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全能管家(6)(1 / 2)

“遵命,少爺。”

郝宿很少會這樣正式來回答範情的問題,而範情也是在聽到他的話後突然意識到自己剛才說了什麼。他有點欲蓋彌彰地想要解釋,隻是看郝宿仿佛很平常的樣子,讓他覺得自己是不是太大驚小怪了。

他們之間的身份使然,不管自己的要求有多不合理,管家也是沒有異議的。

不一會兒時間,郝宿就已經給範情換好了新衣服。因為等會還要騎馬,所以皮質手套也被他重新戴到了範情手上。

“如果等會還是覺得不舒服的話,請少爺一定要跟我說。”

郝宿目光直直地看著範情,他雖然沒有具體說哪裡不舒服,但兩人卻是都知道的。

藥膏帶著點清涼氣,這會兒範情覺得自己又涼又燙。他垂眼看了看郝宿的手,目光著意地落在指尖位置。

很好看,還……很溫柔。

“好。”

換上另一套裝扮後,少爺又很快恢複成了初見時的模樣。高冷矜貴,絲毫沒有方才被檢查到窘迫之態下的任何模樣。

隻是在出門之後,身後三步遠的地方慢悠悠地傳來了一道聲音。

“少爺,走錯了,應該往左邊。”

範情也不知道在想什麼,一出門就走錯了方向。這對於他來說是很不正常的,被郝宿提醒了,麵不改色地轉過了身,繼續往前走著。

沒有人知道,此刻他的內心究竟是怎樣的不平靜。

即使已經換了一套新的衣服,但不斷擴散的藥膏清涼氣好像仍然在提醒他剛才發生的事情。

或者說,他剛才是身體在事情裡麵,而現在身體反應過來,心理上的感覺才源源不斷地滲透。

郝宿又抱了他,還看了他。雖然以前也是看,但明顯兩者是不同的。

他的目光猶如實質,攀爬著,快要將他看得就此暈倒過去。還有,他碰了、碰了他那裡。

沒有任何阻隔的。

一直到重新回到馬場,範情都沒有再開口說話。眼皮的紅暈直到被郝宿扶上馬的時候,才散開了一點。

沒有了其餘的乾擾,他已經基本上恢複了正常。陳鋆見他回來了,活躍了一下氣氛比賽就正式開始了。

郝宿給範情選的是一匹白色的馬,精致貴氣的少爺坐在馬上,有一種與生俱來的高高在上,跟上一次相比,氣勢截然不同。

“少爺,我在終點等您。”

郝宿沒有說加油這樣的話,隻是對範情說,他會在終點等他。

一聲令下,十幾匹馬便競相奔跑了起來。範情在白馬揚蹄的時候,看到了郝宿臉上溫和的笑意。

每個人的馬術都很厲害,但範情的馬術不僅厲害,還異常的好看。

看他騎馬就像是在看一場藝術盛宴,不知不覺就會沉醉其中。跟單獨練習馬術的時候相比,少爺這時候顯出了一股淩厲。

是在與人比賽的時候本能的顯現。

範氏的繼承人,不管做什麼都是最優秀的。他們骨子裡會有一種不服輸的精神,還有基於絕對能力上的傲慢。

範情的傲慢並不是那種會惹人討厭的傲慢,相反,它會流露在對方的一舉一動當中,讓人產生一種理所當然的感覺。

他當然有傲慢的權利和資格,並且因傲慢而更為矚目耀眼。

郝宿看著拽著韁繩飛馳的人,臉上的笑容一直沒有發生變化。

比賽結束的時候,範情毫不意外獲得了第一名。儘管吳蒼非常努力,也還是沒有擠進前三名。

反倒是駱卿異,看上去對馬術不太擅長的樣子,結果超過了其他人,成為了第二名。

第三名是王景,下了馬以後還有些不服氣地約駱卿異下回再挑戰。

深諳這些少爺小姐們心理的人,僅僅靠著一場馬術比賽就將自己逐漸打進了他們的圈子。

從王景開始,逐個擊破,最後回到範情這裡。

郝宿目不斜視,走到範情身邊,將人扶了下來。

“恭喜少爺,獲得了第一名。”

從小到大,範情贏過許多次第一名,這樣的結果對他來說並不稀奇,不過當它被郝宿說出來的時候,意義總歸是不同的。

激烈的運動似乎將他方才的害羞情緒宣泄了不少,此刻他又能鎮定地麵對郝宿了。

“你喜歡的話,給你好了。”他要把第一名的榮譽給郝宿。

“這是少爺的東西。”

“那又怎麼樣?”

