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社恐(6)(2 / 2)

“念完了,我們應該休息了。”

範情的最後一個字念完,郝宿就準備帶著人去洗漱。還沒有所行動,對方就突然湊到他的耳邊說了句話。

“郝宿,我的外套裡麵穿的是你的衣服。”

範情不光在家裡穿著郝宿的衣服,去接郝宿下班的時候,也是穿著他的衣服。襯衣遮住了皮膚上的吻痕,外套又遮住了襯衣,隻有郝宿可以知道這一切秘密。

郝宿被他單手摟著脖子,又拉過了一隻手貼到了他身上。

範情看著他說:“你摸一摸。”

摸一摸裡麵是不是穿了你的衣服。

範情穿的是帶拉鏈的外套,他沒有將拉鏈往下拉,而是帶了郝宿的手直接從領口走了進去。

襯衣材質高級,一摸就能辨認出來。還有其它明顯的。

聲音逐漸升了起來,連距離都恨不得一再拉近。郝宿沒有拒絕範情的所作所為,就連對方想要親他的時候,也都一並滿足了。

可偏偏還要再進一步的時候,他將人按住了。

“不行,你明天還要上課,而且縱/欲傷身。”

箭在弦上的時候,突然被喊停了。

戴著眼鏡,看上去得體又紳士的的人以不容拒絕的態度阻止了範情。

郝宿有意放任範情,轉過頭來又不肯應允他,簡直壞的徹底。

“郝宿……”

範情又黏黏糊糊地想要再親他,卻被直接抱了起來。毫無準備的人兩隻手下意識把郝宿摟得緊緊的,身子在片刻間就顫得不行。

“撒嬌也不行,今晚要早點睡。”

郝宿說著,任由他眼尾都紅了,也不再給他一點餘地。

他講起了講座的事情,給範情轉移了些注意力。

“過幾天我會去你們學校開一場講座,到時候要來聽嗎?”

範情的思維總是會不自覺地跟著郝宿走,聽他說起講座,睜著有些添了淚意的眼睛問道:“什麼講座啊?”

渾然忘記了剛才想要進行的事情。

“關於衛生健康方麵的,是醫院跟高校聯合展開的公益性講座,暫定是7號。”

7號那天剛好是範情班級組織活動的日子,不過他先前沒有報名參加,所以不去也沒什麼。

“要來聽的。”

“可以錄像嗎,到時候我帶一台錄像機過去。”

講座還沒有開始,範情就想好了自己要帶的東西了。

“現場會有錄像設備,想看的話回頭我拷一份給你。”

“到時候魏恪也會過去,我負責上半段,他負責下半段,要是在前麵聽得無聊可以到後台來找我。”

講座在上午,醫院給他們放了半天假,下午不用回去。郝宿還沒有去過範情的學校,到時候可以陪他一起逛逛。

“好。”

客廳到洗手間的距離很近,郝宿有意繞著路,又講了半天話。見範情好了許多,才把人放下了。

等到洗手間的時候,郝宿還專門給他檢查了一下昨晚留下的吻痕。

身上的都已經淡下去了,隻有接近領口的地方還有些顯眼。

“明天要不要貼點什麼擋住?”

“不用,沒有人看我的。”

範情抬著下巴乖乖給郝宿檢查,他說的是實話,儘管成績優異,但他在班裡的存在感並不強。而且他不想專門遮掩什麼,哪怕這真的會引起彆人的注意,會讓他極度不自在。

說完,範情伸手點了點郝宿心臟處的位置。

郝宿身上也有範情添的痕跡,心臟這裡是最紮眼的。解開衣服看上去,就像是在他的心裡種了一顆紅豆似的。

紅豆相思,主情。

範情看一眼高興一眼。

“明天還要穿我的衣服嗎,穿的話給你提前準備好。”

“可以嗎?”雖然是問句,但範情的眼睛裡都要冒出星星了。

“當然可以。”郝宿也縱著他,“不過外套要穿好,不然會被發現的。”

他的那句“會被發現的”說得格外低沉,很容易讓範情想起來曾經在個人域的圖書館模擬場景裡,對方抵著他,催促著他,告訴他要被人發現了。

可那時確實情況緊急,現在隻是穿一件衣服而已。

就算被人發現他穿了比自己大好多尺碼的衣服,也沒……沒什麼。

今天注定是要早睡的,範情不敢再繼續想下去,匆匆忙忙給自己擠了個牙膏,然後連著牙刷塞進了嘴裡。

“我會穿好的。”

想了想,為了保證可信度似的又道:“我用褲子把衣擺紮起來,這樣就不會跑出來了。”

