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陸一步步走近楚景陽,男人琥珀色的眼眸裡夾著一絲淡定自若的微笑。
他眯著幽深的瞳孔,有些危險的看著楚景陽,詢問,“你來香城,是想來做什麼?”
感受到了商陸身上散發出來的不悅氣息,楚景陽漫不經心的挑了挑眉頭,詢問:“香城這幾年發展的不錯,更何況,憑借楚家的實力,想要來香城分一杯羹,豈不是很正常的事情?”
瞧著商陸滿是疑惑的目光,楚景陽勾著唇*瓣淺淺的笑了笑。
“還是你覺得我是因為陸莉采,所以來到香城是想要故意針對商家做些什麼?”楚景陽豎著手指頭搖了搖,抿著唇*瓣笑了笑:“不,商陸,事實上,我很欣賞你,雖然你是陸莉采的兒子,不過,你跟陸莉采是兩個人,陸莉采是陸莉采,你是你,我楚景
陽不至於這樣是非不分。”
“更何況,這些年我一直都在關注你。”
關注他?
商陸的眉頭挑的更高,瞧著楚景陽的時候眼底充滿著疑惑。
楚景陽勾著唇角淺笑:“你是個很有意思的對手,我最大的興趣就是找到一個強大有力的對手,這樣,才不會顯得人生很無趣。”
“…”
楚景陽是個怪人。
商陸心底有些略微焦急,他寒聲問:“孟繁星去了什麼地方。”
楚景陽嘴角輕輕一勾,聳聳肩:“我不知道,走的時候她隻跟我借了一筆錢就離開了,我以為她已經回家了。”
孟繁星不在楚家。
她也沒有回到頤園。
孟家早就沒有人了,孟繁星能夠去了哪裡?
商陸的眉心緊緊地蹙著,出去之後他給高陽打了電話,讓他自己去查。
一天一夜,孟繁星一點兒消息也沒有,商陸也幾乎是滴水未進。
倒是柏夏到頤園的時候看到商陸那頹然的樣子,瞧著整個頤園,也在思考著,孟繁星能夠去哪裡。
他狠狠地罵了一句:“你這樣頹廢給誰看啊?你要是有寧伯程對孟繁星一半好,孟繁星難道還會被你逼成這樣?”
商陸一下子猛地想到了寧伯程。
他給高陽打電話過去的時候才知曉寧伯程母親去世的消息。
“怎麼回事?”
高陽在電話裡麵說:“寧伯程的母親幾年前就已經車禍成了植物人,雖然一直都在療養院裡精心
護理,但是,她器官衰竭,這是醫生也沒有辦法的事情,去世也是早晚的問題,這是恰巧趕到了這個時候…”
掛斷電話後,商陸便直接起身走出頤園。
***
清晨。
法師便帶著人在靈堂裡作法,寧伯程一身黑色襯衫,手捧著許歡的骨灰盒神情悲涼的站在靈堂內。
法師念:“過…”
後麵是一串話語,大意是人死燈滅,莫要貪戀一類的話。
等念完後,法師走在最前麵,寧伯程則是跟在法師的身後出了門,蘇音幾天都沒有休息了,也是一臉慘白的跟在寧伯程的身後。
孟繁星則是亦步亦趨的跟在蘇音的腳後邊,她腦海裡都是昨天夜裡聽到的那些話。
寧伯程選擇的墓地遺址是在他父親寧高俊的墓地旁邊。
夫妻二人的墓碑靠在一起,現在也總算是能夠再次相遇,長相廝守了。
等下葬後,法師離開。
寧伯程高大的身影站在原地沒有動,蘇音拉扯了下孟繁星的衣服,低聲說:“讓他陪阿姨多待會吧…以後,以後世上就再也沒有這個人了,寧伯程的心裡肯定很難受。”
孟繁星的心裡觸動。
她很明白親人離開的那種感覺,多難受。
瞧著寧伯程孤單落寞的身影,她能夠感覺到他內心的苦,邁著步子一步步的走出了墓園。
冬天沉沉。
孟繁星和蘇音一起站在墓園門口等了許久,她身上的衣服本身就很單薄,這會兒寒風吹在身上,她凍的都好似要全無知覺了一般。
就在孟繁星差點支撐不下去的時候,她忽然聽到了身後處傳來的腳步聲音,她回頭。
寧伯程修長的身影從墓園深處走出來。
她看著寧伯程灰白的臉色,上前叫了聲:“伯程…”
孟繁星緊緊地抿著唇*瓣。
她剛剛想說什麼的時候,忽然間一道急促的停車聲音落下。
輪胎與地麵摩擦的刺耳聲響起。
孟繁星微微的蹙眉回頭,隻聽到一陣沉沉的關門聲,而從車裡出來的男人麵色陰沉的大步朝著她所在得方向走過來。
商陸的視線直勾勾的落在孟繁星的身上。
他上前,手掌用力的抓住了孟繁星的手,上上下下的在孟繁星的身上掃過,沉聲問:“你沒事吧?”
孟繁星的渾身都有些疼,說話的聲音也是小
小的,“你怎麼會來了這裡?”
說到這裡,商陸的聲線便繃緊了,寒聲道:“你說呢?在於家發生那麼大的事情,為什麼不及時通知我?你知道我們找了你多久嗎?你知道我多擔心你嗎?你忘了響響還在家裡?”
孟繁星以為商陸會照顧好孟響。
她醒過來之後就徹底的忘記了這事情,忘了跟商陸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