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你奉劍,虎口傷了,那閻羅,咳,不是,是至尊,她還賜予你太平紅雪膏……那可是隻有尊貴妃子能用的!你爹早就看穿她狼子野心了!她就想要你!”
周黎書耳垂一片累累紅焰,像是熟透的柿子火。
“父親……您快彆說了。”
羞不羞的。
“好,為父不說,你藏好!”
周父放下雪帳,又風風火火去拯救他下一個兒子。
周黎書睡在紅茵裡,又覺得太悶,悄悄伸出兩根手指,扣在被褥上。
她……會來嗎?會來看他嗎?其實那日傷口並不深,擦點膏藥便好了……若至尊真的來了,說點什麼好?問她宮中睡得可安穩?是否也會夜晚駐足,觀看那沁凉的星子?她會知道宮牆之外有人記掛她嗎?
周黎書喘了口氣,玉頸滑下,整個人像鑽入了綿軟的蠶蛹裡,隻留一頭烏黑青絲在外。
在黑暗中,他緊張地等待。
“彆遮了。”
一隻手扯開被褥。
“寡人都看見你了。”
“……滾。”
緋紅手肘撐在床側,“寡人賜完東西就滾,你先看一眼,否則寡人就在你床邊過夜。”
“……”
周露白忍無可忍,從被子裡滑出來,頸上那一抹紫色淤血跳入緋紅的眼底,猙獰又駭人。
她以指觸碰,笑吟吟地問,“死上一回的感覺如何?”
周露白冷冷道,“不勞至尊費心。”
緋紅擊掌。
候在外頭的小尹連忙進來,捧上金盤。
那金盤中疊的,赫然是一條紅綾。
“白綾自縊,不甚趣味。”緋紅手指纏繞起這條紅綾,溫柔至極,“這紅綾寡人驗過了,吊死你是綽綽有餘的,你再試試?這次絕對沒有人敢阻攔你登臨極樂。”
……這個瘋子!
周露白手背青筋起伏。
“我與寇青巒兩情相悅,陛下強納我,天長地久,不能心心相印,必生怨懟,何必?”
年輕至尊訝異看他。
“誰要同你心心相印?”她微笑,“寡人隻貪圖你美色罷了。”
周露白頓時氣惱,袖子一翻,又卷了錦被,埋了半截身體。
緋紅麵孔含笑,掠過他雪地般的手臂。
周露白手腕內側,一粒朱砂微微暈染。
那是襄朝男子特有的守宮砂,陰陽交合之後,散成一片蓮花狀,隨後凋謝不見。不僅如此,緋紅還被係統科普了女尊世界很多奇奇怪怪的知識,除了鮮紅的守宮砂外,更有守貞銀籠,防止未婚男子被侵害。
緋紅拿了紅綾,捆了上去。
“……混蛋!你放開我!”
周露白雙手反折,被她捆得無法動彈。不多時,周露白淹沒在一片紅綾中,黑鬱的發,雪冷的膚,又是極豔的紅,靡麗得不可方物。
周露白受此恥辱,臉紅筋暴,“寇緋紅——”
“好好想想,是從我,還是多受苦頭。”
緋紅給他打了個死結,不叫人是掙脫不開的——她非要讓人看到他這副屈辱姿態。
至尊笑著離開。
周露白臉色陰晴不定,他唾罵一聲。
這黑心歪尖的狠貨!
隨後周露白往外喊。
“……葵!”
少年葵紅繩係頸,走了進來,見到屋內的情景,愣了愣。
“還不快解開!”周露白低罵。
葵拿起一把剪刀,被周露白喝止,“不行,弄壞這玩意,回頭那女人又找我算賬!”
少年隻得掰紅手指,廢了好一會功夫,才解開紅綾。此時周露白被捆了一會,皮膚勒痕尤為明顯,他敞開衣襟一看,對方那粗糙手法,就跟捆小豬仔似的!
他氣到磨牙。
“嗤。”
屋內響起了一道很細微的笑聲。
周露白的眼珠一動,宛如冰涼浸染的星丸,陡然滑到微紅眼尾。
他抬袖,撥去一片小劍。
“噗嗤!”
一具軀體從房梁滾落。
眨眼之間,下方多了兩道黑影,他們悄無聲息抬住了身體。
“主子,我不是——”
那人拚命掙紮。
周露白敞著胸膛走去,皚皚白雪,凜然生威,“孤現在收拾不了女帝,還收拾不了你?”
他鳳目微彎,卻如一泓青鋒。
“很好笑?”
他雙指探出,拔出一截血舌,那人痛苦到痙攣,發不出一絲聲響。
周露白冷笑,將血舌扔進茶杯裡,泡上熱茶。
“吃了!”
那人滿嘴是血,目露驚懼,卻還是巍巍顫顫接過茶杯。
周露白鋪著一頭黑緇緇的發,望向窗外,語氣幽冷。
“喜歡玩捆綁?孤早晚成全你!”:,,.,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