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繁星眉骨直跳,瞧著陸莉采凶神惡煞一副要活生生吞了自己的樣子。
商家覺得孟家欠他們的,孟家已經還清了,現在商家的人卻是一步步的緊逼,逼到自己頭上來了!
每個人弱小的時候,誰都能夠來自己頭上踩上一腳。
她戰戰兢兢,努力的活著,沒想過想回到過去的深淵裡,但是總是有人不想讓自己好過。
就連她最後的生存空間,也不輕易留給她。
孟繁星伸手接過了那張支票,細白的手指頭用力掐住那張薄薄的紙。
陸莉采仰著頭,嗤笑:“我還以為你有多大的骨氣,不過區區幾百萬而已,你也接了,不過,也對,這筆錢對你來說,已經是天價了吧。”
孟家以前雖然就不如商家,但是孟繁星從小被孟建元保護得好,吃穿用度沒有差過,她沒有體驗過沒有錢是什麼感覺。
後來孟家敗落,一夜之間,她從天堂跌入地獄,摔得粉身碎骨。
孟繁星捏著那張薄薄的支票,挑眉冷眼笑了笑。
下一刻,陸莉采便尖叫起來。
“孟繁星,你做什麼?!”
她抬手將那張支票從中間撕開,再撕,再撕,直到不能再撕碎為止。
孟繁星抬手便輕飄飄一扔,碎紙片像是雪花似的飄飄揚揚的灑落下來。
“你——”
孟繁星抬著下巴,眯著冷眸冷冷的睨著陸莉采,眼神冷漠,半分溫度也沒有。
“陸夫人,如果你有時間的話,不如去勸勸你的兒子,少來打擾我的生活。”
“彆以為誰非誰不可,這五年我沒有回來找過他,五年後也不會再回頭。他商陸對我做的事情,我這輩子也不可能會忘記!我沒有這樣犯賤,會再去愛一個,曾經傷害我的男人。”
她說完便拉了拉孟響的小手,轉身便往小區裡走去。
陸莉采氣的眼珠子都瞪出來,氣衝衝的拉開車門坐進去。
葉希陽一直坐在車廂內,她瞧著孟繁星拉著孩子離開的方向,微微的眯著眼睛。
扭頭問陸莉采:“孟繁星不肯答應?”
陸莉采氣的胸口劇烈上下起伏著。
孟繁星這個女孩子,陸莉采也是第一次見,眉清目秀,倒是也是個有骨氣的,也不讓人多討厭。
隻是,陸莉采想到了自己的處境,不由得握緊了拳頭。
***
商陸的父親商力夫去世之前,就整日為了工作不著家,她在健身房的時候認識了楚景陽,兩人一拍即合,不顧兩人的家庭,陷入了瘋狂的熱戀中。
後來這段不見光的感情到底還是被發現,兩邊鬨的很是難看。
陸莉采跟商力夫提出離婚後,商力夫在電話裡說:“等我忙完手裡的工作,我們回家,找個時間好好地談一談。”
但是陸莉采沒有等到商力夫回來,就傳來了商力夫出事情的消息。
商老爺子連商力夫最後一麵也沒讓她見,身後事也是自己一手cao辦,不讓她送商力夫最後一程。
當時她是想過帶商陸離開商家,被商老爺子直接趕出了商家。
陸莉采一直都記得商老爺子說的話:“陸莉采,當初是你纏著力夫,要嫁給力夫,說非力夫不嫁,你的年紀比力夫小,性子也外向。力夫是個性格內向又喜歡把事情藏在心裡的人,一向把工作看得更加重,我雖然不同意,可是力夫喜歡你,我也隻能答應了。
結婚後,力夫不是個稱職的丈夫,總是出差在外,你懷孕的時候他不能每天在你身邊陪伴著,照顧著,可是力夫對你到底如何,你心裡心知肚明。
力夫在外麵接了不少的工程,沒日沒夜的畫圖,又是因為誰?
你喜歡奢靡的日子,力夫也都是在儘力的滿足你。
你為人妻,為人母,你又儘責任了嗎?
商陸生病的時候,你在什麼地方?你在跟你的情夫開房,耳鬢廝磨,親親我我。
你想帶走商家的孩子,你問問自己,你有資格嗎?
假如商陸知道你的那些破事情,你讓他如何看你?你想讓商陸從小在一個扭曲的環境裡長大?”
她沒有辦法在商家繼續呆下去。
楚景陽安排了人將她接到了名下的公寓裡。
好景不長,楚景陽的老婆時薇就找上了門,跟她大鬨了一場。爭鬥中,她和時薇都摔倒了。
她看著時薇坐著的地方流淌出赤紅鮮血。
楚景陽抱著時薇衝去醫院的時候,醫生很抱歉的說:“楚先生,孩子沒有保住。”
當時十歲的楚炎就定定的立在手術室外等著時薇出來,一言不發。
陸莉采記得那一天,她和楚景陽剛剛走到醫院門口,就聽到一陣尖叫聲。
隨後一個黑色的東西便重重的落在他們眼前。
時薇瞪大眼睛看著他們,身後都是漫出來的鮮血,口裡也在不斷地吐著鮮血。
陸莉采當場嚇的像是軟腳蝦似的,癱坐在原地。
醫生匆匆忙忙的將時薇抬到治療床*上,將她送進了手術室,半個小時後醫生從裡麵出來,抱歉地說:“對不起,楚先生,楚太太搶救無效,已經去世了。”
楚炎依然是站在手術室門口。
時薇去世後不到一個月時間,她便查出來有了身孕,楚景陽沒有給她一場婚禮,但是將她接到了楚家。
車子開到楚家大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