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人是葉希陽。
她放下包之後,挑著腿瞧著陸奇這一副狼狽的樣子,冷冷的勾著唇,諷刺的問:“來看看你。”
“現在把自己搞的這麼狼狽,還不讓任何人知道,陸奇,你說你這樣做值得嗎?做這件事情還不讓人知道,你有必要?”葉希陽握緊拳頭。
聽出來她語言裡的揶揄,陸奇一邊感受著疼痛,但是更多的是心裡麵難受。
他腦袋裡有一根筋在突突的跳,眯著眼睛看著葉希陽,搖頭,問:“希陽,你現在怎麼變成了這樣?”
“你覺得我變了?”葉希陽準備給他倒水,潤潤唇*瓣,聞言她猛地將手中的杯子打翻,冷笑問他。
陸奇現在沒有力氣跟她吵架,但是,到底心裡麵實在是失望,搖搖頭:“或許你一直都是這樣,但是我自己一直都沒有發現而已。希陽,你難道不為自己做過的事情,感覺到內疚嗎?”
“我為什麼要內疚?”
葉希陽心頭猛然一顫,但是一下子又瞬間回過神來,她不服氣
的質問陸奇,語氣也越發的尖銳起來。
陸奇的眼瞳裡有明顯的失望,葉希陽不會認,也不會覺得自己做的有錯。
“當時你給我的藥,裡麵真的沒有問題?”
“…”葉希陽聽聞他的話,神色有些恍惚,她彆過頭不敢看陸奇:“我不知道你到底是在說什麼,那就是一般的避孕藥而已…”
“真是像你說的那樣?”陸奇抓著被子,努力的控製著自己的情緒:“葉希陽,孟繁星腎衰竭,跟你脫不了關係。”
“我說了跟我沒有任何關係,孟繁星孟繁星,她就應該死了才對,憑什麼她有什麼事情都要推到我身上來?”葉希陽忍不住朝著他大叫,但是,她身體明顯是在顫抖。
陸奇的眉目裡麵有一瞬間的冷厲,目光掃向葉希陽的時候,已然全部歸於灰暗。
“我能夠做的,我已經做了,葉希陽,這件事情我不會告訴商陸,但是以後彆再去打擾他們。”陸奇警告道:“你以為商陸還是五年前的商陸?你做的這些事情,若是被商陸知道了,他會放過你?”
“…”
一陣冷冷的風好似從後背刮了起來,讓葉希陽覺得後背一陣陣發涼,就連寒毛都跟著倒立起來,她看著陸奇冰涼涼的眼眸,張大嘴巴
用力呼吸才能吸上來一口氣,但是整個人還是一陣眩暈。
從病房裡出來的時候,葉希陽腦袋裡還在反複的回憶著陸奇剛剛說的話。
要是商陸知道的話?你覺得他會放過你??
不會的,這些事情已經過去多年,商陸又怎麼會清楚?
這樣安慰自己之後,葉希陽才開車離開醫院。
***
孟繁星在重症監護室裡麵呆了好幾天,第二天的時候她就從昏迷中清醒過來,醫生每天都在給她做檢測。
那顆腎臟在她的身體裡融合的不錯,除了開始有些不適,她有些小小的發熱之外,之後便很快的恢複了正常。
她轉入到普通病房裡休養了幾天時間,商老爺子才帶著孟響來醫院裡看她。
孟繁星已經好了很多。
孟響好久沒有見到孟繁星了,進病房之後都不敢去碰她,看著她的時候小心翼翼的問:“媽媽,你現在好了嗎?還疼不疼?”
大概是已經習慣了,她現在不覺得疼,隻是傷口周圍有些癢。
說完之後,孟繁星抬頭看著商老爺子,問:“這幾天孟響沒有給你添什麼麻煩吧?”
商老爺子擺擺手:“你把響響教的很好,他很聽話,在我這裡也沒有惹什麼事情,反倒是還很會照顧我呢,每天提醒我要吃藥,要出去散步,簡直嘮叨死了。”
孟響擰著兩條小眉毛,很嚴肅的說:“我是為你好!”
孟繁星都忍不住笑出聲,杵著他的鼻梁。孟響在病房裡麵呆了一天,楚景陽在公司忙完之後便過來了,商老爺子坐在沙發上看到了進來的楚景陽,還有些錯愕。
楚景陽走過去一眼就看到了窩在孟繁星旁邊的孟響,他一雙黑亮的眼睛跟孟繁星如出一轍,仰著頭就看著他。
孟繁星指著楚景陽便跟孟響介紹:“響響,這是楚叔叔。”
孟響兩條眉毛擰的更加緊了,很警惕的看著楚景陽,但是還是老老實實的叫了聲。
“楚叔叔。”
楚景陽抬手準備去碰碰孟響的臉,但是,孟響彆過頭:“我不洗彆人碰我。”
他感覺到了孟響的抗拒,也不急,隻是笑了笑,說:“今天不知道響響來了,沒有給你準備禮物。”
“沒關係,下次我再帶你跟響響見麵吧。”她還沒有在孟響的麵前提及過楚景陽,但是,孟響應該已經有感覺了?
楚景陽倒是沒有在病房裡麵呆多久,就被電話叫走了,而商老爺子的視線一下子落在了孟繁星的身上,不等他問,孟響已經坐在她的對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