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門時,習慣性四處觀察的遲川一日注意到,自家大門旁被雜物遮擋住的死角處有些異常。
那裡出現了一個黑漆漆的方形小盒子。
仔細看的話,還有一點閃爍著的紅光。
這明顯不是樓道裡麵原本就有的東西,也不是自己的,也就是說,這是鄰居先生的咯?
東西怎麼能亂扔呢?
遲川一日認為自己應當是一個講文明、有道德的熱心好鄰居。
他撿起了這個黑漆漆的小方盒,開始敲起隔壁鄰居的門,可門裡半天都沒有回應。
看來是不在家。
眼下這種情況自然難不住玩家。
遲川一日從口袋中掏出了兩根鐵絲,直接在隔壁鄰居家的門鎖上鼓搗起來。
他三兩下把門鎖撬開,將黑色小方盒放回對方家裡,隨後又貼心地把門給重新合上了。
“直接送貨上門,不用謝。”
當晚,遲川一日先是聽見隔壁有人進屋的聲音,緊接著是一聲爆炸的響動。
“怎麼了怎麼了?”
看熱鬨不嫌事大的玩家又跑去敲隔壁的門。
大門被推開一條縫,灰頭土臉的紀田嘉之從門內探出了腦袋。
在看見來人的那一瞬間,他的表情就仿佛是要吃了對方一般。
“沒什麼……”他努力控製了一下自己的表情,“隻是我在做飯時,不小心把高壓鍋給炸了而已。”
原本埋在對方家門前的炸彈,此時卻出現在了自己家裡。
會出現這種情況,想也知道,肯定是自己這位“殺人犯”鄰居做的好事。
更可恨的是,對方這時候還裝作一個沒事人的樣子,跑上門來問東問西,說不定就是想來看笑話。
但現在雙方還沒有撕破臉,所以還是維持著表麵上的和平。
“這樣啊……”遲川一日歪了歪腦袋,視線越過紀田嘉之的肩膀,望向屋內正對著大門的那麵牆壁,“可是你們家的牆被炸出了一個洞哦。”
年輕人仿佛沒有察覺到自己鄰居渾身上下都寫滿的敵意,依舊麵帶微笑、語氣輕快地回應道。
那個黑色小盒子裡裝的是什麼東西,他可太熟悉了,閉著眼睛都能摸出來。
彆想欺負他現在的眼神不好!
“我知道!”紀田嘉之的音量提高了一些,有些咬牙切齒地回道,“我家的高壓鍋比較優秀。”
“原來如此……”遲川一日一副受教了的樣子,笑著指了指頭頂上方,“那之後做飯的時候一定要小心,千萬不要炸到自己的腦袋。”
——畢竟你頭頂上的npc麵板,要等著我親手來剪。
是的,經過一下午的眼力鍛煉,玩家總算認出了自己的這位鄰居。
可惜為了維護正常時間線的穩定,他不能提前乾掉對方。
他現在隻是一名修理工,而不是破壞狂。
被言語挑釁了的紀田嘉之一關上門就變了臉色,衝自己的同夥抱怨道:“那家夥果然不是什麼省油的燈,沒那麼好對付。”
“彆管他了。”同夥清點著手中的炸彈,“這棟樓裡的炸彈馬上就安裝完成了。”
“這家夥遲早要和炸彈一起化為飛灰。”
.
短短幾日內,遲川一日便已經基本習慣了眼下的這個像素風世界。
作為融入與適應的訊號,他的聽力和視力都在緩緩恢複到正常水準。
同時他也逐漸上手了組織的各項事務,還試探性地發出了一些指令,似乎並沒有被其他的組織成員發現什麼端倪。
在知道自己隔壁就是紀田嘉之後,為了及時掌握對方的動向,他這段時間很少出門,經常坐在屋子裡監聽鄰居的動向。
不過他還是抽空跑了一趟警視廳,想辦法在萩原研二的腦袋上打了個標記,方便隨時觀測這人的位置。
——這種時候自然要輪到玩家那塊綠瑩瑩的身份標識名牌出場了。
自從154號送了一個“號”字給他後,他自己那個由“丂”拚接而成的小型“號”字就餘了出來。
這一回正好把這個小型“號”字掛在萩原研二的後腦勺上,當成定位器使用。
時間很快就來到這一年的十一月七日。
一大早,遲川一日通過確認了今天的萩原研二也在照常上班的路上後,便開始改造自己的房間。
將窗簾拉上,房內的東西都挪開,空出一塊地,遮光隔簾也架起來,圍成鐵桶狀,不留下任何可能讓其他人發現他所處位置的線索。
總而言之就是一句話,周圍環境怎麼陰暗怎麼來。
最後再把一個看上去十分貴、逼格又極高的定製沙發椅搬到正中央。
哼哧哼哧改造完後,他還不忘拿出他先前抽到的一個名為的道具,將自己和沙發椅都罩在其中,起到隔音的作用。
這樣外界的聲音就無法傳進來,哪怕有人在不到半米之隔的地方外放音樂、或是打電子遊戲也一樣,成功製造出了一個絕對靜音的環境。
最後,遲川一日簡單易了個容,戴上變聲器,裡麵穿著舒適的企鵝睡衣,外麵則是裹上能夠掩蓋身形特征的大衣,一屁股坐在了正中央的沙發椅上。
他一邊拿著一個鷹鉤鼻麵具往自己臉上扣,一邊手動把視頻分辨率調到了360p,隨後打開了攝像頭。
——之所以要這麼大費周章,是因為他今天要和自己組織裡的下屬們開個遠程會議。
神秘的氣氛自然要先營造到位了。
速戰速決吧!
遲川一日搓了搓手。
隨便敷衍幾句,應付完自家酒廠裡的這些酒後,他還想出門去吃壽喜鍋呢!:,,.,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