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組織內部雙麵間諜的波特酒清楚,無論是在BOSS手裡,還是在朗姆手裡,他都是一把不該擁有自我思想的刀,也是一枚為了最優解隨時可以被拋棄的棋子。
如果哪位上司想用他來換取什麼利益、或是當作踏腳石的話,另一位八成隻會保持沉默、袖手旁觀。
他還不值得組織的一二把手為他撕破臉麵。
隔壁這位守在他身邊的紅發組織同事目的未明,誰知道是不是被特地派來監管他的。
若是任務出現紕漏,隻會讓他死得更快,所以他才不免感歎自己倒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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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被矢川仁幸偷偷關注著的克希瓦瑟也沒有在意自己這位同事的目光,而是將注意力投注在了鬆田陣平後方的細川朝平身上。
在這種情況下,和自己的前搭檔會麵,不得不說實在是巧。
克希瓦瑟的心情不免有些複雜。
他的眼神隻是停了短短一瞬,又很快挪開了。
對方易了容,按理說他是不應該認出對方的。
雖然細川朝平認得自己,但在這種情況下,想必對方也不會表現出來。
克希瓦瑟一時陷入了“他知道對方知道他的身份,但兩人都要裝作不知道”的套娃狀態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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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他心態類似,且同樣複雜的還有細川朝平,即諸伏景光。
自己明明隻是簡簡單單出個門,幫現任同居者一個小忙,順便充當一回熱心市民,為民眾的安全貢獻一份屬於自己的力量。
可為什麼一出門就會碰見組織成員啊?!
還是他的前任搭檔兼前任同居者又兼變態濃度極高的奇行種。
對方為什麼會在米花中央醫院住院?是組織的任務嗎?
這次炸彈事件和他有關係嗎?
而且自己剛剛是不是還說了要“安撫病房內的病人”來著?
結合要“安撫”的對象……
由於想象中的畫麵太具有衝擊力,當事人不禁完成了一場思維升華。
但當這位“霓虹好同期”將思緒從震驚中抽離出來後,立馬就想起了自己前任搭檔曾經在橫濱港的某個夜晚所作出的變態發言,以及對方曾在阿爾忒彌斯號上強迫自己化名為“鬆田景”並的代餐行為……
這不是“獵物”自己把自己送到了“捕獵者”的口中嗎?!
想到這裡,他下意識地一把抓住了“獵物”鬆田陣平的肩膀。
鬆田陣平:??
卷毛警官回頭露出了一個不解的表情。
細川朝平訕訕地收回了手。
其實他是想叮囑對方注意安全、遠離變態,出門在外保護好自己的。
隻是眼下的情況好像不太適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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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這幾個人表麵上都沒有說話,也基本沒有什麼動作,像是凝固住了一般。
但這並不妨礙他們的思維已經在虛空之中進行了一輪又一輪的交鋒,默契地憑空對線,上演一出“他看他看他看他看他”的四角戲碼。
安靜的604號病房之中暗流湧動。
細川朝平伸手搭住鬆田肩膀的這一個動作,也算是打破了室內短暫的僵局。
空氣似乎又重新順暢地流動起來。
“我暫時不會離開的。”矢川仁幸扶了扶眼鏡,表麵上的神情堅毅而真誠,“孩子們的生命安全永遠應該擺在第一位。”
“你說呢,七月君?”
這是他對鬆田陣平先前所描述事態的回應,順帶把同病房的克希瓦瑟給拉下了水。
“矢川君果然是個善良而明大義的人。”
克希瓦瑟嘴角噙著笑,明明用的是好詞,卻硬生生讓人從他的話中聽出了陰陽怪氣的意味。
紅發青年將雙手往腦後一枕,悠然自得地躺倒在了自己病床上:“我當然要向矢川君學習。”
“隻要矢川君不離開,我也不會離開的。”
604號病房中的這兩位“人質”,一個正氣凜然、仿佛為了大義和他人可以欣然赴死,另一個則更是毫不緊張、一副隻想看熱鬨的樣子。
總之看上去都不是很需要“安撫”的樣子。
跟著進門的細川朝平頓時覺得自己“失業”了。
鬆田陣平已經蹲下來研究炸彈,自己的存在則好像有點多餘。
顯然,604號病房中的病人不是這樣認為的。
“你是細川君對吧?”露出和藹神情的矢川仁幸朝細川朝平招了招手,“具體的案情可以仔細和我講一講嗎?”
他倒要看看,紀田嘉之那個家夥是怎麼背刺他的。
如果有機會,他自然要回敬一二。
另一邊的克希瓦瑟同樣露出了感興趣的神色。
於是,此刻的604病房中,出現了一人努力工作拆彈、其餘三人和樂融融地圍坐在一起開故事會的場景。,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