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靜怡看到商陸之後眼神頓時一沉,低聲說,“晦氣!”
隨後立即跟孟繁星說,“繁星,我們走!”
商陸一直都在克製自己不讓自己去想孟繁星。
但是越是克製,心底的欲念一起就很難再去克製,越是像發狂的猛獸想要衝突牢籠,思念的情緒根本不受控製。
和孟繁星分開五年,他看的見自己和孟繁星之間的鴻溝,而再看到孟繁星的時候他應該恨她,就當她是一個陌路人,可對孟繁星的各種情緒在影響他。
一向冷靜自持的商陸,並不知道現在應該如何去麵對眼前的女人。
孟繁星推著孫靜怡往前。
結果走的太急孫靜怡的輪椅側翻,孟繁星的腳也扭到好半天沒有站起來。
商陸趕過來的時候快步上前去想扶著孫靜怡。
他的手還沒碰到孫靜怡。
孫靜怡眼眶發紅,手掌用力的推在商陸的肩膀上,“滾——商陸,彆碰我!你彆碰我!”
商陸單膝跪在地上,差點坐在地上,
他的視線也同時落在了孫靜怡的腿下。
孫靜怡的褲子下麵是空蕩蕩的一片。
孟繁星一瘸一拐的跳過來咬牙想將孫靜怡抱起來放在輪椅上。
但是她身子實在是單薄,孫靜怡的身子有些沉,她根本將孫靜怡抱不起來。
商陸的目光直勾勾的看著孫靜怡的腿,記憶裡孫靜怡是個很愛美的女人。
跟孟繁星離婚之後他也沒有去多關注孟家的事情,若不是今天見到孫靜怡還不知道她會沒了腿。
他的黑眸緊緊地盯著孫靜怡,低聲問,媽的腿是怎麼回事?”
“誰是你媽?”孫靜怡大聲問,“你彆亂叫人!”
商陸是下意識叫出來的。
孟繁星將孫靜怡的肩膀用力的抱著,以前孫靜怡是多愛自己的人,被人活生生切斷腿的時候到底有多疼?
而這些苦難全部都是自己帶給孟家。
她將孫靜怡護在懷中,目光警惕,“你好意思來問,商陸,要不是因為你,孟家怎麼會敗落?我和媽媽怎麼會無落腳之地?媽媽的腿為什麼這樣?為了還那筆錢,我借了高利貸被黑蛇帶走了,媽媽都是為了救我才會這樣……”
她想到被關在地下的那幾天,現在都覺得內心恐懼。
而那次,若不是媽媽保護她和孩子,媽媽又怎麼會落得現在的下場?
以前多愛,現在就有多恨。
“你恨我,恨不得毀了我們孟家。商陸,你現在看到我們母女這樣,你高興了,滿意了嗎?”她同樣用憤怒的悲傷眼眸望著他看。
商陸哽咽著喉嚨的唾液,想要說,這跟自己無關。
但商陸隨即想到了孟繁星那時候撕心裂肺的問自己,“商陸,我隻是愛你,難道我又錯了嗎?”
她隻是愛他,因為喜歡他,所以開開心心的嫁給他。
他抱著心思走入婚姻,而孟繁星是抱著一路白頭的想法嫁給他,他說什麼,孟繁星都會傻傻的相信什麼。
他責怪孟繁星利用孟繁星的時候,完全沒有想到,這件事情跟孟繁星有什麼關係。
而孟家的所有災難都是因為自己而起。
商陸想去幫忙抱孫靜怡,孟繁星咬牙拖著孫靜怡想放在輪椅上。
僵持了幾分鐘之後,穿著白大褂的寧伯程已經快步跑過來,手腳麻利的將孫靜怡抱起來,放在輪椅上。
寧伯程給孫靜怡整理好裙子,站起來再看孟繁星,抓過她細白的手問,“怎麼那麼不小心?”
孟繁星的心裡有些彆扭。
她感覺到身邊那道視線直直的落在自己的身上,忙抽回被寧伯程握著的手,“我沒事兒,還是先去給媽媽做檢查吧……”
而這時候一輛白色的車子停下。
陸莉采扭著腰和葉希陽從車內下來,葉希陽的手裡提著一籃新鮮水果。
陸莉采正扭頭跟葉希陽說話,眼角的視線便看到了熟悉的人影。
她快步的走過去,叫了聲,“商陸!”
葉希陽和陸莉采看到孟繁星的時候臉色大變。
陸莉采一直都不喜歡孟繁星,她更加喜歡葉希陽一些,葉希陽的身世和相貌都更加配得上商陸。
此時看到孟繁星,陸莉采也是瞪大眼睛,“你不是死了嗎?”
孟繁星冷眼看陸莉采,沒有從她臉上看到一分和商陸相似的影子。
“托你的洪福,你們商家的人都沒有舍得死,我怎麼舍得死?”
“你……”陸莉采氣的瞪眼睛,差點就被梗死。
而葉希陽見狀,上前抬手攬著商陸的手臂,親昵的說,“剛剛還以為你已經到病房了呢,時間差不多了,我們還是先去看爺爺吧。”
商老爺子這幾年身體也不太太平。
總是住醫院。
這半年時間幾乎都在醫院裡住下,商家的事情都管的少。
孫靜怡喘著氣,抬手拍在輪椅上,“孟繁星,你還愣著做什麼?”
寧伯程握緊了孟繁星的手,彎腰推著孫靜怡的輪椅。
“我已經安排好了,先去做檢查。”
孟繁星感覺到自己身上落下好幾道視線,一瘸一拐提著裙子緩緩地跟著寧伯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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