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仙道魁首(1)(2 / 2)

他秉著漂亮平靜的麵孔,手牢牢抱著人。郝宿衣服本來就是被將將披上去的,此刻的情形下,早就落在了石床上。

雖說爐.鼎體質的好處就是他們根本不需要多加準備什麼,就可以足夠適應另一個人,但在範情有所行動的時候,郝宿還是阻止了對方。

“爐.鼎體質?”

低沉從容的聲音叫範情在反應過來後猛地一顫,他整個人似乎都略微往上衝了一點,還在無知覺地用著自己的靈力。

郝宿隻是在運功療傷的時候會略微虛弱,現在已經基本上恢複了過來,因此人並沒有真的被束著。

一手握著範情的手,一手在山洞外設置了禁製,防止會有不長眼的人誤闖進來。

郝宿仍舊沒有恢複自己的視線,他的眼睛上蒙了一層由靈力幻化而成的白布條,隨著兩人位置的改變,尾端垂在了範情的臉上。

他明明看不到人,可又好像準確地知道對方一應在哪裡。手指輕佻地描繪著範情嘴巴的形狀,聲音平穩優雅:“好生無用,親人都不會親。”

含著一抹似有若無的嘲諷般,卻在下一刻突然反客為主地吻住了人。

範情僅剩的思維不足以令他理清當前的發展,但一切都是他想要的。

喉嚨中的聲音被壓到了最大化,想發出來又無可奈何。

仙君身上沒有汗水,隻有淡淡清香。

這是爐.鼎體質的人與生俱來的能力,香味可以在這種時候幫雙方助.興。郝宿隻輕輕咬動範情的舌頭,並不動他,在安撫的同時用周身的靈力協助著他將浮動的情火慢慢壓下去。

魔界與仙界本屬同源,他們都是依靠靈力進行修行,因此郝宿的靈力也可以用來幫助範情。他引導著對方將靈力調動全身,不料範情並不肯配合。

兩人的額頭貼在了一起,識海共振,再是如何龐大的靈力,此刻也都無力回天了。

“要……”範情到現在才終於發出聲音,他的聲音很弱,剛才已經讓他丟掉了大半的力氣,此刻隻完全依賴著郝宿。

分明是他將人綁來這裡,可現在看上去好像他才是那個被綁來的人。

郝宿也知道範情現在的情況不容樂觀,如果不幫助對方的話,以爐.鼎體質的反噬加上他自身的修為,很可能令範情性命不保。

識海共振讓範情五臟六腑被灼燒著,叫他痛苦不已,不剩下絲毫矜冷模樣。

亟待解決的渴望埋在他的每一根神經中,快要掙破表皮,範情的手無力地抓住了垂在臉上的白色布條。隻要再重一點,範情就能讓郝宿看到自己,但就在他打算如此的時候,一隻手像剛才那樣製止了他。

郝宿的所為被範情認作了是拒絕,淚倏而滾落了下來。

但並不是,想象中的疾言厲色沒有出現,郝宿依舊是那麼的溫柔,他甚至親吻了他的指尖,將他的眼淚吻儘。

“哭什麼,沒出息。”

他看不到他,可又如此了解他。

即使範情的理智不甚清晰,也依舊能感覺到在這佯罵之下的好心。

郝宿在這樣的情形中將範情抱了起來,半摟在懷中,讓他背對著自己。

修長的手指這會兒解開的不再是自己的衣衫,而是純淨冷淡的仙君的衣袍。白色的衣衫漸次解開,卻沒有被褪落。

郝宿擁著範情,下巴擱在他的肩膀上,呼.吸的每一秒都是如此的同步。

在懷裡的人一陣想要後退的時候,牢牢地箍著他。

但這顯然不足以讓現狀恢複,果然,在郝宿想要收回手的時候,範情忽而哭出聲,將他的手按在了原位。

“不……夠。”

