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真真對師尊昆山玉君有著不可告人的情愫,她第一個飛撲過來,就像是一個找到了大家長的孩子,一股腦兒吐出自己的苦水,“藍緋紅她瘋了,她居然說我吃了她的心頭血!開什麼玩笑嘛,我用得著欺壓一個小輩!”
昆山玉君的瞳色很淺,如同兩粒泅墨的澄丸,他反問道,“若是真的呢?”
藍真真愣在原地。
什、什麼真的?
而昆山玉君下了道駕,他走到緋紅的麵前,手掌抬動,捆仙索應聲而落。
而緋紅的臉也被無形的氣流抬了起來,原本是一張細薄光潤的美人皮囊,現在也隻有燃燒著暗火的眼睛勉強能看了,肌膚和唇都是灰白暗沉的,失去了鮮紅的血色。
昆山玉君歎息,“可憐。”
係統激動了老半天。
係統:‘宿主,聽見沒,這個虐文男主還不是壞到沒救的!等著吧,他要英雄救美了!’
眾師兄弟也是驚顫不已。
師尊這次站在藍緋紅的這邊,一定是要處罰他們了。
而下一刻,昆山玉君的羽玉眉淡淡一轉,光華流瀉,“捆仙索容易捆出傷痕,為什麼不換另一種靈器。”
係統震驚無比。
係統:‘他再也不是我愛的那個狗子了!!!’
緋紅反而安慰係統:‘淡定點,男主開局都是狗。’
等到師兄弟如夢初醒,拋出了一個圓環,把緋紅套在裡麵,無法自傷。
昆山玉君又飄回了鸞鳥道駕,仿佛隻是旁觀了一場無足輕重的戲碼,他朝著小徒弟藍真真微微招手。
藍真真神情恍惚走過去。
而昆山玉君這次多了一份溫情,他似一個寬厚的長輩,抬手覆在藍真真的額發,“你的師兄總把你護得滴水不漏,也把你教得天真無邪,但對於修士來說,這是大忌。真真,你拜在我門下一千年,卻遲遲跨不進元嬰境界,你是否該自省一回?”
藍緋紅也好,陰陽化生術也罷,都不過是他的小徒兒藍真真的踏腳石。
她若能勇敢地踩上去,心境突破,就能一步登天。
而要是再像之前一樣,遇到事情便找師兄解決,解決不了就當鴕鳥一般躲了起來,藍真真壽命很快就要走到儘頭了。
昆山玉君修習太上忘情,已有大成之境,凡塵俗世對他說都是過眼煙雲,唯有他親手教下的弟子,或得他一兩分照顧,特彆是藍真真這個天真而不經事的,懵懵懂懂待在他身邊一千年,就是養個花草蟲魚也有幾分眷憐,何況是活生生的嬌俏少女呢?
當徒弟說要給藍真真續命,昆山玉君就順水推舟做了這個局,讓小女徒藍真真勘破心障,將萬物生靈看得一般輕,了無痕跡,便無從在意。
“師尊……”
藍真真本就對師尊暗許芳心,又聽見他這番教誨,心腸軟得一塌糊塗。
“你愛哭的毛病還是沒改。”
昆山玉君素來潔癖,而藍真真是唯一一個哭著能扯他袖子的女徒弟。
昆山玉君的侍奉奴仆特意奉上了一方白帕,被主人取了去,輕輕擦拭在少女的兩腮淚痕。
一眾師兄弟們心思各異。
他們莫名的失落,又莫名的同情緋紅。
緋紅反而跟係統聊得火熱:‘我終於明白女主被女配從第一章膈應到結局章的感受了,就像是你想要上廁所,但我把廁所給炸了,讓你憋得慌。’
係統:‘……我不用上廁所,謝謝。’
緋紅:‘那就偷你的數據庫,從第一段代碼偷到最後一段。’
係統頓時感同身受,心痛到無法呼吸。
“師尊。”
又是一道身影落下。
大師兄師雪絳立在一片花枝紅嫋間,鵠衣明淨,春水照眼,他恭謹道,“是弟子看護不周,讓她跑了出來,弟子這就把她帶回去,嚴加看管,不得生事!”說罷,他提起金環,把緋紅扯到跟前。
昆山玉君撫摸著小徒兒毛絨絨的碎發,慢條斯理地說,“是真的看護不周,還是故意心軟?若是逢仙真君初嘗情愛,衝動一回也理所應當。”
師雪絳雙膝跪下,容色發寒,“師尊著實誤會,我與藍緋紅斷無半點乾係,一切都是為了小師妹!”
昆山玉君語氣疏淡。
“你能這般想,為師便放心了。”
昆山玉君掠過緋紅,與她不偏不倚地對上,他微微泛著霜白的眼珠欠缺生氣。
“你們記住了,藍真真才是你們的小師妹,與你們相伴一千年。”
“旁的,野雀就是野雀,再可憐,也成不了鳳皇。”
“更取代不了真正的鳳皇。”,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