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她下一句就是:“借你家浴缸用一下,我要洗個鈔票澡,對了,你介不介意幫我掌鏡的?”
戚厭眼底繚繞起森森陰冷,“還有什麼廢話?趁早說。”
他不介意立刻馬上弄死她。
緋紅偏頭想了想,一縷發絲垂到肩膀,她斜下耳朵,用下巴輕輕蹭開,戚厭想起她蛇一般滑動,在自己身上爬來爬去的嫵媚模樣,喉結一緊,他生硬擰過臉,剛平複自己的心情,就聽見這人欣賞不已地說,“內褲不錯。”
那一刹那,從戚厭頸後發茬的肌膚,到脊椎的棘突,是放火燒山的猖狂,鮮紅欲滴。
那猩紅吻痕愈發明顯。
“金!緋!紅!你!閉!嘴!”
上午十點,戚厭沉著一張臉去了集團總部。
秘書正要進去彙報工作,被同事拉了一把,竊竊私語,“你小心點,戚董今天好像吃了鞭炮,特彆反常。”
卑微打工仔心想,我的年終獎都被扣完了,還怕什麼!
秘書無所畏懼地進去了。
然後他發現自己還是怕的。
比如他的頂頭上司咬牙切齒瞪他,“以後不許給我買內褲!特彆是z字開頭的那家!你真喜歡自己套頭上我不介意!”
秘書:“……”
不,我介意。
人與人之間何必如此傷害呢。
這一點小風波並沒有動搖到戚厭的鐵石心腸,他對緋紅的打壓還在繼續。與此同時,他密不透風監控緋紅的行程,一旦察覺她溜得遠了,或者在某個危險的地方待得過久,“命令”就來了。
從落地窗到廚房再到書房,緋紅已經很適應他的發瘋輕重程度了。
她甚至快樂玩起了他書房裡的積木玩具。
戚厭是沒有童年的。
寄人籬下的蒼白斑駁記憶,大小姐掌控了他的生殺予奪大權,她一個不爽,他立馬倒黴。
在那種沉悶逼仄的環境裡,他無人可依靠,竟變態地在意起了這個明豔多情的欺淩者——或許是她的笑容太具迷惑性了,像五彩斑斕的糖果紙,誰也不知道裡麵是糖心還是毒藥。
緋紅趴在桌子上撥弄著顏色小塊。
那是一座半完成的積木神廟,肅穆的黑牆,燦爛的金頂,從外觀上看古老而又威嚴。
緋紅為此拚了快一個月。
女人的指尖撚起一小塊積木,細細搭著神廟的紅柱。
“嘭——”
身後颶風過境。
男人掐著兩側肋骨,帶著暴戾的蠻勁撞擊她,緋紅手上的尼泊爾鍍銀手鐲震得清脆作響。
緋紅連忙把手收回來,免得自己毀壞建築。
“換個地方。”她嗔道,“毀了我可以,不可以毀我的神廟。”
有時候她天真爛漫過頭,將自己置之度外,卻對某一種廉價的東西特彆鐘情著迷。
很奇怪這個人。
戚厭想著,頸後一片火燒海島景象。
他更奇怪。
“拚了一個月還沒拚好。”
這男人為了掩飾自己的情動,故意刻薄她,“你的手是做裝飾的嗎。”
緋紅眨眼,“怎麼能這樣說呢?”
她晃了晃自己的手指,那手鐲似一抹流光,從他眼底飛快劃過,“你忘了它怎麼帶你上天堂的,你應該稱它為——”
她拉長了語調,笑聲懶洋洋的。
“上帝之手。”
像貓。
還很猖獗的貓。
戚厭狠狠咬了一口上帝的肩頭。
上帝猖狂大笑。
時間飛快過去,轉眼間到了年關。
緋紅公司旗下的釀酒廠倒閉了四間,搖搖欲墜,入不敷出,在戚厭的從中作梗之下,第一年對賭成績相當慘烈。
她還沒想輸。
所以她飛出國,帶著許粒,去了範西德的家族宴會。
那裡名流聚集,是權柄所在。
西島集團是家族企業,退休下來的老爺子風流成性,兒女成群,這也間接導致了繼承權的激烈爭奪程度。緋紅搭上的這艘大船,是最有希望獲勝的對象之一,因此她的到來受到了熱情的招待。
許粒的畫作得到了老爺子的賞識,接連被召見,常常不見人影。
範西德對她也有點不一樣的想法,他最近沒有跟情婦廝混,帶著緋紅去跑馬。
作者有話要說: 誅仙台:明白,安排,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