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魏殊恩]聲望值91.2%。
男主[魏殊恩]聲望值90.2%。
男主[魏殊恩]聲望值89.2%。
係統:‘……’
牛批。
它是真沒想到,女主的操作如此風騷,另辟蹊徑,把男主的路堵得死死的。聲望值影響著宿主對一個區域的掌控,涉及到人心、資源、機會、運道的變動,甚至會讓角色光環出現不可逆轉的損壞。
這一首君王豔詩風靡諸國,本來是兩敗俱傷的事情,偏偏男女姿勢的顛倒,無形中損了魏殊恩的梟雄霸主形象。
至於緋紅,是虱子多了不怕咬,又因為她身份多變,亡國公主搖身一變,統禦龍荒十六部,經此大劫,她怎麼離經叛道都不為過,世人對她的放蕩也就多了一分理解,不少女子還覺得這是真性情,域外萬族女王的風采果真不一般!
以上這些論調,當然是緋紅讓人到諸國四處散布的。
武功再高,也怕菜刀。
輿論如虎,牆推眾倒。
緋紅玩了一手光明正大的陽謀,魏軍還未開撥,就先受了一場精神刺激。
——他們如狼似虎的暴君床上不行啊。
那他其他地方行不行的?
人們不知,也不敢問,將腦袋彆在腰帶上,生怕自己做了魚鱗刀的祭天者。
就在他們千方百計求證這件事真實性的時候,含章再次席卷而來!
這一次,玉屏關以更快的速度淪陷,烽火蔓延數千裡。
魏軍見識到了含章第三軍,燭陰軍的駭人麵目,比起神出鬼沒的幽流軍,他們喜歡硬來,尤其擅長強攻、硬攻、火攻,以不可匹敵之勢,射殺大將,活捉監軍。而在鎮西城門的三十裡外,含章囂張壘砌了一座染血京觀,徹底惹怒鎮西的新任總兵官。
這位年輕氣盛的龍虎將軍是怒不可遏,夜裡點將,連追含章騎兵一百二十裡。
軍報傳到魏殊恩的耳中,已經是數日之後了。
此時的他,正跟當朝元宰下著一盤棋。
君王手指挾著一枚白棋,從容先下,縱然六軍戰報急如水火,他的眉間亦無一絲折痕。
元宰捋著美髯,氣度斐然,“老臣記得,第一次與陛下手談,還是陛下從諸國遊曆回來的第二日,當時陛下是意氣風發的少年郎,什麼都大開大合,迅猛如虎,饒是老臣多年技藝,也被陛下的氣血所煞,輸了半子啊。”
魏殊恩金刀大馬坐著,一襲朱紅盤龍燕衣襯得他峭拔秀麗,眼尾的淚痣也讓人浮想聯翩起來。
“馬屁免了,寡人心煩。”
剛搶回了玉屏關跟鎮西,又被豺狼叼了去,還叼走了他一手栽培的龍虎將軍。
魏殊恩倒是不擔心龍虎將軍燕金台會叛他,他跟魏童一樣,自潛邸時就追隨著他,忠心耿耿,堪比手足,哪怕魏殊恩讓他去死,那真是毫不拖泥帶水。
隻是這年少將軍頭角崢嶸,一身血性,她又最喜歡啃硬骨頭,魏殊恩一想到燕金台落到她手裡,可能會被她翻來覆去折辱褻弄,內心就生起一絲煩躁的火氣。
商陸就不必說了,雖是軍醫,倆人卻曖昧無比,夾雜不清。
更彆說在他之前,還有一個公子殊色,如今生死不知,倒成了她心頭掛念的朱砂痣。
虐文女主,招蜂引蝶,實在可恨。
元宰有些驚奇,這還是陛下第一次在他麵前表露情緒。
這位大君自年少登基,就喜怒不形於色,他手段狠戾,殺性頗重,一朝雷霆之怒,圈禁了不少兄弟,如今能在外自如行走的,隻有胞弟小王爺。大君的戾氣,便是太後娘娘求神拜佛了一輩子也沒法消的。元宰試探著問,“可是為了那含章三公主?昔日陛下遊學諸國,也曾踏足含章……”
莫不是從那時候起,陛下就留意到了含章三公主?
