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紅總注資了,10億美金啊,臥槽大手筆啊!”
“終於雨過天青了,老子要去上香還願,感謝佛祖保佑!”
“兄弟,加我一個!”
在他們看來,金緋紅的投資無疑釋放了一種徹底和解的信號,從此這片戰爭之地不再充滿硝煙!他們也不再是被狙擊的小可憐了!
秘書湊上來,“老大,你怎麼讓紅姐同意的?”
戚厭淡淡地說,“打了一炮貴的,是要終端付費的內容,還想知道嗎?”
秘書及眾人:“……不,不用了狗哭了嗚嗚。”
老大跟紅姐分明是明撕暗秀!
麵對眾人似有若無的羨慕眼神,戚厭的腦海裡竟掠過了一種白頭偕老的荒唐想法。
“我真是被做傻了。”他喃喃道。
白頭偕老?
結婚?
怎麼可能呢。
他恨她,她亦恨她,兩人不死不休,哪怕是暫時的和好,平靜湖麵下也是處處暗礁。
他們的未來,毫無可能性。
戚厭將這非分之想拋出灰淡的窗外,專心處理工作。
雪山葡萄酒集團帶來的經濟震動在逐日平息,它出讓了4的股份,交易所順利平倉。經此一役,對衝基金公司折損了大半,戚厭在這場風暴中勉強存活下來,一切似乎都朝著好的方向發展。但galileo資本管理公司安穩沒幾日,又動蕩起來。
——earl資本高薪挖角!
earl資本是開在他們隔壁大樓的新興公司。
對的,跟他們是同行。
對的,earl資本創始人是金緋紅。
——不是和好了嗎怎麼又乾起架來了?!
眾池魚處在水深火熱之中,瘋狂呐喊:你們一對狗情侶還能不能好了啊!
秘書都懵了,“老大,這,這是怎麼回事?”
他說的是他的郵件,earl資本以雙倍的薪資來聘用他。
秘書初出茅廬,還是個熱血小年輕,做不出跳槽的事情,遂將這件事跟頂頭上司說了。這個月以來,秘書已經處理了將近十七份的離職信,再這樣下去,伽利略資本的精英高層都要被earl掏空,隻剩下一具漂亮軟殼了!
戚厭整個人站在陰影裡,像一叢死寂的塔鬆。
秘書不敢繼續開口。
夜晚,燈紅酒綠。
緋紅簇著裸粉皮草,坐在主駕駛位上。
有人半路攔截。
緋紅硬生生拐了個彎兒,差點沒撞到樹上,她憑著精湛的車技從死神的手上溜走,降下車窗,很不客氣地開罵,“你瘋了!”
戚厭勾唇,“對啊,瘋了,你不是要玩嗎,我陪你玩啊。”
他將身軀探入車窗,吻得她天昏地暗。
“咳咳——”
後邊傳來咳嗽聲,“那個,後頭有人,彆太過火了啊。”
戚厭倏忽僵直。
緋紅反而窮追猛打,手指撥弄他衣領,露出優美線條。
“金緋紅,不許動那裡!”
他臉染薄怒。
緋紅這才遺憾住手,“行了,上車吧,帶你去個好地方。”
戚厭站著沒動。
“真不去?”緋紅指尖敲著方向盤,“那我泡仔去了哦。”
嘩啦一聲,男人擠了進來,利落扣上安全帶,麵上仍是一副冷冰冰不可褻瀆的模樣。
“口是心非。”
緋紅笑罵他一聲。
他們抵達會所,燈火錯落,疊石奇景,角落疏疏種著美人蕉。戚厭正漫不經心顧視四周,忽然被人牽住了手,他猝不及防地抬頭,撞入一對月光滿盈的纖細的眼,煙霧繚繞間,像是廟裡披金戴銀的觀音,慈悲又多情。
他沒由來得心悸。
胸腔鼓噪。
要,要跳出來了。
緋紅:“等下我們要見伊蓮夫人。”
戚厭:“……唔,嗯。”
他盯著兩人交扣的手,什麼情緒都啞了火。
他想她這樣牽著他,永遠的。
她拉扯他的手,放到胸前,戚厭喉結微動。
“幫我做最後一件事,我們的恩怨就一筆勾銷。”她眼波銷魂,祈求的模樣很嬌豔,“日後你想我怎麼聽你的,就怎麼聽你的,好不好。”
男人似乎一瞬間容光煥發了起來。
頸後火燒四野。
戚厭低不可聞嗯了一聲。
答應了。
“去勾引伊蓮夫人,去成為她最喜歡的情人,記得——”
在男人驟然慘白的麵孔前,緋紅踮起腳尖,紅唇渡他一口妖氣。
“在夫人的床邊,多說我好話呀。”
許粒壓抑著呼吸,眼睛發紅。
女人則是彎下腰,從灌木叢裡撿起了那部燙手的手機。
“……小粒?你怎麼不說話?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那邊起了疑心。
緋紅笑著,將手機遞到他麵前。
許粒:“……”
壞女人。
他煩躁爬著頭發,“沒事,老子摔了一跤,就先這樣!”
