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鳳君吃吐了?”緋紅饒有興致地追問,“吃什麼吃吐了?”
那女子戴著一副深紅麵具,聲音雌雄難辨。
“魚生。”
緋紅笑了。
周露白其實不喜歡生食,但緋紅偶爾好這一口,所以他也從一開始的抗拒厭惡到坦然自若,悄無聲息地融合她的習慣,成為她的一體。周露白飛快適應鳳君的身份。
緋紅對係統說:‘看看,這才叫霸主,人家為了大業,什麼都可以犧牲!統子,你學著點!’
係統:‘……’
係統心累。
夠了啊,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喪心病狂想日我數據。
頻伽殿自然不止緋紅一個人。
“魚生怎麼會吃吐呢?”有著小饕餮之稱的烏皎皎很是驚奇,掰著手指頭,“我兩日四頓都不曾吃膩!”
她頗為自得炫耀。
呂冰鏡翻個白眼,“這世間還有你不敢吃的嗎?”
“有啊。”烏皎皎抱住緋紅,自然埋胸,“至尊姐姐我就不敢吃!吃了要砍頭的。”
呂冰鏡:“……”
那你還敢埋?
倒是施銀海手裡玩著一粒菩提子,笑眯眯地說,“鳳君這是害喜了吧。”
烏皎皎:“???”
呂冰鏡:“???”
爹的!
老施這什麼情況?
呂冰鏡欲言又止,你該不會躲人床底偷聽吧?
現在是四月下旬,距離帝後大婚也僅僅過了一個月,鳳君真懷了也太神速了吧?這豈不是說至尊合床時一次就中?
呂冰鏡:“咳咳咳。”
蒼天,她實在震驚到了。
老寇家的子嗣艱難問題也不是一天兩天。
先帝生怕絕後,日日耕耘,拚死拚活也才誕生了五位皇女和三位皇子,又因為宮鬥激烈,夭折了一女一子,先帝都快哭了。
原本寇青巒造反落敗,是必死無疑的局麵,但老寇家能傳承香火的實在太少了,朝臣們屢次上書,希望至尊放青巒王一馬,彆真滅絕了老寇家第六代的傳承。
現在她們齊聚頻伽殿,就是為了商討青巒王的處決一事。
誰想到紅麵衛突然插話,從魚生討論到男子懷孕。
現在好了,呂冰鏡不關心青巒王死不死的,她隻想知道至尊怎麼能讓鳳君這麼快懷上的?
彆看她們老呂家人丁興旺,但新生兒也開始變少了!一群大齡未婚的家夥到處浪著,就是不肯成婚,與其指望這群敗家玩意兒,倒不如讓長輩多生幾個,能者多勞嘛!
呂冰鏡目光流露出了一抹期盼。
至尊,你有生女秘方嗎?
我跟你這麼好,你讓我看看啊,老呂家很需要你的幫助!
烏皎皎眨了眨眼,忽然拍掌,“好呀!我要當小乾娘啦!”
施銀海敲了下她腦袋。
“沒大沒小,做臣子的怎麼能這麼貪心。”
然後施銀海撣著衣擺,淡然道,“大乾娘,臣的,誰搶,日後要什麼好處都不給你們批。”
呂冰鏡:“……”
以權謀私!卑鄙!無恥!
緋紅看她們鬨得差不多了,才回到正事上。
“寇青巒謀權篡位,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就罰她一脈流放,鎮守帝陵,五代之內不得返回王京述職。”緋紅翹著一雙笑眼,不見絲毫血腥,卻令人膽寒,“每月十五,活剮一刀,以示懲戒。”
“另外,此次夏祭,也押她上去,以寇青巒之血來祭我天地!”
四周寂靜。
狠嗎?
狠的。
寇青巒經營多年,最好名聲,至尊卻三番四次辱她臉麵,不但在寶瓶宮以剖她血肉取樂,如今還要用她的血來祭祀地壇,眾目睽睽之下見證罪行,寇青巒身上的罪臣烙印恐怕三代也洗不清。
這等於把人逼上絕路。
很不妥。
呂冰鏡皺眉,出聲道,“至尊,所謂窮寇莫追,您這般行事,怕是會招惹禍患。”
烏皎皎麵軟心黑,一不做二不休,“至尊姐姐,倒不如斬草除根!”
呂冰鏡瞥她,妹妹,狠了啊。
烏皎皎嬌憨地笑,不狠不狠,斬草不除根,春風它又生一窩!
緋紅則是看向施銀海。
“太宰大人呢?”
施銀海撚了一片桃乾,沾著大粒鹽,送入唇中,給出一個評價,“鹹。”
緋紅笑了,“還是姐姐懂我。”
呂冰鏡跟烏皎皎對視一眼,滿頭霧水,然後就是生氣。
這倆人眉來眼去的,肯定不乾好事!問題是你們乾就乾吧,乾嘛不帶我們玩兒!
商討完畢,已是夕陽西斜。
緋紅擺駕鳳章宮。
周露白懶懶起身迎接,有氣無力,“恭迎陛下。”
“不必多禮,傳膳吧。”
緋紅把玩著他的手指,骨節分明,又略帶薄繭,爆發之時很有力度。
她感歎:‘大周的頸,小周的手,極品啊。’
係統:‘閉嘴,我不想聽你搞男人的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