問題複雜多變,郝宿隻將淺顯部分解決了,但核心卻依舊擱置著。想要讓範情恢複正常,勢必要再破土動工。

範情的學習能力很強,又被郝宿教過一回,不再像剛才那樣,什麼也不知道。

他親著人,還在模模糊糊地說著話。

新的衣服跟郝宿的那件外套蓋在了一起。

丹修在煉丹的時候會遇到各種各樣的問題,往往有些人能成功,有些人不能成功,因為前者能夠在一團亂麻中找到最佳的平衡點。

材料的配比,火候的運用,一方不足就用另一方補上。

人們做事從來都是追求平衡,範情的身體平衡現在稍微被情火打破,但再錯下去,平衡就會失去得更多。

他知道,他還知道麵前的人自己根本就不認識,但仍舊沒辦法停住。

範情突然想起了幼時曾經見過的一場雪,那真的已經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再有印象的時候,是他轉為劍修的時候,飛衡宗下了一場雪。

整個山頭都是白茫茫的一片,那時他已經踏入仙途多年,對此並不如新來的小師弟、小師妹們新鮮。

有出過門嗎?似乎是沒有的吧,他又在向他求了,所以想不太清楚。

範情對雪從來都沒有特彆的偏好,隻是自然的風景罷了。

但在現在,他忽而又記起了第一次看到雪的時候的興奮與高興。都是從未見過的風景,所以他高興。

範情喜歡聽郝宿的聲音,他似有若無的歎息,便如登高之上,山頂的雪,飄揚落下來的時候,涼涼的。

-

範晴覺得自己昏迷了很久很久,可實際上他不過是睡過去了幾個時辰。

身邊已經沒有人了,醒過來的時候山洞裡空蕩蕩的,好似一切隻是他做的一場荒誕而不切實際的夢,但仙君很少做夢,也不會連夢境跟真實都分不清。

他昨天還在想,等身體恢複以後要怎麼跟對方來解釋,然而設想得再多,結果連機會都沒有。

範情不喜歡自己的體質,所以他曾經想方設法想要改變,也由此,他對自己非常非常的了解。他本身就比彆人更加敏感,似乎昨夜過後,這種敏感上又加了一層。

那人離開之前還細心給他收拾了一番,他在半睡半醒當中感覺對方給自己塗了什麼,下意識將手擱在前襟上,果然沒有半分的疼意。

範情曾經不小心撞到過那裡,哪怕是已經經過淬煉的身體,也仍然產生了一種連他都控製不住的感覺。他不知道是所有擁有爐.鼎體質的人都會隨著修為的加深,這方麵的能力就越強,還是隻有他一個人是這樣。

那一次他足足痛了半個月的時間,並不是身體上的痛意,而是精神上的。

昨夜的時候那種熟悉的痛意又出現了,範情記得自己是如何哭著教那人來幫他,來親他,來弄他。

他真是一個十足好心的人,不管範情要求他做什麼,都一一答應了下來,可唯獨一樣,他始終沒有摘下蒙著眼睛的布條。

範靜突然有些不合時宜地想,對方在離開的時候有沒有看過他呢?他知不知道他是誰?又對昨天的事情抱著什麼樣的看法?

所有的這些問題範情都不知道,他甚至連對方的身份也不清楚。

雖然範情記不太清楚所有的事情,但他記得那人拒絕過他兩次。

被他這樣帶過來,並且發現了爐.鼎的身份,對方卻沒有趁人之危。

第一次的時候,他甚至想要用自己的靈力來幫他壓下情火,好叫他恢複正常。可是是範情自己貼住了他的額頭,將兩人的識海靠在了一處,讓對方的努力白費了。【審核員好,這裡是客觀描寫事實】

第二次的時候,他也希望他能找回到理智。也是範情自己,是他沒能做到。

範情從來沒有如此過,他一向都是自持端重的,幾百年來的人生中,從沒有過例外。

可昨天晚上有人得到了這個例外。

然而就在他睡著的時候,對方卻悄悄離開了,像是要跟他特意避開。

任由他再如何,對方似乎也根本就沒有動心。

身為仙界中人,範情雖然對魔界裡麵的人沒有什麼偏見,但到底也沒有更多的喜愛。印象裡魔界中的人向來都是肆意妄為,但凡看中了什麼東西都要得到在手裡。

那個人的所作所為,包括他的體貼溫柔,一點也沒有魔界中人的影子。

如果範情不是在魔界遇到的對方,甚至會懷疑他是跟自己一樣的仙門中人。可昨天晚上,在範情最後昏過去之前,他又分明問過他。

情火已經徹底消除了下去,唯有情.欲在作祟,讓範情依舊如最開始。

他從前不曾跟什麼人在一起,可現在既然是他主動的,也是他將人帶到了這裡,自然是要負責的。

“你……你叫什麼名、字?”