就算隻是一個無形的榮譽,隻要範情想給彆人,就可以給彆人。

陳鋆無意間聽到範情的話,不禁再次望了望兩人。

雖然隻是一場小小的賽馬,但陳鋆之前還是特意定製了獎杯。不管怎麼樣,儀式感得做足。

範情在跟郝宿說了沒多久後,就過來了陳鋆這裡,讓他找人在獎杯上刻上郝宿的名字,過後送到雅爾莊園。

原本也是要在獎杯上刻字的,不過是要刻上範情的名字,現在變成了郝宿。

這可真是……

陳鋆掩下眸裡的興味,應了範情的話。他還以為範情至少要等到三十多歲才會開竅呢,畢竟對方看著也不像是會喜歡什麼人的樣子,沒想到才幾天不見,範情就有了喜歡的人。

雖然性彆有些出乎意料,不過以範情如今的身份來說,不要說是喜歡男的,就算他喜歡的不是人類,也不會有人說什麼。

至於身份,那就更無關緊要了。

陳鋆對感情這種事一向敏銳,而且又事關範情。他對郝宿簡直太好了,好到超過了普通的雇主。

這事放在周賓白身上,或者柳雲遠身上都不足為奇,可放在範情身上,就隻有一個可能。

“放心,我會讓人送過去的。”

馬賽結束以後還有一場會宴,大概就是一起跳跳舞玩玩遊戲之類。不過像這種活動,範情一般都是不參加的。

所以他在交代完事情後就帶著郝宿一起離開了。

駱卿異:“範少爺怎麼走了,有急事嗎?”

雖然駱卿異是吳蒼帶來的朋友,但一碼歸一碼。

陳鋆聽了他的話後搖了搖頭道:“你不了解,咱們少爺從來都不喜歡參加這些亂七八糟的會宴。”

自己說自己的會宴亂七八糟,也就隻有陳鋆了。

從小到大,範情都不會跟他們一起參加宴會,隻有一些長輩們舉辦、實在推托不過的,他才會去參加。通常這種也隻是到一下場,將禮物送出去後就走了。

而到了範情現在這個地位,他已經不再需要勉強自己什麼了。就算是送禮物,也可以派人過去,不必自己親自出席。

“原來是這樣。”駱卿異轉頭又看了眼範情離開的方向,早就看不到兩個人了。

-

回到家後,郝宿將範情的外套掛了起來,在一旁恭敬地問道:“少爺,需要我讓醫生來再為您檢查一遍嗎?”

“不用了,我沒事。”

範情並不是害羞,貴族是不需要因為被醫生檢查身體感到害羞,這對他們來說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而且他隻會對郝宿一個人害羞,因為喜歡他,所以即使隻是被看一看,跟他說一說話,都會讓範情覺得難為情。

他隻是覺得塗了藥膏以後好了很多,回來的時候也沒有感到不適。

範情了解自己的身體。

“那麼您可以先休息一會兒。”下午出了門,又比了一場馬術,很是耗費心神,“我替您將指甲修剪一下。”

郝宿說著已經拿出了修剪指甲的工具,而後單膝跪地,捉住了範情的一隻手。

這個時候他還不忘記誇一誇範情。

“少爺的手也很好看。”

倚在軟枕上的人聽了,隻覺得自己的手指頭都開始發熱起來。

範情的手下意識往回扣了一下,原本還隻是被郝宿輕輕托著,現在就變成了他緊緊地拉著對方的手。

“少爺不必緊張。”少爺的異常隻被管家當成了緊張,他耐心地安撫了一句,稍後就開始行動起來。

郝宿是一個手指一個手指開始修剪的,他將大拇指抵著範情的指關節,食指頂著他的指腹。

他好像是在替範情修剪指甲,又好像不是在替範情修剪指甲,將格外敏感的人一整隻手都弄得難受極了。

範情的身體從倚著變成了單純的靠著,好幾次都想蜷回手,又被管家溫溫柔柔地重新撐了開來。

“少爺,很快就好了,請再忍耐一下。”

指甲很快就修剪好了,請再等一會兒。

看範情一時半會也不可能有睡意的樣子,郝宿說起了監控的事。

“我已經重新下單了一套設備,大概再過幾天就會到了。”

這幾天攝像頭還是會正常工作,但要查看的話就不行了。除此之外,雅爾莊園各處的監控也都已經安裝好了,並且配合安保係統,一切使用正常。

外部跟內部的係統不同,兩者獨立存在,範情想要看的話,可以去武宏修那裡調取。當然,如果之前的查監控的設備還能用,他也可以從那上麵直接觀看,範情有總的權限。

談話在無意中透露出了一個信息,在新設備到達雅爾莊園之前,除了範情以外,誰也不會知道裡麵發生的事情。

也就是說,如果範情再想趁著郝宿不在偷偷跑進他的房間,不用擔心會被發現。因為新設備即使到了,也不能翻看之前的記錄。

偷偷再去……郝宿的房間。

範情看著郝宿的側臉,心跳莫名地加快了許多。

他如同一個竊賊,在得逞了一次後,稍加引誘,就又會再犯下更大的罪責。

郝宿放下修剪的工具,用被熱水浸泡過的毛巾替範情擦了擦手。

激動到心跳都加快了,連瞳孔也在不自覺地放大啊。

笑容微微加深,將重要信息告知給了某個異常大膽的竊賊後,郝宿就離開了房間。

“我會在晚餐的時候上來叫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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