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全能管家(4)(2 / 2)

他的想法幾乎都寫在了臉上,郝宿也看得清楚,可就是沒有如範情所願。

眼看門又要重新關上了,範情終於叫住了人。

“郝宿。”

“怎麼了?”

“晚安吻。”

還有一個晚安吻沒有給。

管家看上去有些愣怔,隨即就是一笑。

“我以為少爺並不喜歡,畢竟您昨天……”

“我說過喜歡的。”

昨天郝宿問他的時候,他說過喜歡的。範情這話說得有點急,像是生怕郝宿真的不肯再親他了。

“那麼,如您所願,少爺。”

管家重新走了進來,站在少爺麵前,在他的額間落下輕柔的一個吻。

範情又閉了眼睛,人也在斂著。

此時此刻,他像是一個包裝精美的禮物,被供奉到了神明麵前,等待神明的眷顧。

郝宿不僅親了人,還又摸了摸範情的頭發。

“好夢,少爺。”

“記得看衣服。”

範情穿的衣服都是仆人準備的,不需要額外去看,也都知道是適合他的。

被親糊塗的人沒去想過為什麼郝宿會專門提醒他兩次去看看衣服,隻是在人走以後捂著額頭,待在原地好半天,跟雕像似的。

等反應過來以後,他才往衣櫃處走去,看了眼郝宿準備的衣服。

然而神不守舍下,他根本沒注意到那裡掛了兩套衣服。範情下意識就以為外麵那套是明天要穿的,跟他平時的穿著沒有什麼區彆,看了一眼就又將櫃門關上去了。

一夜好夢。

第二天早上,郝宿替範情穿上了昨天他看過的那套衣服。

一般主人去赴約,穿戴上麵也要比平時更加隆重。隻是郝宿並沒有給範情添上什麼裝飾,連手表都沒有給他戴。

像是看出了少爺的疑惑,管家解釋道:“時間還很早,您不需要一早就加上這些累贅。”

說的很有道理,範情也沒有把注意力過多放在上麵。

可等到下午的時候,範情終於知道郝宿為什麼沒有一開始給他添上那些裝飾了,因為他連要去赴約的衣服也都要重新換掉。

昨天他在衣櫃裡看到的那套衣服隻是今天上午要穿的,郝宿真正讓他看的是另一件。

要比他現在穿得更加正式,做工也更加精致,不過是高腰西褲。

這並沒有問題,有問題的是高腰西褲一般都是會搭配背帶夾。背帶夾是直接連在褲子上的,後麵一根帶子,前麵兩根帶子,後背有一個交叉點。

背帶夾的帶子彈性很小,這也就意味著一旦調節好了長度,就沒有辦法改變。

可是,範情看著掛在襯衫上的兩根背帶,都已經能想象出它們貼在自己身上的樣子了。

今天不光是要看跑馬,說不定他們也會上馬騎一騎。真要穿著這套衣服,他都不知道還能不能走路。

每時每刻都處於刺激狀態,實在是……回來的時候也一定都要紅腫了。

“我不想穿。”

“可是時間已經來不及了,少爺,您應該昨天晚上就告訴我的。”

昨天晚上郝宿提醒了他兩次,是範情自己沒有發現。

管家根本就沒有給少爺留下拒絕的餘地,將掛在裡麵熨燙得一絲不苟的衣服拿了下來。

“少爺,請穿上它。”

郝宿又在說這種話了,用著最溫和的語氣,說出最具命令性的話。

範情忽而抬頭看他。

“你是在命令我嗎?”

“是的,我是在命令您。”

麵對主人的質問,管家應該放低姿態,用誠懇的語氣表示自己並無冒犯之意,一切隻是為了對方好。

但郝宿卻跟範情說,他是在命令他。

管家違背主人,管家命令主人。

他在對一名貴族,對範氏唯一的繼承人說,我是在命令您。

多麼大膽又放肆。

可範情卻突然紅了耳朵,熱氣一陣接一陣地往外冒。這是他第一次在郝宿麵前,沒有因為對方做出任何動作,就產生這樣的反應。

他甚至想要聽郝宿多說一次剛才的話。

他在命令他。

“少爺,現在可以換了嗎?”

