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藏在暗處了,葵就不能吃香香的了。
周露白則是凝神細想。
寇青巒大婚將近,時間很緊,再不做點什麼就來不及了。
王京暗潮湧動,悶得周黎書有些喘不過氣。
吃飯時,周慈正在咬牙低罵。
“至尊是什麼意思?點了我家小弟做鳳君,卻跟一個不清不白的刺客廝混!果然,女人沒一個好東西的!”
周母咳嗽,“注意點!你這張嘴彆再惹禍了!”
什麼女人沒一個好東西,老娘不是嗎!
老娘可沒有亂搞!
周父擔憂不已,“小郎又不肯出來吃飯了,這樣下去怎麼受得了?妻主,你就不能想想辦法?”
周母悶聲不吭。
老娘又不是多智近妖施銀海,怎麼跟至尊鬥到底?
“母親,父親,黎書有一事。”
周黎書垂下細黑的睫毛。
“黎書想出家祈福。”
死一般寂靜。
周父嚇得摔碗,連忙去撫摸他的額頭,喃喃道,“……是有點燙,想必是在說胡話了。”
他家大郎,仙姿佚貌,性情貞靜,二十歲及冠那年,冠蓋滿京華,隻為與周家大公子締結聯姻,更有人千裡迢迢,從邑國趕來。而周家千挑萬選,擇了一門家世清白的貴女,令眾王孫扼腕不已。但是好景不長,半年之內貴女暴斃。
周家不得不另選一女,可同樣不儘人意,半個月後對方被馬蹄踩死。
周黎書的克妻之名不脛而走,越演越烈。
周黎書低聲說,“父親,我沒有說胡話,我已經二十六了。”
男子大齡未嫁,是會讓家族蒙羞的。
周父怒道,“是哪個小騷蹄子在你耳邊嚼舌根?老子打不死他!你二十六又如何了,你還有三十六,四十六,愛你的妻主根本不會嫌棄你的年齡!我兒就是太出色了,她們自慚形穢,才不敢上門提親,一群孬種!為她們出家?我呸! ”
大袖覆下,周黎書掐著泛白雙指。
不是的,父親,不是她們,是我,是我自己。
是他起了貪欲,竟妄想至尊的溫存,可他從頭至尾,不過是笑話一場。
那日她來探病,隻看了小郎。
前夜她遭人行刺,卻寵幸了小賊。
主角皆不是他。
他是該有自知之明的,怎麼會因為至尊那一句哥哥,而神魂顛倒,茶飯不思。她的隨口一提,是他的刻骨銘心。更讓周黎書無法接受的是,他背棄了道德倫理,竟覬覦未來弟妹——那是小郎的妻主,不是他的,從前不是,從今亦不是。
次日,周黎書一身白衣,入了塔廟。
殿外,是銀庭花雨,而殿內,檀香繚繞,寂靜冷漠,竟隻有寥寥幾人。
周黎書取了三方紅紙。
一祝盛世安泰。
二祝親族康健。
三祝……
他將紅紙捂在心口,仿佛這樣就能瞞過佛祖。
三祝我君承平日久,百侯賓服,無痛無傷,無病無災。
“寫了什麼?”
旁邊響起一道女聲,周黎書指尖一顫,那紅紙飄落在地。
她俯下腰,挾了起來。
“祝我君無痛無傷,無病無災?”她笑了,問他,“哥哥的君,是我嗎?”
那本是一份閱後即焚的祝願,隻有天知地知和他知,卻不料被她發現了心意的端倪,周黎書的呼吸有些疼,他偽裝出一副清冷疏離的姿態,“料想陛下誤會了……”
“哥哥不喜歡我?”
她步步緊逼。
“我……”
周黎書額頭滲出汗珠,他正要回話,嗓子沙啞得不成樣子。
怎麼會這樣子?他燒著了嗎?
周黎眼前發昏,雙膝一軟。
這次緋紅沒有支起腿撈他,乾脆抱他出了內殿。
周黎書汗流不止,雙頰嫣紅,他抓住了女人的肩頭深衣,“不可以、不可以……”
“他們是衝著我來的。”緋紅輕歎,“我來遲了,連累哥哥了。”
係統:‘親,要解藥嗎?係統超市二十四小時為你服務!’
緋紅:‘自己去小黑屋待著,還要我教你嗎?’
係統:‘……’
不乾人事。
它就知道。
周黎書玉冠微歪,黑發散亂,緩慢卻堅定握住她的手,哀求道,“至尊,不、不行,還有小郎……”
“他?”
她雙眸皎皎,好似一泓桃花潭,“他隻是哥哥的擋箭牌罷了。我自始自終,隻想要哥哥。不然哥哥以為,為什麼立後詔書我要的是周氏,而不是周露白呢?”
周黎書愕然。
緋紅吻了吻他唇,十指交扣,“乖,哥哥張嘴。”,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