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使見到了如此具有衝擊力的一幕,蘇格蘭也很快強行讓自己鎮定了下來。
他不斷告誡自己,對方是罪大惡極的犯罪組織的一員,是至深黑暗的代表。所以,就算表現出了如何變態的一麵都是正常的……吧。
不要太過大驚小怪了,要以更加坦然的心態來麵對這一幕。
想要與一群變態和諧共處的竅門就是融入他們。
蘇格蘭隻是略微停頓了一下,便麵色淡然地走到了克希瓦瑟身邊,與他一同觀察起這具屍體來。
“是槍殺,傷口很新鮮。”
“我一直盯著北邊,同樣很確定,他沒有在我的瞄準鏡下出現過。”
“除了那名組織叛徒,也沒有發現其他任何可疑的人。”
克希瓦瑟望向身邊的貓眼青年,不禁眨了眨眼睛。
蘇格蘭他真是體貼啊!
明明看見了自己剛才出糗的一幕,現在卻如此善解人意。不僅沒有嘲笑自己,反而照顧自己的感受,裝作無事發生,甚至幫忙轉移話題。
組織有真情!組織有真愛!
組織內竟有如此溫暖人心的成員!
克希瓦瑟迅速把兩人剛相見時的那一點小摩擦給拋在了腦後。
他決定原諒對方先前的冒犯,也可以假裝忘記那句質疑他能力的話。
最關鍵的是,對方如此識相,他就不必考慮該怎麼乾掉蘇格蘭了。
畢竟這也是一位有著[諸伏景光/綠川景/蘇格蘭]三個名字的狠人。
一想到乾掉這麼重要的NPC後可能會損失的積分,即使是他,也是會有那麼億絲絲心疼的啊!
這位酒廠前輩決定不辜負後輩的好心,順從地接上了對方拋來的話題。
“同樣不是從我這邊進來的。”
“難道他會隱身不成?”克希瓦瑟的眼神變得饒有趣味起來,“或許,我們該找到那位幫助我們減輕工作量的‘好心人’?說不定一切的疑問就能迎刃而解。”
“這種魔術般的手法,我也確實很想和那位好心人‘好-好-探-討’一下。”
至於“探討”的方式,想必就不會那麼和平了。
蘇格蘭在內心默默幫對方補充道。
果然還是很怪啊……
雖然琴酒平時凶名在外,但他向來是人狠話不多、不服就乾的類型,與陰陽怪氣、有著非常人所能接受癖好的克希瓦瑟有著天壤之彆。
他們到底為什麼……
“你覺得琴酒怎麼樣?”
蘇格蘭終於還是忍不住問出聲了。
“琴酒?”
杜鬆子酒?
突然被拋了一個毫不相關問題的克希瓦瑟有那麼一點茫然,但他還是順口答道:“很不錯啊。”
話出口後,他很快反應過來:蘇格蘭在這種情況下,不太可能會突發奇想地單純問他某種酒的口感或是自己在品酒這方麵的愛好。
再聯想一下自己和對方的代號都是酒名。也就是說,蘇格蘭剛剛話中的“琴酒”,大概率是指組織中的某位成員。
雖然意識到自己先前的理解出現了偏差,但克希瓦瑟絕不會乾出打自己臉的事。
他繼而淡定地在原本的基礎上補充道:“我非常欣賞他。”
“他很合我的口味。”
蘇格蘭:……
臥底先生的手微微顫抖,他一言不發地拿出自己的手機,撥通了琴酒的電話。
哦,彆誤會。
他絕不是在擔心確認琴酒的安危。
畢竟組織的TopKiller可是公安的大敵之一,他巴不得對方出什麼意外。
那樣他絕對會張燈結彩地慶祝。
他隻是在按照琴酒之前的要求,給對方彙報一下任務的進度而已。
蘇格蘭打電話時,克希瓦瑟就在一旁靜靜聽著。
看來自己沒有判斷錯,這位後輩方才的一問不是無的放矢。
就是不知道這位琴酒在任務中扮演了一個什麼樣的角色。
明明都是代號成員,但從蘇格蘭的語氣和態度來看,恐怕琴酒在組織內公認的地位還是要更高一些的。
“他說了什麼?”
克希瓦瑟見掛斷電話的蘇格蘭臉色不太好。
“恐怕我們很快就能見到那位‘好心人’了。”
蘇格蘭這一回采用了他的稱呼,還特地在“好心人”三個字上加重了讀音。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克希瓦瑟很了解這種地下組織內的彎彎繞繞。
他們這兩位執行者並沒有得到所有與這次任務有關的資料。
行動的背後可能還牽扯到了一些其他的問題,或是上頭在試探某些東西。
而如今結果落定,掌握更多信息的琴酒也就把先前未曾說出的部分告知了蘇格蘭。
正是知道自己被隱瞞了信息,蘇格蘭才會表現出不虞。
“琴酒讓我們去細霓汀酒吧的二樓會和。”
“好啊。”克希瓦瑟無所謂地聳了聳肩。
玩家的身份讓他並不反感有更多NPC解鎖,這於他而言反倒更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