“可以了。”

沒有了拒絕,範情腳步紊亂地走去了換衣服的地方,他在儘量的克製,可郝宿似乎已經掌握住了他的把柄,請求的話一句一句地說出來。

請坐下來。

請站起來。

請抬起腳。

請彎一下腰。

請打開一點雙臂。

“請放鬆一點,少爺。”

鏡子裡麵,穿著燕尾服的男人正站在少年身後為他打著領結。範情的下巴微微抬著,後腦挨在了郝宿的肩膀上。

有一種近似相擁的姿態,如果那兩隻手並不是放在他的脖子處,而是摟在他的腰上的話。

自從上一次範情要求郝宿摘下手套給他脫衣服後,每當後者再替對方換衣服,都是不戴手套的。

因為靠近的緊張跟命令式語句的增多,範情一直都沒辦法放鬆下來,如果不是郝宿偶爾會分散一點他的注意力,說不定連呼吸又都屏住了。

“您看上去太緊張了。”

真的太緊張了,以至於在郝宿的手碰到範情的喉結時,他沒忍住吞了口口水。

指腹在喉結滾動的時候一並滑過,身體也跟著顫抖。

範情閉了閉眼,隨即,郝宿的手就從他的下頜處將他整張臉托了起來。

荒唐的念頭在此刻源源不絕,腦子裡都已經將外麵的沙發跟裡麵的床鋪當成了根據地。隻是陳家的邀請,臨時不去的話也沒有什麼。

但就在範情已經準備開口的時候,郝宿忽然打斷了他的話。

“少爺,背帶的長度還合適嗎?”

將他的臉托起來隻是為了問這個問題。

“需要我為您再拉緊一點嗎?”郝宿低下頭,他本來就比範情高,這樣一來兩者的距離不光拉近了許多,看上去就像是要吻他。

吻。

範情能從郝宿的眼睛裡看到自己的倒影,他更是看清楚了自己現在的樣子。

好怪。可被碰得又好舒服。

範情沒有說話,但不自覺地往後更靠近人,郝宿笑了一聲。

他周身的溫柔似乎要化為實質,將不能反應的人完完整整地裹在裡麵。

手從範情的臉上放了下來,看透人心一樣,仍舊以這樣的姿勢替對方將身前的背帶收緊了一些。

單純的調整變成了某種程度上的擁抱,郝宿的胳膊很有力,將少爺纖細的身軀圈在了懷裡。

在背帶被收緊的後一刻,壓力增加,讓範情忍不住“哼”了一聲。

“怎麼了,少爺?”

明知故問的人露出疑惑的表情,另一邊收緊的動作卻沒有慢下半分。

他慢條斯理地替範情將衣服上產生的褶皺撫平,因為足夠細心,所以還將前麵的背帶輕微勾開了一些,將受壓點最多的兩處也一並撫過。

在郝宿碰上的時候,範情的腦海一瞬間就炸開了。

眼前的畫麵變得無比模糊,人也立時抖著轉了過來,直接就將郝宿抱住了。

以一種衝撞的態度,重重地把自己藏在了郝宿的懷裡。

“不要碰……那裡。”

是一種奇異的腔調,似痛苦又似愉悅。

“會不舒服嗎?”

郝宿沒有去抱範情,他仍然在謹遵一名管家的本分。主人家可以肆意對待他們,但是他們卻不能這樣對待主人家。

“……”

這話讓範情怎麼回答呢?難道他要說,沒有不舒服,而是太舒服了,所以才沒有辦法承受嗎?

“抱歉,少爺,下次不會了。”

“你提前……跟我說,就、可以。”

儘管郝宿撫平衣服褶皺的力氣比任何碰他的時候都要輕,但因為本就是在最敏感的地帶,又是猝不及防的動作,所以才會讓範情沒控製住。

他不應該這樣衝動地抱住對方的,可是沒辦法,那一刻範情隻想儘快找一個地方把自己藏起來。

“好,我記下了。”

“現在好一點了嗎?鞋子還沒有穿。”

“就這樣穿可以嗎?”

他這樣抱著郝宿,對方又怎麼能給他穿上鞋子,除非郝宿將他抱起來。

範情在說完以後也意識到了這點,正準備退開,一雙手就從他的腿彎處穿過,將他整個抱了起來。

“如果您希望的話,當然可以。”

“冒犯了。”

反應上的遲鈍讓範情在自己已經被郝宿抱穩了以後才將人的脖子抱住了,腿上又被戴了襪夾,因為是在郝宿的懷裡,所以根本沒有退的可能。

反正都已經抱了,再害羞也改變不了現狀,於是範情隻好將郝宿摟得更緊了一點。

四麵八方的力將他弄得渾身發軟,範情在最大程度上被碰觸著。

後背,胳膊,腿。

“少爺,可以先把左手給我一下嗎?”