問話的時候心底有些期待,可男人卻什麼都沒有告訴他,隻在他又問他是不是魔界中人的時候回答了一聲。

“你是……唔……魔界中的人嗎?”

“嗯。”

他顯得有些冷漠,然而緊接著又會給他溫柔的吻,他非常喜歡在那樣的場合中來親他。

回想起這些的時候,範情不知不覺間臉燒得有些厲害,情火在短時間內不會犯第二次,他也可以去做正事了

範晴這趟出門同樣是為了微夷山即將現世的異寶,他是奉了飛衡宗的命令下山的,不過在此之前,他得知了蛇妖禍亂人間的消息,所以順便斬殺了妖孽。

他並不知道後麵會生出這樣一係列的事情來,可如果再來一次的話,範情也仍然會選擇斬殺妖孽。

原本範情想要將魔界至寶歸還原位,但現在也不用了。

昨晚在知道男人的確是魔界中人的身份後,範情就想起了這樣東西。誰知道對方卻告訴他魔界至寶根本就沒有偷走,蛇妖拿走的是假的。

那麼他現在就隻需要前往威夷山,跟師門會合。

如果是以前的話,範情一定會毫不猶豫地選擇立即動身出發,可現在他想起昨天晚上那個人,還有對方因他而挑起的情緒——看上去好像並不在乎自己,卻又會那樣地吻著他,摟著他,甚至……

不管怎麼樣,還是要先把對方的身份查出來再說。

範情不記得昨天是在什麼地方把人帶回來的了,他隻好打算先在山洞中尋找一些線索。

隻是起來的瞬間,腦海裡不期然又浮現出郝宿昨夜的聲音:“集中注意力,仔細吸收。”

這是郝宿在幫他,似乎不管什麼時候,男人的聲音都是這樣的從容優雅,跟他的截然不同。

停滯了半晌以後,範情還是抿著唇在山洞裡找起了線索。但對方實在太過細心,連任何能代表身份的東西也沒有留下。

等到了山洞外,更是茫茫無所找起。因為他發現自己不知道來到了一座什麼山上,山頂空空蕩蕩,隻有一個巨大的山石,邊上荒無人煙,腳印都沒有一個。

仙君身上的衣服穿得整齊,隻脖子上還有一串的細密吻痕。範情忍不住掐了掐自己的指腹,他站在山洞門口等了良久,直到太陽快下山的時候,他終於確定對方不會再來了,於是運劍離開了此處。

但範情在離開之前將山洞封印了起來,沒有他的許可,旁人不能進去。同時他還在邊上留下了一個小小的陣法,一旦有人接觸到這裡他就會立刻知道,如果那個人再過來的話,範情就能第一時間找到對方。

郝宿是早上離開的,他將範情收拾乾淨了後,就回到了雲浮宮。身邊的兩個心腹都不知道他昨天消失了一整晚的事,隻是以為他在溫泉裡泡了一個晚上,心中想著魔尊的內傷是不是又重了許多?

等早上看到人以後,兩人也沒有問什麼,偶爾目光隱晦地打量一下他,然後才上前回稟說是一應東西都準備好了,可以馬上出發。

郝宿並沒有帶很多人,魔尊有兩個心腹,一左一右。原主甚至傲慢到沒有給他們取名字,隻是以左右來稱呼他們。

這一次出門,郝宿就帶了右一個人,他們很快就離開了魔界,跟路上同樣要去微夷山的仙門眾人碰到了一起。

魔界跟仙界向來都是表麵上友好,因此那些人就算看到了郝宿,也不會拔刀相向,甚至他們還邀請了郝宿一起出發。對此魔尊也沒有拒絕,隻是他在這些人當中感覺到了一股強烈的視線。

跟隨視線望過去,便不出意外地看到了範情那張臉。

仙君已經沒有了昨天晚上的情態,看上去冷冷冰冰的,矜持自重到了極點,就連他身上的痕跡也全部消失了。

在郝宿回望過去的時候,對方卻倏而收回了視線,冷漠的樣子更甚。

作者有話要說:之前有讀者點過仙尊攻vs魔尊受,正文完結後會以點播的形式寫出來,年下師徒和修仙師兄弟隔壁一見鐘情那本寫了,所以這本應該就不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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