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程,你冷靜點,這件事情跟繁星沒有任何關係…”
寧伯程鬆開抓緊孟繁星的手指,他冷冷的目光看了一眼孟繁星,冷笑:“走。”
說完,他自己轉身往靈堂去了。
看著寧伯程高大的身子,孟繁星站在門口沒有動。
“伯程…”蘇音為難的看著寧伯程高大的身影,囁嚅唇*瓣沒有說出話。
她回頭看著孟繁星憔悴的臉。
昨天晚上她掉進水中,雖然被人救了起來,但是現在
渾身都有些發熱。
她頭暈腦脹,渾身也冒著虛汗,加上低血糖有些站不住。
蘇音回頭看到她,才說:“繁星…不然你回去吧,伯程現在心情不好,你在這裡…”
“我不走,伯母剛剛去世。”孟繁星堅定地搖搖頭,有些愧疚地說:“…若不是我,伯程也不會卷入進來,商陸也不會針對伯程…都是我的錯…”
蘇音想到那天發生的事情,她握著孟繁星的手,微微的收緊,臉色也頓時間白了幾分。
隻是,蘇音接著回頭跟她說。
“繁星,你跟伯程之間…其實是不可能了。”她知道自己不應該說,可是,她沒有辦法不說:“你跟伯程之間耽誤了好幾年了,他沒有那麼多時間陪你耗下去,你的心也不在他的身上,既然如此,你何不放開他…”
“你這樣對他來說,不是幫助,而是傷害。”
“繁星,你離開他吧。”
孟繁星的身體僵在原地,沒有動。良久之後,孟繁星轉過身去了廚房,她端著飯菜送到了外婆屋裡。
年邁的老人坐在床*上,手裡摸著一個相框。
孟繁星坐在她身邊,看清楚了相框裡的人,是寧伯程的母親和父親,兩個年輕人笑意盈盈的站在樹下。
外婆的眼睛裡還盈著眼淚。
孟繁星低啞聲音叫了聲:“外婆…”
老人放下了手裡的相框,但是蒼老的臉上還有沒有抹掉的眼淚,孟繁星看的心底一陣發緊,她用力的抿著唇*瓣。
“對不起…”她除了說對不起之外,也不知道說什麼。
這些事情,外婆也都知道了,斷斷續續的了解清楚了大概,她溫暖的手握緊了孟繁星的手,用力的握著,朝著孟繁星露出一抹笑:“繁星,這事情跟你沒有關係,你說什麼對不起?”
“外婆…”
“歡歡已經這樣多年了,她每天這樣躺著,其實也是受罪,伯程每天都要麵對他媽媽這樣,不管是金錢還是精神,其實都是壓力。”老人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眼底下壓下了深思,拍著她的手背說:“你是個好姑娘,我原本想的是能夠讓你跟伯程結婚,你們好好地過日子,可惜啊…咱們伯程沒有那個福氣,這輩子是娶不到你了。繁星,以後你也要多來看看我啊。”
孟繁星滿懷心酸的出了房間。
外婆是個好人。
可是,她怎麼也想不明白,事情就到了這一步。
眼前的所有事情都好像亂成了一片麻。
***
晚上孟繁星沒有走,換了一身素衣在靈堂外麵坐著,幫許歡守靈。
寧伯程也在靈堂裡麵,他一直坐在地上,一邊給許歡
燒紙錢,神情漠然。
孟繁星也不敢去靠近寧伯程,總覺得他渾身散發出來的悲涼氣息讓人覺得害怕。
她坐在門口的椅子上,靠著門,漸漸地便睡了過去。
夜裡醒過來的時候是被凍醒的,她伸手抱緊了身子,剛剛想挪動有些麻木的腿,就聽到靈堂裡傳來了女人低低的聲音。
靈堂裡隻點幾支蠟燭,孟繁星的視線落在靈堂裡,隻看到一個清瘦的女人半跪在男人的身邊,他的身上蓋著一張毯子,她的手伸出去剛剛碰到男人的臉,寧伯程便突然間睜開了眼睛,抬手握住了她的手。
他猛地將蘇音的手甩開,壓低的聲音問:“你做什麼?”
蘇音半蹲在地上,她目光楚楚的看著他。
“我怕你著涼,所以過來看看你。”蘇音壓低聲音說,她伸出手去用力抱住了寧伯程的腰,仰頭,赤紅眼睛看他:
“伯程,我知道你心裡難受,可是你不要這樣折磨自己了,好不好?看著你這樣折磨自己,我比你還難受。”
“伯程,你和繁星不合適…以後就讓我陪在你身邊好不好?我們重新開始,我們換個地方重新來過好不好?”蘇音握著他的手,不斷地問:“我會很愛你,對你很好,寧伯程,你給我一個機會,行不行?”
“…”
轟然一下。
孟繁星的腦海裡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漸漸地形成。
她真是蠢。
一直都沒有發現這個問題。
五年了,白野離開後,蘇音的身邊不是沒有缺少過追求者,但是蘇音一直都不肯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