他總是用這種清清冷冷的語調講出有些孩子氣的話,郝宿從鏡子裡望過去,範情的嘴上都沾了一圈白色的泡沫。

-

7號沒過多久就來了。

範情之前穿著郝宿的衣服去學校,並沒有被人看出什麼,不過由於他最近在形象上有所改變,比如周身那種似有若無的陰鬱氣質不見了,穿的衣服顏色也越來越輕快,加上把頭發剪短了,露出了原本的麵容,所以受到的關注比以前多了許多。

同在一個班級裡的人似乎才發現,原來他們班竟然還有一個這麼好看的人。

然而不管他們的態度如何,範情也還是跟以前一個樣子,在班裡的時候並不喜歡跟彆人講話,也不會跟人走得太近。

大家一起相處了三年時間,或多或少對彼此也有所了解,因此並不奇怪。

他們哪裡知道,範情之所以會有這樣的變化,全都是跟郝宿有關。

衣服是郝宿幫他選的,頭發是郝宿幫他剪的。

範情社恐最大的原因還是從小的生長環境,他的身邊隻有保姆,彆人家的孩子有父母陪著,有各種各樣的朋友,他什麼都沒有。

長久下來,就會封閉內心,從而害怕跟外界產生接觸。

但郝宿幫他構建起了一道橋梁,並且每時每刻都在肯定他的行為。

被這樣溫柔的對待,那些陰鬱之氣自然而然也就散得差不多了,範情現在整天都像是泡在蜜罐子裡。

如果說班上的同學對範情十分熱情喜歡的話,那麼戴玄對他的態度則是一天比一天惡劣。

剛開始他還不是很明顯,隨著時間的過去,就連身邊的人也都察覺出來了戴玄對範情的敵意。

隻是不管是誰,都不明白戴玄這敵意究竟是來自哪裡。

“不是要搞活動嗎,你出來乾嘛?”

戴玄的朋友鄭誠有些無奈地看著對方,他實在想不明白,說要組織活動的人是戴玄,結果半路離開的人也是戴玄。

“你沒發現今天有人沒來嗎?”

“發現了啊,今天沒來的人還挺多的。”

畢竟都已經大三了,雖然大四才會進入實習,但很多人都已經提前找到了公司。

“我是說範情。”戴玄目露譏諷,“他能去什麼公司,還不是因為怕到現場被我抓到。”

“撒謊就是撒謊,我今天就要拆穿他的真麵目。”

“不是,你跟他到底有什麼仇啊,就算他撒謊了又怎麼樣?”

鄭誠就不懂了,為什麼戴玄非要跟範情過不去。實際上要不是對方,他可能到現在連範情是誰都不知道。

鄭誠是典型的富二代,不過身為家裡最小的孩子,他也不需要承擔起繼承家業這麼大的責任,因此平時活得很是隨心所欲。

他就是那種樂天派的性子,最大的愛好就是吃吃玩玩,像範情這樣的人,他根本就不會多加注意。

戴玄跟他家境相當,不過是獨生子,所以從小對自己各方麵的要求都很嚴格。

從大一的某一天開始,戴玄就好像突然注意上了範情。前幾回他特意當著彆人的麵叫範情,鄭誠還沒反應過來,次數多了後,他就覺出了一點味道。

“你是不是看他不順眼?”鄭誠當時就直接問了出來,“他做什麼事惹你了嗎?”

戴玄的回答是:不是,沒有。

可他對範情的行徑還是一如往昔,鄭誠覺得這事弄得挺沒意思的,就勸了兩句。

之後也確實消停了一段時間,然而現在又故態複萌了。

“戴玄,你老實跟我說,範情到底哪得罪你了,我看他那樣子也不像是會做什麼事情的人。”

在班裡幾乎不會主動開口講話,性格也內向,想到了什麼,鄭誠眼珠子一轉,露出了點震驚來。

“我去,你不會是暗戀人家,所以才故意針對他吧。”

說著,鄭誠就語重心長地道:“唉,喜歡他你就大膽講出來啊,咱現在不流行這種喜歡你還要針對你的把戲了,那都是小男生做的,不對,小男生也不這樣了,我告訴你啊……”

“你胡說八道什麼,誰告訴你我喜歡他了?”

戴玄眉頭一擰,一副嫌惡非常的樣子,說他喜歡鄭誠都要比喜歡範情可信得多。

“那你為什麼要針對他?”

“不為什麼。”戴玄保持沉默到底,他的話說得很沒道理,也讓鄭誠索然無味。

鄭誠不是喜歡惹事的人,當初跟戴玄交好,也是覺得對方人還不錯。

他都準備重新回去活動現場了,可戴玄剛好看到了範情的身影,一下子就朝那邊趕了過去。

“戴玄,你去哪裡?”

