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後不疾不徐的說著,讓鈕妃的額角沁出汗水,她當時並未過目那剩餘的棉綢。
隻是,之後太皇太後又話鋒一轉:
“不過,棉綢乃是妃位份例,你不過給皇上賞了常在份例便安然受之,確實不妥。既如此,哀家便罰你跪於慈寧宮外思過一個時辰。”
靜姝起身,鴉羽般的長睫抖了抖,看了一眼沙漏的時辰,福了福身:
“妾身謹遵老祖宗懿旨。”
太皇太後遠遠的看著靜姝走出殿門,老老實實的跪在門口後,又和塔娜絮絮說起話來。
秋日寒涼,靜姝連讓兆佳庶妃在門外久站都怕染了寒氣,何況是如今廊下時不時又雨絲落下之時的長跪?
隻是太皇太後如今隻是小小的罰跪一個時辰,便算是免去了靜姝的逾矩之罪,實屬高高拿起,輕輕放下。
即便是皇上今日在這裡,隻怕也說不出一個不字。
隻是……靜姝感受著透骨的寒風,微微闔眸:
太皇太後,這是想讓她生一場病。
一場,可以讓科爾沁格格入了皇上眼的病。
靜姝心知肚明,但是她可不是能給人做嫁衣的人啊。
一刻後,慈寧宮外想起禦攆駕臨,閒人退避的禁鞭聲。
一瞬間,原本正陪著太皇太後假笑的妃嬪們都齊齊朝門外張揚而去。這一刻,哪怕是早就鐵板釘釘不得聖心的兆佳庶妃,也忍不住翹首以盼。
這,便是每月所有妃嬪來此請安之時都期待的日子。
很快,那明黃色的身影從慈寧宮外都漢白玉台階上顯出,下一秒,康熙撐著傘,立在靜姝的身邊,低眸看著靜姝:
“這是怎麼了?”
寬大的雨具為靜姝遮蔽了淫淫雨絲,卻也投下一麵陰影,靜姝眯了眯眼,仰頭看著康熙,語氣平靜:
“皇上賜妾身棉綢,實屬違製,妾身不該不加以勸導,有失妾妃之責,故奉老祖宗懿旨,在此思過。”
秋雨綿綿不絕,不過端端一刻,靜姝那潑墨般的發絲已經氤氳起淡淡的水霧,合著她柔柔看過來的杏眸,裡麵也仿佛一同漾著水波一樣。
輕而易舉,便勾動了人的心弦。
康熙不禁暗想,若是夢中人,也當時如此風姿吧。
靜姝語氣平靜,不帶一絲怨懟,可是康熙卻不由心虛起來,皆因自己未曾處理好後事,才有了今日這樁事。
心虛而氣短。
康熙抿了抿唇,看著容貌瑰麗如芙蓉盛世的女子那微微泛白的唇瓣,心頭湧起歉疚。
“起身。”
那冰冷如冷玉般的素手一落入炙熱的大掌,便被仔仔細細的包裹起來。
康熙被那冰涼的小手凍了一下,薄唇抿成一條直線:
“梁九功,取手爐來。”
“棉綢是朕所賞,違製的也是朕,若要思過,朕當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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