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新鮮又刺眼的紅,一下子刺激到了司徒楊。
他瞳孔是猛地驟然一縮,快速的伸出手,一手用力的掐住了林楚眠的脖子,手指在那紅色的印記上摩挲著。
“沒有關係,那這是什麼?”司徒楊大聲的質問?
“……”糟糕。
林楚眠也是剛剛洗澡的時候才發現脖子裡的東西,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楚景陽留下來的東西。
她剛剛是想用頭發擋住,但是還是被司徒楊發現了。
司徒楊微微的彎腰,手指用力的在鮮紅色的痕跡上摩挲過,林楚眠都覺得自己的肌膚在一陣陣的發燙,她吃疼的叫了聲。
而司徒楊怒目瞪著她,“楚景陽對你做了什麼?他親你了?”
“……”林楚眠紅了臉。
“你們兩個睡了?”司徒楊咬牙問,那一字一句都是從喉骨深處蹦出來的。
“沒有,我跟他沒有……”林楚眠忙搖頭。
“就算是沒有睡,但是你們之間也什麼都做的差不多了吧?”司徒楊轉念忽然間問道。
林楚眠本來還想說什麼的。
可司徒楊這樣一問,她也無話可說。
她跟楚景陽之間……那樣親密,即便是沒有做到最後一步,可是也有過親密的行為。
林楚眠的遲疑讓司徒楊陡然間勃然大怒起來,他手裡的力氣加重,雖然他不能站起來,但是到底是個男人,手裡的力氣卻是極其重的,他抬手將林楚眠用力的往外一丟。
地上到處都是破碎的碎片。
林楚眠的身子被請輕飄飄的丟出去,碎片一下子都紮進了林楚眠的後背肌膚裡麵,碎片割破肌膚的感覺,讓林楚眠一下子吃疼的張大嘴巴。
可是,她的聲音卻是堵在了喉嚨裡。
那疼痛感是慢慢的傳來的,從神經末梢一點點的傳過來。
林楚眠手撐在地上,連同手心裡麵也紮著玻璃碎片,她微微的傾斜著身子老半天沒有動。
司徒楊看到林楚眠的頭發遮擋住大半張臉,白色的布料上麵有血跡,這時候他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什麼。
“眠眠,你怎麼了?”
林楚眠疼的腦袋裡那根筋一直在跳,她都忘記了要去回應,傭人疾步跑過來將林楚眠扶著,那玻璃碎片已經深深地紮進了林楚眠的後背,地毯上都是她身上流出來的血。
“少奶奶……”
“讓司機備車,得趕緊送去醫院啊!”
兩個傭人手忙腳亂的開始分頭行事。
司徒楊憤怒之餘這會兒清醒過來,他叫了兩聲林楚眠,林楚眠被傭人扶著,傭人一直都忍著司徒楊的脾氣,這會兒卻是更心疼林楚眠。
“少爺,少奶奶最近一直都不舍晝夜的照顧你,自己吃不好睡不好,你心情不好有脾氣可是你不應該對著少奶奶撒氣啊。”傭人歎氣,“你看看她傷的多嚴重,得多疼啊。”
說完,她無奈的歎氣轉身才離開。
司徒楊想要跟上去,但是,他行動不便,隻是雙手捧著自己的頭,失落的看著剛剛林楚眠躺過的地方。
他到底是做了什麼?
隻要遇見林楚眠的事情他都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
……
到了醫院之後,傭人去掛號找醫生,林楚眠後背上已經被鮮血浸濕透了。
她趴在治療床上,醫生用剪刀將她的衣服給剪開,雪白的後背上紮著不少的玻璃渣子。
醫生大概四十來歲,雖然在急診科裡麵見多了各種傷,但看著林楚眠這樣子也不免心疼,安撫她,“你的玻璃碎片紮在肉裡了,我得幫你把裡麵的碎片一點點的取出來,會有一點疼,你得忍著點,若是不清理乾淨,還得二次清創呢。”
“好……”她趴在床上,額頭上疼的都在滾著細密的汗水。
林楚眠手指緊緊地掐著床,閉著眼睛,感受著那一波波的疼痛感。
傭人在一邊握著林楚眠的手,她另外一隻手上也全是玻璃碎片,疼的林楚眠渾身都在哆嗦,汗水都把她的發絲給濕透了。
醫生拿著消毒藥水先給她消毒,之後才拿著鑷子一點點的將碎片從傷口裡取出。
玻璃碎片的邊緣跟肉相互摩擦,帶出來的時候依然是讓她感受到了巨大的疼痛感。
林楚眠的拳頭握的緊緊地,她將拳頭塞進了自己的嘴巴裡麵,死死地咬著,上麵都咬出來了清晰的齒印。
醫生將大大小小的玻璃碎片都取出來,花了一個小時的時間,玻璃碎片上都是血,林楚眠疼的都差點暈過去。
“你去給她辦理住院手續,讓她在醫院裡麵住幾天,她得消炎接受治療。”
傭人點頭。
林楚眠渾身都覺得疼,很想要有人在身邊照顧自己,她手機壞掉了,也沒有辦法打電話,迷迷糊糊之間,倒是林子莘寒著一張臉進來。
林楚眠不能躺著睡覺,還是側身的,一直保持著一個姿勢,讓她半邊身子都有些發麻。
林子莘進來,伸手摸著她的臉,林楚眠臉上的肌膚都是冰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