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庶妃聽著動靜都往西配殿去了,正神色鬱鬱的打理殿中的一盆山石盆景。
“給皇上請安!”
外頭傳來一陣請安聲,讓董庶妃頓時驚喜的抬頭看去,一臉嬌羞:
“皇上怎麼這時候過來了?今個不是郭妹妹侍寢嗎?難道是郭妹妹侍候的不好?”
康熙直接將那盆水仙丟到了董庶妃的腳下,漠然道:
“這東西,是你殿裡的?”
瓷盆“砰”的一下碎開,嚇得董庶妃一個激靈,可她不敢隱瞞:
“是啊,說起來這還是當初皇上與妾身……”
“住口!你這個心腸歹毒的女人!郭庶妃明明搬入西配殿便言及自己不喜花草,你今日還送她一盆水仙意欲何為?!”
康熙疾言厲色的嗬斥道:
“往日,朕因你早年為朕孕育龍嗣,又憐你失女之痛,對你多加照顧!
就連這一次,這延禧宮主位朕本覺得你德行極好,堪當大任。卻沒想到,你幾時也成了這般心術不正,陰險歹毒之人!”
董庶妃被康熙都罵懵了,直接跪下來,聲音帶著哭腔:
“皇上這話從何說起?妾身隻是因為這些日子與郭妹妹走動少了,心中過意不去。
況且,這水仙還是皇上當初與妾身一同種下的,妾身喜歡還來不及,若不是為了與郭妹妹重修舊好,妾身也舍不得啊!”
董庶妃一麵說著,一麵將手帕拿出來為自己拭淚:
“也不知道郭妹妹是如何對皇上說的,竟把妾身說成了那樣居心叵測之人。”
董庶妃頓時委屈從心裡升起,可心裡卻在偷笑,這水仙乃是當初皇上與自己情濃之時所種,那郭庶妃再如何,也不過是個承寵兩日,根基淺薄之輩,哪抵得過自己在皇上心中的地位?
可董庶妃不知道的是,康熙本就因為獅子貓一事對靜姝心懷愧疚,今日是帶著補償心態而來。可現在倒好,人在他眼皮子下麵出事了,他如何能不怒?
“居心叵測?你可不就是居心叵測嗎?!”
康熙並未因董庶妃的憶往昔有絲毫動容,他冷冷一笑,隨手指了一個宮女:
“來,你說,董庶妃往日可會把這盆水仙養在殿裡?”
那宮女被嚇得戰戰兢兢,看著董庶妃支支吾吾:
“奴婢,奴婢記不清了……隻是,隻是庶妃主子往日,往日輕易不會留花草在殿內……”
康熙聞言頓時眸色凜冽,目光如一把刀子似的的刮了董庶妃一眼:
“你董庶妃都不曾自個把花草養在殿內,卻非要送一盆水仙給本就不喜花香的郭庶妃,這裡麵有沒有什麼貓膩你心知肚明!
如此,你還不算的上居心叵測嗎?郭庶妃如今還因為你這水仙昏迷不醒,你敢指天發誓,用你董氏九族的性命起誓,你送這盆水仙真的用心單純?”
“妾身,妾身……”
董庶妃哪裡敢起誓,一時語噎,康熙頓時神色更冷了。
“哼!朕懶得和你多言,庶妃董氏,用心歹毒,謀害妃嬪,念及其孕育龍嗣有功,即日起降其份例為常在,禁足東配殿,每日抄經為郭庶妃祈福!”
康熙這罰可謂是誅心,董庶妃原本跪著,聽到這話整個人直接渾身像是被抽了筋兒一樣軟到了。
“皇上,皇上,妾身是有苦衷的啊……”
董庶妃涕泗橫流,哀哀的哭著,好不可憐:
“皇上,妾身隻是太想念皇上了,妾身……”
“這後宮哪個女人不想著朕?若都如你那般心腸歹毒,朕這裡到底是後宮,還是毒窩?”
康熙滿臉譏諷的說著。
門外,傳來一陣吵嚷的聲音,康熙隱約聽到了郭庶妃身邊宮女的聲音,便也不再停留,隻是厭惡的看了董庶妃一眼便抬腿走了。
“你讓我進去!我有要事”
茯苓和清霜大眼瞪小眼,清霜冷淡的守著門:
“皇上在和我家主子說話,你如何能擅闖?”
“你!”
“吵什麼?庶妃醒了?”
康熙低沉的聲音響起,兩人忙躬身行禮。
茯苓飛快道:
“皇上,主子已經醒了,方才問起您了,故而奴婢過來瞧瞧。”
康熙點了點頭:
“好,朕去瞧瞧。”
清霜靜靜的看著康熙離去,卻不禁皺起眉,皇上竟沒有留宿……
清霜忙進入東配殿,裡麵董庶妃正失魂落魄的坐在地上,見到清霜後就像落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浮木。
“清霜,清霜,我,我被貶了。我被皇上貶為了常在,我成了常在,嗚嗚嗚……”
董庶妃伏在的清霜肩膀上痛哭,清霜一麵安撫董庶妃,一麵看向殿內的其他宮女:
“主子這是怎麼了?”
終於等有人磕磕巴巴說個前因後果後,清霜淡淡的看了一眼那回了康熙話的小宮女:
“讓人把她押入慎刑司,有什麼事,我擔著。好了,主子,沒事的,就算是常在,也總有翻身的一天。”
董庶妃淚眼朦朧的看著清霜,抽噎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