鞋子已經穿好了,郝宿需要給範情戴上手表。

他也不去拉範情的手,而是讓對方主動鬆開自己。少爺很是配合,表帶的涼意扣在了手腕,手指在蜷縮的時候又被郝宿握住了。

“您的指甲有點長了,等從陳家回來以後需要再修剪一下。”

並無半分旖旎的語氣,做的又是曖昧十足的事情。

剛剛有點緩和的人從郝宿讓他換衣服開始,心跳得根本就平靜不下來。

範情特意看了郝宿一眼,對方神情認真,一舉一動都透著職業氣。

他立刻就自我譴責了一下,怎麼可以在聽到郝宿背地裡說的話後,就擅自揣度對方是在故意欺負自己。

明明是他自己思想齷蹉。

“好。”

郝宿放下了範情的手,將提前選好的袖扣給他戴上。接著是外套胸口的銀飾,以及一雙皮質手套。

“少爺,雖然知道這不該是我問的問題,但為了您著想,我不得不問,請問您是不是不能跟彆人有所接觸?”

“如果是這樣的話,以後我會隨時陪在您的身邊。”

如果範情真的不能跟彆人隨意接觸的話,身為一名合格的管家,就要替他除去這種隱患。

“你怎麼知道?”

“其實從第一天的時候我就發現了,您一直在有意避開他人,包括我給您換衣服的時候,雖然您表現得很鎮定,但還是非常不習慣的樣子。”

人的身體是騙不了人的,放鬆狀態跟緊繃狀態截然不同,這點很好辨認。

“彆人碰到我的時候,會很不舒服。”

郝宿恍然大悟。

“我明白了,就像我剛才碰到您的時候那樣,對嗎?”

他越是用一本正經的語氣來回答範情,對方就越招架不住。與此同時,範情還有點苦惱。

彆人是彆人,郝宿是郝宿。他不排斥郝宿碰他,甚至是非常喜歡。

“你跟彆人不同。”沉默了半晌,範情才說出這句話。

“自然,我是您的管家,不是嗎?”

可郝宿一點也不懂範情的意思,仍舊以不含半分其它感情的語氣講道。

“要再休息一下嗎?您看上去好了很多。”

“不用了。”

“那麼我扶您起來。”

不懂風情的管家絲毫不知道自己的懷抱給予了範情如何的體驗,他在將人放到地上以後,就沒有再做出任何親近的動作。

郝宿替範情將背帶調節得剛剛好,當然,那隻是對於普通人而言,對於範情這樣敏感的人來說,每一步都無異於煎熬。

尤其是他從樓梯往下走的時候,背帶一拉一扯。偏偏他想稍微弓一弓背,管家總會在後麵用最嚴格的禮儀規範他。

“少爺,請將腰挺直一點。”

於是範情隻好迫不得已地挺直腰杆,等在車上坐下以後,拉扯更顯厲害。範情腿發軟,臉上更是寫滿了難耐之色。

但他對於造成自己變成這副樣子的罪魁禍首難以啟齒極了。

“宿主,你為什麼要給範情換衣服?”

昨天郝宿給範情挑的明明就是對方上午穿的衣服,根本就不是這一件,不知道為什麼臨時變卦了。

而且係統覺得郝宿簡直就是在作弊。

在郝宿問範情背帶要不要收緊一點的時候,它掃描了一下對方的身體狀況。範情當時所有的神經元都處在極端亢奮的狀態,不管郝宿當時說什麼,恐怕也都不會拒絕。

更何況他當時還要擺出那樣一副姿態。

對於範情來說,隻要郝宿稍微放軟態度,輕聲請求一下,什麼都會應下。

“因為……”郝宿坐在範情身邊,唇角微勾,“說謊的孩子,是要受懲罰的啊。”

偷偷跑進他的房間,撒謊查看監控的設備壞掉了,當著他的麵產生了那樣激烈的反應,是要給予懲罰的。

郝宿神色溫柔,端莊持重,說出的話卻壞透了。

“宿主,你太壞了!”

係統罵罵咧咧出聲,它終於知道究竟是哪裡不對了。

以往郝宿對於範情隻是規規矩矩地做任務,因為一件事導致了那樣的結果,所以他會順著這個結果進行,可現在對方是在主動進攻。

是他有意引誘範情去自己的房間,是他有意讓範情聽到自己說的話,是他讓範情一次又一次地產生不該有的反應,如今卻要反過來懲罰對方。

披著一副溫柔的皮囊,實際上比誰都腹黑。

“係統,上次我就想跟你說了。”

“什……什麼?”

“以後沒有事情的話,就不要再出來了。”

“為……”

“沒有我的允許,也不可以隨便看範情。”

“可……”

“如果你不想再被關小黑屋的話,我想你應該會願意配合的。”

係統安靜了,係統閉嘴了。它自覺地把自己跟郝宿之間拉下了一個屏蔽,卻沒有進入小黑屋。

不過在照做以後,係統怎麼想都覺得不對勁。就是說,憑什麼他可以這麼強橫,咱明明才是係統!宿主應該聽它的話來著!

郝宿沒有聽到係統心裡嘀咕的話,當然,就算聽到了他也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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