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厭擦拭著嘴唇殘留的香氣,對她的厭惡達到巔峰。
“把這個瘋女人關起來,我現在不想看見她!”
他開門吩咐秘書。
“呃……戚董,您準備讓金小姐去哪裡?”
係統默念:精神病院!精神病院!精神病院!
“就香蝶湖那邊,隨便丟進去!”
係統失望極了。
秘書失望極了。
戚厭轉身就走。
秘書心道,戚董是不是少說了一個字?
難道不應該是蝶湖大道的精神病院嗎!!!
係統:對,我也是這麼想。
至於香蝶湖,遠近聞名的富人區,有著千萬起跳的湖景彆墅,號稱“情人的鴛鴦島”,最適合打情罵俏金屋藏嬌卿卿我我了。戚董在那裡購置了一套,當時秘書還以為是他為夏小姐準備的婚房呢,沒想到仇人先住進去了。
秘書:有錢人的世界卑微的打工仔不懂。
秘書原想讓保鏢壓著人過去的,卻見這位金小姐撣了撣身上的灰塵,姿勢講究。
“勞駕,帶路。”
秘書:“……”
他從未見過如此禮貌中透著潑天囂張的人質。
係統感到很絕望,男主的複仇之火呢,怎麼這麼快就燃儘了?
不僅沒送精神病院,竟讓這個狐狸精大搖大擺住進千萬豪宅。不過男主沒有令它持續失望,他雖然把人丟進彆墅,卻沒有給她任何生活用品,至多給她叫個外賣飯盒,相當劣質的那種。
他以為這樣就能磨平金小姐嬌慣的性子,向他求饒服軟。
緋紅讓他失望了。
她吃盒飯吃得津津有味的,動作優雅,硬是吃出了法式大餐的氣派。
衣服餿了,臟了,臭了,沒法穿,他以為她會抓狂,也沒有,窗簾、床單、沙發套等成了她的新歡,尤其是那一層灰綠色的窗紗,纏裹著身軀,煙霧般朦朧,薄肩半露,長腿微分,襯得她似妖非妖,送外賣的小哥當場傻眼。
隔天緋紅就有正常衣服穿了,還有人給她專門做飯、洗衣、掃地。
當然,全是女的。
係統:‘你就不能安分點被虐嗎?’
緋紅:‘我是啊,我睡了又吃,吃了又睡,長了幾斤肉,好虐的。’
係統;‘這叫懶。’
緋紅:‘不,這叫個人情趣,我就是喜歡他討厭我又乾不掉我的樣子。’
說著,她赤著腳,借著桌麵的高度,爬上了衣櫃。
監控屏幕裡多了一張放大的美人麵孔,清晰得照見了額角那幼嫩的、招搖的絨毛。
戚厭無動於衷。
她捧起了監控攝像頭,獻上炙熱一吻。
“啵!”
那嗓音蕩蕩漾漾的,溫柔得不成樣子。
這種取向……秘書懷疑他老板是個腹黑悶騷。
戚厭猛地合上筆記本,語氣厭惡,“真是恬不知恥,寡廉鮮恥,道德敗壞,臟心爛肺,水性楊花,賣弄風騷!難怪能交了一任又一任的男朋友,腿這麼能劈叉,不去跳芭蕾可惜了!”
秘書揣摩上意,小聲地問,“需要為金小姐報個成人形體芭蕾班?”
戚厭:“你可以試試,以後上班搞個一字馬打卡。”
秘書:“……”
秘書閉嘴了。
半晌,戚厭忽然說,“她練過芭蕾的。”
金大小姐家境優渥,從小到大補習班不斷,特彆在芭蕾方麵,表現出了優越的天賦。當女孩子換上蓬軟的白紗舞裙,化作一隻高貴的小白天鵝起舞在冰湖之上,每個男孩都想當她的男伴。
他承認,少年慕艾,他也有瞬間的悸動。
直到,那雙舞鞋不見了——
它們詭異出現在男孩的房間裡。
他拚命解釋,但沒有人信他。
大小姐“人贓並獲”,居高臨下地嘲諷他,“小野種,你喜歡我?你配嗎?”
男孩內心最深處的秘密被翻出來,渾身被羞辱得發顫,剝了傲骨,醃入臟汙,那一場暗戀以滿地狼藉收場。
長大之後,戚厭試圖剖析自己,怎麼會對仇人的女兒可恥地動心?
她明明如此惡劣、驕橫、蠻不講理。
“大概是那一雙腿吧。”他喃喃地說。
那雙為芭蕾而生的腿,雪白修長,瘦而勻稱,蝴蝶般輕盈。
當天鵝跳舞時,足尖發力立了起來,宛如一支小小秀氣的玉弓,從腳趾到腳背,淡青色的血管淺淺浮動,又被遮掩在奶杏色舞鞋之下,那種觀眾能體會到童話的美感,既精致,又無端脆弱。
戚厭冰冷垂下眼皮。
——如果能折斷大小姐這礙事的雙腿,那就更美妙了。
——比那個聒噪的下午更讓人討厭。
少女明豔惡劣的麵孔與此刻重疊起來,用那拙劣可笑的手段,拆了他的自尊,又一點點抽出他胸中稀薄的空氣。
近乎溺水的窒息。
從小到大,她花招眾多,很能侮辱人,也從不悔改,非要騎在他頭上撒野才快活。
戚厭長久冷冰冰地注視這個爛人,她擁有著最華豔的皮囊,最腥臭的心臟。
“大小姐,你玩夠了吧,我很忙,你回家喝奶行不行。”
手側拳頭收緊,戚厭強忍著將她掐死在床頭的衝動。
“玩夠?不不不——”
她長腿交疊,腳趾頭鉤了下金屬密碼箱的手柄,“戚董,遊戲這不才剛剛開始麼,你著什麼急呀?怎麼,看你這不情願的樣子,是我給少了?你想要,就自己上來要啊!”
作者有話要說: 陳狗還是太天真了_(:3」∠)_,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