陛下不近女色,不破戒律,偏偏這一次從龍荒朔漠回來,就有了幾分煙火氣,眉梢眼尾都堆疊了一種難明的春意。
這一副被情愛滋養的盛烈模樣,群臣心知肚明,不過礙於暴君之名,他們隻敢把自己的猜測爛在肚子裡。
魏殊恩可有可無應了一聲,神情淡得很,但眸中多了幾分活光。
元宰動了一個危險的念頭,“如今陛下後宮無佳麗,中宮亦無主,正是清白好家底,何不將那三公主迎回?戰火一起,受苦的是諸國蒼生,與其兩敗俱傷,不如喜結連理,化乾戈為玉帛!”元宰含糊道,“隻不過就是要委屈一下陛下雄風不振……”
年輕君王的眼刀捎過去,元宰撚了顆黑子,裝作思考的模樣。
魏殊恩呼吸淺淺起伏,忽然說,“我迎過的。”
“隻是她不肯。”
她性格瘋癲古怪,尋常人都難以捉摸,將婚禮變成葬禮,想必對她來說已不是第一回了。
元宰也對那場域外婚禮有所耳聞,畢竟這也是頭一次新娘送聘禮,連夜就打穿他們玉屏關的驚天事例。
不止是他,群臣都印象深刻。
那段時間大臣們深夜難眠,聽見外頭送聘的就害怕。
“說什麼,搶來的才刺激。”魏殊恩冷笑,“她就是想踩著我的胸口放肆,讓我做她的腳下愛奴。”
“咳——”
元宰嗆得險些噴茶,又有宮人上前捶背,他這才緩了下來。
魏殊恩盯著他。
元宰低頭,裝模作樣誇獎起了手中的茶水,“真是好茶啊。”
魏殊恩薄呷一口,“這是七公主親手配製的茶餅,說是喝一口神清氣爽,喝兩口百病全消,喝三口什麼都看得開,元宰,你覺得寡人是看開得好,躺著讓她玩了,還是不看開,打碎她的傲骨,教她好好聽話呢?”
強敵相逢,誰也不肯低頭,要麼兩敗俱傷,要麼玉石俱焚。
他都不想選。
但她逼著他選。
天無二日,尊無二上,唯一的勝者裁決命運。
魏殊恩低語道,“你是想要這樣的麼?寡人倒想看你這瘋子,能負隅頑抗到幾時。”
歹命!
元宰擦汗。
我怎麼摻和進這種話題!
我本來隻是順嘴一提!
元宰跟妻子是指腹為婚,成親多年來一直都是感情甚篤,老夫老妻沒甚麼波折,哪裡像現在的年輕男女,**還不夠,還把整個天下都燒著了,現在中原九州與域外萬族勢如水火,元魏與含章全麵開戰,非要分出個你死我活。
元宰神色尷尬,不停地喝茶,心道陛下不會把知情人殺人滅口吧?
早知道就不聽太後娘娘勸誡的話了,送什麼陰陽石,陛下肯定是記恨他,故意將他這把老骨頭牽係進來!
深夜寂靜,燭淚斑斑,比起元魏君臣不和的矛盾甚囂塵上,豔聞的當事人戴著巫儺麵具,濕著一頭烏發,彩繩若隱若現。自從緋紅戴上麵具之後,她的替身在諸國積極活動,誰也不知道麵具之下是一張怎樣的麵孔,愈發心驚膽戰。
緋紅正興致勃勃做著一副彈弓。
而在她麵前,國師、都軍主、軍主、副將等精銳屏氣凝神,他們搜腸刮肚想著跟彈弓有關的東西。
他們不由得慶幸,幸好這次是彈弓!
據說國師上次獻策,正好趕上對方縫製褻褲,還被請教了一籮筐關於男子褻褲如何縫得又輕又薄的問題。
國師羞愧得幾天都沒吃下飯,臉色發青暈了過去。
“做好了!”
緋紅擰著鮮紅的皮兜,對它的韌性感到滿意。
都軍主搶著拍馬屁,“此彈弓雖以最簡單的材料製作,但大巧不工,重劍亦無鋒……”
眾人一陣扼腕,可惡,被搶先了!
緋紅不置可否,她撚了一枚冬棗,當做彈丸。
“啪!”
