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第 84 章(1 / 2)

199號按照六月一日的指示成功甩鍋之後,果然贏得了眾人憐愛的眼神。

而本該追問他的那些話,被他可愛的同僚們儘數轉化為了對公安的不滿和義憤填膺。

畢竟公安和他們這些刑警氣場不合是傳統藝能了。

不過,令199號略有不安的是,最先詢問他的鬆田陣平卻沒有像其他人一樣,露出不滿憤怒的表情,反倒是一副沉思的樣子。

這讓他有點慌。

此刻的鬆田陣平卻沒有在意199號的表情,因為他的思緒早已回到了阿爾忒彌斯號沉沒的那個夜晚。

當時,那些奇怪且行為詭異的乘客們把他的同期團團圍住,壓倒在地上,興高采烈地對他說——“看!我們逮住克希瓦瑟了!”

所以……

諸伏景光=克希瓦瑟?

這個有些奇怪的等式一旦在他腦海中成立,就很難抹去了。

等等,如果順著這個思路走下去,“誌園和六月顧問輕易逃出來”這一點就可以解釋了。

因為克希瓦瑟本來就沒準備傷害他們,可能隻是背後那個神秘組織的任務?

那“公安拿走資料”,難不成是因為誌園他們調查到了諸伏景光頭上?

然後公安為了保護自己派出的臥底克希瓦瑟,避免信息泄露,便拿走了誌園他們查到的成果及資料。

克希瓦瑟的臥底身份不能直接言明,但又要讓他們保密信息,所以才以公安任務的名義讓這兩人簽了保密協議?

這樣想的話,似乎能解釋得通?

不對……還是有哪裡不對。

——“我剛才遇見了克希瓦瑟。”

回憶翻回寂靜的橫濱港口邊,自己同期的話音響了起來。

想到這裡,鬆田陣平禁不住捶了一下椅背。

引得搜查一課的同僚們紛紛把目光投向了他。

“抱歉,我出去抽根煙。”

他沒有解釋自己的失態,隻是衝眾人點點頭,便開門走了出去。

那隻是一些很瑣碎普通、很容易被人遺忘的話,他卻在這一刻想了起來。

既然那晚的諸伏景光能說出這句話,就說明克希瓦瑟另有其人。

而且,以自己同期們的態度來看,那位“克希瓦瑟”絕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那阿爾忒彌斯號上的乘客們又為什麼會稱諸伏景光為“克希瓦瑟”呢?

總不可能是這一群來曆成謎的人同時被騙了吧。

又或者是……在複雜的組織鬥爭中,那名犯罪組織乾部克希瓦瑟特地放出的假消息,好讓自家同期成為他的替身,成為替他吸引火力、被樹在明麵上的靶子,自己則狡猾地隱於幕後……

“嘖。”鬆田陣平有些不耐地撓了撓自己的卷毛。

他得到的信息還是太少了。

單這樣憑空猜想,也不可能完全猜中答案。

但無論如何,以公安現在如常的態度來看,他姑且可以判斷一下——那名中彈跳海的同期的小命應該撿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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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教會199號甩鍋的是六月一日,但他也不是平白扯了一張公安的大旗。

在回到安全屋、對199號下逐客令之前,剛從杜王町回來的顧問先生中途拐彎,跑了一趟警察廳。

這一趟是必要的。

無論是補足他和199號失蹤這段時間的空白,還是為了讓將來的諸伏景光能夠信任他。

先前佐野吉染那件案子中,他通過遲川一日拿到手的錄音,自然而然地進入了公安正對組織調查一事的知情人行列,並也得以在上層的默許下繼續留在警視廳當他的顧問。

這一回他準備的解釋是被綁架時發現了組織的端倪,於是將計就計深入調查。

至於199號,在他這裡就變成了被無辜卷入、還被他順手利用了一把、隻看到了表麵一層的傻白甜小警官。

最後再把自己“調查”來的組織情報上交上去。

隻有這樣,公安才會主動為失蹤的199號背書,將這個問題模糊化,讓他能繼續安穩地當他的小警察,而不是被反複審查這段時間的行蹤。

至於諸伏景光,他在調查過現狀後,下一步一定是聯絡公安部的人。

組織還沒有被消滅,一個已經暴露、並被認定死亡的臥底,自然不可能公然出入警視廳辦公。

公安對於諸伏景光的安排大概率是改頭換麵、繼續潛入下去,保證自己安全的同時處理一些暗中的外圍工作,直到黎明來臨的那天。

這時算是半個公安協助人的顧問先生出現,並“恰巧”通過自己的線人和情報來源接觸到了大難不死的諸伏景光。

那麼,基於這些因素,公安上層會怎麼選擇不難猜測。

因而,當六月一日再一次出現在藍鸚鵡酒吧中時,迎接他的就是諸伏景光易容後的那張臉上複雜的表情。

“你早就知道了。”諸伏景光語氣確鑿地說道,“你上次來找我之前,就已經先去見過理事官了。”

“不讓你自己親自驗證一下,你又怎麼會放心呢?”六月一日狡黠一笑,“這一回可以跟我回家了嗎?”

諸伏景光有可無不可地微微一點頭。

玩家明顯雀躍了起來。

誒嘿!他廚子又有了!

.

比起正歡天喜地的六月一日,克希瓦瑟則是懶洋洋地趴在組織某個秘密據點的吧台上。

他右手虛握著一杯蘇格蘭威士忌,臉頰擱在吧台邊緣,左手食指指腹正點在台麵上畫了幾個本之前,聽說警視廳有個小警察,利用你的名頭策劃了自己的失蹤?”

坐在了克希瓦瑟身邊不準備挪窩的貝爾摩德接過一杯符合她代號的苦艾酒,狀似無意地問道。

“啊?有這件事嗎?”

克希瓦瑟含混地問道。

“你不是還說要把他弄到手,玩個儘興嗎?”金發女郎調侃道。

確實弄到手了,但玩個儘興的是對方。

199號那家夥還把顧問的遊戲存檔給覆蓋掉了。

內心的吐槽並不影響克希瓦瑟應付眼前這位言語曖昧的女士。

“無所謂,我已經對他沒什麼興趣了。”

“要不是你提起他,我甚至連他這個人都想不起來。”

克希瓦瑟一向腦回路成謎。

得罪他的不一定會被乾掉,奉承他的也不一定能活下來,完全取決於他的興致。

而這人興致往往來得莫名其妙,也倦怠得很快。

所以他這個回答沒什麼好奇怪的。

“果然還是因為蘇格蘭吧?”貝爾摩德卻表情神秘地挑眉問道,“敢在組織裡表現出對叛徒這種態度的,也隻有你了。”

“那難道不是因為大家都清楚,對於叛徒而言,落在我手裡還不如直接被處決嗎?”

克希瓦瑟的眼神中沒有顯露現出絲毫破綻,還是那副興致缺缺的樣子,就像是丟失了什麼有趣的玩具。

他轉過頭,表達了拒絕交談的意願。

另一邊電視上的女性播報員正照例字正腔圓地念讀著稿件:

[……日前關於藥品管製問題的討論已經告一段落,以重鬆榮信議員為首的反對派暫時占據優勢地位,他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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