不等回應,他乾脆利落掛斷通話。
許粒剛處理完這邊的事情,就見緋紅尾指勾著破皮的手背,一副苦惱的樣子,“萬一我老公問起來,好端端怎麼破皮出血了,我該怎麼回答他呢?”
許粒情緒不高,陰陽怪氣,“照實說啊。”
“怎麼照實說?”緋紅挑眉。
他冷笑,“被漂亮小寵物咬的唄。”
許粒是個小心眼的,所以他非常記仇,她說的每一句話他都牢牢記住。
緋紅噗哧一聲笑了。
許粒見她笑了,眉頭也鬆開了,但還是忍不住刻薄她,“你應該慶幸,他暫時沒毒,不然這一口牙,活活咬死你,讓你毒發身亡,爛心爛肺。”
“那還真是——”
緋紅眼波汩汩流動妖氣。
“多謝弟弟高抬貴手了。”
許粒沒吭聲,他掌心壓住女人的後背,輕鬆把人扯到懷裡。
既然做了,他就不會像孬種一樣退縮。
他低下頭,欲要意圖不軌,又被緋紅用手背擋了擋,“很晚了,姐姐送你回去,嗯?”
許粒眼神失望,硬邦邦地說,“不用,我自己回去。”
“連姐姐跟弟弟車內獨處的機會你都要殘忍剝奪嗎?”
“……”
許粒弟弟閉嘴了。
他就辦不過這女人。
緋紅開車送人回了學校。
許粒係著安全帶,沒動。
緋紅先解開自己的,隨後傾過身,去鬆開對方的安全帶,許粒拘住她的手腕,虎口粗礪,頗有威懾力度,“女人,我們這算什麼關係?你還回來找我嗎?你……”
還會同我去騎旋轉木馬嗎。
許粒知道有錢人的毛病,有的是越有錢越變態,比如闞定權。
現在這位太太呢?
報複?捉弄?還是一時興起?
或者覺得他是個gay,可以享受一把掰直的成就感?
他正自暴自棄地想著,被緋紅揉了一把狗頭,“什麼女人,叫姐姐,我可比你大十歲呢。”
“嘁。”許粒死鴨子嘴硬,“那還不是老女人。”
“叫姐姐就親你。”
“……”
許粒內心抗爭了半天,自尊心占了上風,他很有骨氣擰過頭,“哼,誰稀罕,老子要下車!”
他死也不會讓老女人得意的!
許粒打開車門,又嘭的一聲關上,女人的聲音飄了出來,“你明天課多,今晚好好睡覺,彆夢到我,影響不好。”
行人投以注目禮。
許粒差點在大門口摔了一跤。
他回過頭,惡狠狠地說,“要你管!!!”
女人慵懶靠在車窗上,濃密黑發被夜風吹得淩亂,偶爾泛起幽藍的光澤,指尖則是提著一副墨鏡,要掉不掉的樣子。許粒忽然想起他喝過的four loko,水蜜桃味的,醇甜的果汁讓人放鬆警惕,然後它在你身體裡大殺四方。
直至理智潰敗。
許粒照常上課、吃飯、睡覺、畫畫,生活好像恢複平靜。
唯一不同的是——
“粒子,你的外賣,臥槽,這家的不是不外送嗎!”
“粒哥,你的快遞,哇塞,這一箱紙夠你用到畢業了吧。”
“許粒,你家姐姐又來了,就在宿舍樓下!”
七月逐漸熱烈。
許粒從白蠟樹上捉了一隻蟬,放進密封透氣的透明容器裡養著,當他素描的新素材。
這小東西醜得比較獨特,還特彆吵,整夜不停嗡嗡地叫,許粒不得不搬出了宿舍,找了個陽光充足的單間住著——他絕對不是為了要跟她獨處!
他們一起去看畫展、露營、寫生、遊泳,林間騎自行車,海邊玩煙花棒。
像朋友。
但又比朋友更親密。
許粒開始捋起袖子,用那雙創造藝術品的手,笨拙給女人洗衣服。飄窗掛滿了她的白襯衣,陽光混入了洗衣液的味道。
然後,她突然中止了這種聯係。
他快一個月沒見到人了。
壞女人。
老女人。
臭狐狸精兒。
沒有心的混蛋。
八月裡許粒陡然失眠,脾氣變得愈發暴躁古怪,同學看了他都繞道走。
這天許粒背著畫板,打算去公園寫生,一輛豪車停在他麵前。
“上車。”
車窗搖下,露出男人的俊美麵孔,架著一副墨鏡,薄唇曖昧多情。
許粒瞥了他一眼,不為之所動。
作者有話要說: 此時的狗陳並不知道,紅總打算提褲子走人了┓( ` )┏,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