到底是多年的好朋友,鄭誠抓了抓頭發,還是跟了上去。

郝宿過來的時候範情剛好有一節課,不過講座開始之前也需要布置,因此沒有錯過什麼。

這場講座來了不少人,有對這方麵感興趣的,也有為了學分來的。

主持人說完了話後,郝宿就站到了台上。

範情正好過來了,在郝宿為他預留的位置上坐了下來。他並不知道,自己身後還跟了兩條尾巴,並且因為沒有入場券而被攔在了門口。

“大家好。”

郝宿先自我介紹了一遍,巨大投屏上的PPT也翻到了相應的頁數,上麵寫了他的職稱以及姓名,而後講座就正式開始了。

郝宿的臉上彆了一隻微型麥克風,他站在主講台上,有一種娓娓道來的優雅與怡然。

底下聽著的人在他剛出現的時候就被帥到了,男人一身西裝革履,精英範十足,那副銀半邊框的眼鏡更是將他襯得分外迷人。

“我還以為是那種長相沉穩的老專家,沒想到居然是這麼帥的帥哥!”

“講道理,這位醫生的長相也是很沉穩的,就是過分帥了點。”

“我隻想說一句我可以!”

下方雖然有些嘰嘰喳喳的,但都有所克製,並不是太吵鬨。

範情偶爾也會聽到一兩句其他人對郝宿的評價,從一開始隻討論樣貌,到逐漸的被內容所吸引,再到後麵折服於他的學識。

他看著站在上方的人,隻覺得郝宿整個人都在隨時隨地的散發著光芒。

很耀眼,很想讓他……緊緊地抓住。

郝宿今天穿的衣服是範情早上幫他選的,領帶是對方認認真真打好的,眼鏡也是範情親手為他戴上去的。

此刻他們一個在上,一個在下,看上去毫無關係,可私底下卻是親密無間的情侶。

範情想到早上出發之前,他們還接了一個吻,現在郝宿就是在用這張嘴來說話,來讓所有人都聽到他的聲音。

但隻有他是擁有他的。

心潮澎湃當中,範情狠狠掐住了自己的指腹。他往牆邊更靠近了一點,四周為了隔音,裝了一層軟包,有種身體下陷的錯覺。

他根本就無暇顧及郝宿究竟講了什麼,他聽不懂,也沒有多餘的心神來聽。

即使下方有無數的人在看著郝宿,可隻有範情的目光會那麼強烈。是以郝宿根本就不需要去特意留心,就能準確地捕捉到對方。

他每講完一個點,就會看看範情。

雖然郝宿隻負責上半場,可時間也是不短的,連續講了一個小時後,他休息了一會兒,就又講了下去。

回到後台沒有多久,範情就從另一邊走了進來。郝宿提前打過了招呼,也沒人會攔著對方。

“聽得無聊嗎?”郝宿正在卸掉彆著的麥,聲音略微沙啞,回過頭來的時候揉了揉範情的腦袋。

他今天這樣的穿著本身就很成熟,此時跟範情站在一起,年齡差一下子就凸顯了出來,語氣聽上去有種哄小朋友的感覺。

一旁還沒有上場的魏恪見狀,著實狠狠吃了一把狗糧。

他之前見過郝宿跟範情相處時的樣子,但也沒這麼近距離的見過。

而且他也是才知道,原來郝宿的對象就是這所大學的學生。範情沒有進來之前,他跟郝宿確認了這一點。

不過說起來,範情還在念大三,對於郝宿來說確實很小朋友。

魏恪決定下周要狠狠宰郝宿一頓吃的,以平今日的狗糧。想著,便帶了自個兒的保溫杯往前台去了。

“不無聊,你聲音很好聽。”

雖然聽不懂,但郝宿的聲音從微型麥克風裡發出來,帶了種彆樣的味道,跟平時有著略微的差彆。

範情盯著人,小聲又道:“很性感,現在也是。”

現在略帶沙啞的聲音和他們平時在一起的時候有點像。

而且性感的不僅僅是聲音,還有他整個樣子。

那種在熟悉的領域內運籌帷幄,雲淡風輕的模樣,迷人得要命。

範情給郝宿遞了一杯提前準備好的潤嗓子的水,忽而冒出了一句話:“我想明天晚上看你穿這套衣服。”

第一天接郝宿下班的那晚沒有要成,郝宿跟他規定了每周的次數,下一次剛好就在明晚。

原本他準備了其他衣服想讓郝宿穿,快遞都已經到了,不過今天看到對方在台上的樣子,範情又改變了主意。

比起穿白大褂,這種成熟精英的穿著帶著天生的優越性,更能在某些時刻挑起人的神經。

到時候,他們還可以去他的個人域裡麵,模擬出一個跟今天一樣的場景——

他是來聽講座但一點都不專心、還要給對方搗亂的學生,於是正經嚴肅的醫生就將他拉到了台上,狠狠地教訓了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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