彈丸似炮般轟去,軍事沙盤上立著的七麵旗幟接連被擊倒,冬棗也滾進了模擬江河的水銀裡。
眾將領眼皮一跳。
那七麵旗幟,正是元魏的七所軍事重鎮,如今鎮西被他們收入囊中,其餘七座愈發警惕守望,不肯給他們一點可乘之機。
最可惜的是他們一百二十裡的誘敵之計,本來都要活捉龍虎將軍,但對方氣力無窮,神勇悍戾,硬是重傷逃脫了包圍,跳入湍急的河水逃走,至今不知所蹤。
國師忍不住出聲,“這是否太險了些?”
“唯有打穿這七座重鎮,諸國看到了我們的決心,他們才敢聯合起來,共同誅魏。”緋紅嘖了一聲,“諸國膽小又貪心,是不見兔子不撒鷹呢。海少焉,你精通刑獄,那鎮西的家夥們就交給你了,策反他們,再讓他們策反昔日同窗,對於你來說,應該不難罷?”
緋紅笑吟吟地說,“愛卿昔日策反海市八大世家,令他們歸順孤膝,可真是令我刮目相看呀!孤心肝怦怦直跳,恨不得與國師秉燭長談,抵足而眠,好一解相思之苦!”
唰唰唰。
三大都軍主,四小軍主,還有一眾副將,整齊劃一調轉脖頸,直勾勾看著國師,目光裡充斥著“你們有一腿吧”、“果然那褻褲是為國師縫製的吧”、“天哪我是不是見證了君臣的絕美愛情”、“國師果然是寶刀未老實在令吾等佩服”等等奇怪東西。
國師:“……”
跟了這個女人這麼久,她什麼德行你們不知道嗎?
她**得越狠,咱們犧牲得也更慘烈啊!
譬如洞冥軍的白都軍主,是個俊俏風流的白麵小生,這個女人把對方摸得麵紅耳赤,轉眼就把白麵小生丟進了一家即將關門大吉的小倌館,讓他刺探元魏軍情。可憐那白都軍主,年紀輕輕,就忍辱負重當起了老鴇,每次過來稟報,一身脂粉氣兒,那眼神哀怨得都能滴出水來。
國師瞬間覺得自己的待遇高了不少,雄心壯誌道,“臣,定當讓他們服服帖帖的。”
緋紅笑道,“不錯,有白都軍主的氣勢了。”
國師萎了。
轉眼間到了冬末春初,緋紅持著四章符,調動著洞冥軍、幽流軍、燭陰軍、微音軍,圍攻七大重鎮。
而鎮守戍邊的總兵官們的絕望一日比一日重。
不帶這麼玩兒的。
你四軍齊出也就算了,可你他娘的,你敢瞧瞧你背後有多少人?
龍荒十三部,部族養出的馬兒神勇剛烈!
雲赫連天,糧草輜重,全包了!
還有更名為龍章的海市,動不動就布置一些音殺陷阱,導致他們發生了數次死傷慘重的營嘯!
至於朔漠?
因為友軍過於充足,他們都還沒有上場!
可惡,我們堂堂男子漢大丈夫,流汗不流淚,決不可被她欺負哭!
各鎮的總兵官們煎熬了數月,被騷擾得兩眼發昏,經常是飯碗剛端到一半,茅坑上到一半,外麵就來稟報,那群臭不要臉的土匪又來攻城了!他們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著,大冬天嘴裡還起了火燎子,他們實在扛不住了,字字泣血,上報天聽,期盼帝王禦駕親征,親手收拾了這個小混蛋!
她真是不乾人事啊!
魏殊恩原本想坐鎮儀都,直接耗死緋紅的,看見血書之後,微微皺眉,改了主意。
不能再放任她騷擾邊境了。
他的聲望值跟威信度一直在掉,雖然很細微,但螞蟻多了,大象也會感到困擾。
魏殊恩沉吟片刻,讓宮人喚來了四王爺跟七公主。
七公主還是老樣子,她在外頭跟一個西席先生好上了,還生米煮成熟飯先斬後奏,太後不得不捏著鼻子認了,她知道大兒子的脾性,趁他在域外還未歸來,直接辦了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