,你給我清醒一點!!”
他不斷地叫著林楚眠的名字,但是林楚眠就是覺得自己好累,閉著眼睛還是昏昏沉沉的睡過去。
楚景陽則是找出了地圖,查了周圍最近的醫院,隨後飛速的將車子開往醫院去。
她渾身濕漉漉的抱著林楚眠衝進醫院。
醫院這會根本沒什麼人,護士坐在那裡都有些打瞌睡了,抬手打哈欠,而就是這個時候,楚景陽抱著林楚眠朝裡麵大聲吼,“醫生!!”
剛還在打瞌睡的護士立即醒過來,推著推車過來,一邊谘詢楚景陽情況。
而醫生也急急忙忙的趕過來,先給林楚眠做了個簡單的檢查,推著林楚眠去檢查室。
護士將楚景陽攔在了門外。
林楚眠的頭部受傷了,被砸出來傷口,加上頭部的血管多,所以流血多看起來有些可怕,檢查之後沒有什麼大問題,護士才跟醫生一起出去。
楚景陽一拳頭砸在牆壁上,背對著門站立,聽到了開門聲立即轉頭。
“怎麼樣?”
“病人沒有什麼大礙,頭上縫了針,但是她失血過多,得輸血,我們醫院血庫裡麵沒有A型血……”
“我是O型血,抽我的。”楚景陽沒有任何猶豫。
護士看了看他,之後就說,“那你跟我來。”
楚景陽撈著袖子就坐下來,護士去準備好東西之後,將針頭紮入進楚景陽的血管裡麵,鮮紅的血很快的從他身體裡被抽出,護士則是給他遞過去一杯葡萄糖,讓他喝下。
自己則是拿著抽出來的血去了治療室裡麵。
楚景陽也是喝了一些熱水之後才覺得自己有些眩暈的感覺消失一些,回去的時候,林楚眠已經被推到了普通病房裡麵,手背上麵紮著針頭,一邊輸血一邊在輸消炎藥。
而林楚眠則是靜靜地閉上眼睛,躺在床上睡覺。
護士給她調節下輸液管,回頭跟楚景陽道,“你看著病人,要是藥水沒有了,記得按鈴。”
他拉開椅子坐下來,冷風從窗戶外吹進來,楚景陽站起來去將窗戶關上,之後才回來坐下,彎腰給林楚眠拉好了被子。
看著林楚眠蒼白的臉蛋,他伸手去摸了摸,是溫熱的,林楚眠現在還是好好地活著。
楚景陽這才鬆口氣,閉著眼睛靠在椅子上。
等到輸完藥水已經是淩晨時分。
因為傷口疼痛,林楚眠被疼醒了,她緩緩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的是一片白,還有一股濃濃的消毒水味道,剛剛動了動,就看到了趴在床邊睡著的人。
楚景陽一直都趴在床邊睡覺,身上的衣服是濕透了,但是被他的體溫給溫暖的已經半乾,身上有一些難聞的味道,頭發依然是打理的好好地,不過,也是掩飾不了的疲憊。
“楚景陽……”
“看到我很震驚?”楚景陽醒過來,嗓音低沉沙啞,“很失望?”
林楚眠腦袋疼,也沒有力氣,也沒有什麼精神跟他杠。
楚景陽這會兒也覺得眼睛裡磨的疼,看著林楚眠這樣子這會兒也是生氣,翹著腿,他冷笑,“你可真是出息啊,大半夜也要下山,你都是跟我說說,到底是有什麼事情影響著你?讓你這麼拚命也要回去?”
“……”林楚眠被他質問,不禁有些惱怒?管他什麼事情,但是昨天晚上似乎是楚景陽救了自己,要不是他把自己從車裡拖出來,估摸著自己也就橫屍山野了。
內心裡還是屈服了。
林楚眠說,“你有手機嗎?”
楚景陽的手機還可以用,把手機遞給她,眼神看著她問,“給誰打電話?”
林楚眠這會兒記得甘寶兒的事情呢,現在想到甘寶兒,心裡麵還是有些觸動。
“寶兒。”
林楚眠記得她電話,給甘寶兒打了過去,甘寶兒接了電話,但是語氣不善的很,“眠眠,你打電話給我做什麼?”
聽出來甘寶兒語氣裡有些微微的喘氣,但是林楚眠聽到是她的聲音就安心多了。
“昨天晚上你下雨離開了,我這不是擔心你嗎?”她說,“你怎麼不接電話啊?”
“昨天我換手機沒有電了。”甘寶兒扶著額頭,“山裡信號不好,加上那時候公司有人給我帶電話,後來斷斷續續的就沒有再說,我昨天晚上就趕到了現場,現在在醫院裡麵呢。”
“什麼情況?”林楚眠問。
“死了一個,還有兩個人現在是重傷,在醫院裡搶救呢,還有些是輕傷。不過你彆管我,我會處理好的。”甘寶兒翻白眼,讓自己冷靜下來。
做頭到了之後她才了解清楚情況。
她明明是把所有工程款都拿下來了,也給了項目經理,這些錢本身應該給民工支付,結果這個項目經理惡意扣下了工人的錢,拖欠工資,搞得工人開始暴動。
工地裡的保安和施工管理方和工人打了起來,中間有人動了東西,所以搞成現在這樣。
甘寶兒現在氣的覺得胸疼。
林楚眠聽到甘寶兒這樣說,也就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