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女尊文女主角(20)(1 / 2)

虐文使我超強 公子永安 10368 字 9個月前

天子一怒,雷霆萬鈞。

寶瓶宮肅然無聲。

周露白被扇得偏過頭,幾縷碎發鬆散下來,遮住了眼尾那一片紅色孽海。

越是瘋癲崩潰,周露白越是平靜至極。

“謝陛下賞賜。”

他轉身就走,襢衣被人拉住。

小皇女哭得一塌糊塗,眼睛都睜不開了,卻還是憑借著自己的本能,抓住了親生父親周露白的衣角。

年輕男人回頭看了她一眼。

依舊是冷冷的,不含一絲愛意。

他伸出那骨節分明的手指,清瘦得幾乎帶著鋒棱,一根根地掰開小皇女麵團似的拳頭。

“不、不要,大大!!!”

小皇女撕心裂肺地嚎啕大哭。

周露白一次也沒有回頭,背脊挺拔,雪白衣擺沒入了夕陽餘暉裡。

走得決絕冷漠。

大臣麵麵相覷,不知道自己還要不要吃宴席。

“不就是廢個後,看把你們嚇的?”緋紅輕描淡寫,“快吃,菜都涼了,彆浪費,寡人可不想剖腹塞進去,很麻煩的。”

眾臣:“???!!!”

剖腹塞進去?!

至尊今天又殘暴出了新境界!

話落,百官一個個爭先恐後地搶奪飯食,生怕自己少吃一口被暴君盯上。

小皇女哭濕了緋紅的衣襟,她毫不在意丟了外衣,吩咐女官,“把她帶去大司馬那邊。”

眾臣爭搶的動作都出現了一絲絲的凝固。

至尊這是什麼意思?廢了周家小郎的後位,卻還是對周家青眼相看?

這是……對周家大郎另有所圖?

人們紛紛猜測著。

周家大郎的命運堪稱坎坷,克死兩任妻主,耽誤到了現在。原本還有一些人提親的,結果至尊發下了贄禮,她們什麼念頭都打消了。可是至尊喜怒無常啊,說好要大周,最終又是小周進了宮,還誕下了皇長女。

難道陛下這一出,是為了給周大公子騰位置?

她們偷偷覷了一眼周黎書。

他的長相清淡舒宜,行事亦矜持穩重,似蓮花開散在冰池裡,既清雅舒心,又教人不敢褻瀆。此時的周黎書正低垂了眼,側臉潔白如雪,他取出了一個撥浪鼓,輕聲哄起了哭鬨的小皇女。也許是感到了安心,小皇女漸漸平息了哭聲。

好一副公子哄女圖!

她們暗自唾棄自己。

周大公子可是她們王京為數不多的大家公子,博文約禮,進退得宜,哪怕在弟弟的豔壓之下,偶爾一次露麵也能讓女子春心動蕩——如此莊重體統的男子,又怎會犯禁媚上呢!

她們真是把人想得太齷蹉了!

再說了,至尊蕩檢逾閒,最是猖狂,說她中意那豔烈如桃火的周家小郎,他們是信的。

而周家大郎……

她們想了想畫麵。

怕是沒侍寢幾次,陛下就會感到乏味無趣了吧?

陛下可不怎麼喜歡規矩!

當寶瓶宮的周歲宴散去之後,她們心目中“不喜歡規矩體統”的陛下命人關了頻伽殿的門,與“規矩體統”的周大公子孤男寡女獨處一室。

“你怎麼來了?”

緋紅正在擬寫廢後詔書。

周黎書睫毛一顫,目光從天子敞落的鮮紅交領劃過,她烏發隨意披掛在腰間,有的鑽進了領緣裡,勾勾搭搭,一派纏綿的景象。胸口則是養了一隻精巧聖潔的銀蟬,隨著她的呼吸起伏,銀晃晃地閃爍,不知是那銀嬋兒,還是她的皮膚。

“我的絮絮,看哪裡呢?”

至尊不知何時放下了筆墨,朝著他挑唇低笑。

周露白頓覺腹中勾了火,荒唐地直落。

明明兩人都沒乾什麼,他卻覺得自己被她褻玩了個遍。麵對她時,周黎書總會不自覺地膝骨發顫,她隻是輕輕呼吸,那熱氣仿佛能燙到心底。

但一想到今日的宴會,這份炙熱就凝成了寒冰。

周黎書輕道,“至尊若是要試探露白,有很多種方式,為什麼偏偏選擇犧牲小皇女?”

他眼中難掩痛楚與失落,“小皇女不僅是您的血脈,也是您的子民啊。”

她那麼小,沒有反抗的力氣,萬一真的被弟弟失控掐死了呢?

況且這一年來,小皇女吃的睡的,都是由他帶著,那麼綿綿軟軟的一團,窩在他的臂彎裡,衝著他歡喜而笑。縱然她不是他的親生孩兒,但當周黎書看她被自己的親生母親當做工具利用,他依然會覺得難受不已。

她對親生骨肉尚且如此冷漠,那他呢?

是不是用銀籠玉鑰開了他的身體,她得到了他,就不再珍惜了?

係統有點著急。

係統:‘宿主,你為什麼不告訴他,周露白不是他弟弟,而是敵國皇子呢?這生下來的孩子,也是流著一半敵國的血!’

緋紅回來之後,就全麵掌控了逆鱗軍,周黎書失去了耳目,對宮內情況一概不知。

他全心全意信任他無所不能的君王,因此心甘情願做個盲人。

緋紅:‘你不覺得,讓他背負著道德感來愛我,會更有快感嗎?’

係統:‘……’

宿主果真不是好東西,它再一次確定這條真理。

緋紅越過珠箔銀屏,走向周黎書。

“你怕什麼?有我在,她又不會死。”

周黎書的眉頭依舊沒有鬆開,“這種事情誰都無法保證,如果失手——”

一支筆橫著,抵著他的心端。

君王幽幽道,“如果失手,就算犧牲了她又如何?為了大業,一切皆可拋棄,哪怕是哥哥,隻要有用,寡人也可以把哥哥送到敵人的手中,混淆視聽。哥哥如此鐘情於我,是會為我所用的吧?”

陡然見到她這麼冷漠殘暴的一麵,周黎書下意識後退了一步。

雙眸盛滿了不可置信。

她要把他送給敵人?

緋紅用筆撩撥他頸後玉兔毫似的細膩絨毛,低低笑了,“怎麼,哥哥是第一天才認得我?我可不是那溫順柔善的家畜,永遠都躲在巢穴裡不知長進。像哥哥這種雪雪白白的兔兒,就該叼在嘴裡,一點點地撕碎。”

周黎書被她這般輕慢,眼睛都紅了,強忍著沒有落淚。

倘若說他是規矩的禮,她就是執法的鞭,總能輕易擊潰他的法度。

他紅著眼低斥,“我不是兔兒!”

至尊之愛到底是什麼?

她喜怒無常,又愛玩弄人心,真的會是他的良人嗎?年少時的影子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換成了她的模樣,他亦在悄無聲息間走向了懸崖,等回過頭來,卻是萬丈深淵,退無可退。

一向持重得體的哥哥使了小性,緋紅頗感新奇,她笑吟吟地激怒他,“哥哥就是兔兒,從頭到腳,都是雪白的皮毛,我見過的,也摸過的。”

周黎書很自然想起了那晚。

他當時覺得她必死無疑,什麼道德倫常都被拋在腦後,帶著飛蛾撲火的決心,在她麵前坦誠了自己死守了多年的銀籠秘事。

騰的一下,周黎書雙頰又是豔得發紅。

他不能再待在這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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