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
他叫了他一聲,範情便羽睫一顫,眼眸也似含了層水光一樣地望了過來。
範隱下了聖旨,他們也接了聖旨,郝宿已經是他名義上的駙馬了。
郝宿在回答範隱的問題時,範情就聽到了他的聲音,隻是眼下對方叫的是自己。
三公主整個人仿佛一朵嬌嬌怯怯的花,要將花瓣拚命收攏起來,他不過看了郝宿一眼,就又飛快地收回了視線。
“什麼事?”竭力偽裝下的平靜聲調。
郝宿看範情又在忍不住掐自己的指腹,氣質溫潤地俯了俯身,看上去就像是在說什麼悄悄話一樣。
不過皇上都發了話讓他們培養感情,也並沒有人說什麼。
隻有柳譽在看到這裡的時候,心裡的鬱氣一陣接一陣地往外冒。
可惜賦詩這件事是他提出來的,加上他是新科狀元,因此範隱將他叫來了身邊。就算他想要去跟範情說話,也沒有機會。
“您是不是不喜歡這樁婚事?”
在郝宿靠近的時候,範情的半邊身體都發麻了,誰知對方卻問了他這樣一句話。
“為什麼這樣問?”範情被麵紗掩住的一張臉上沒有什麼表情,隻是將手掐得更狠了些。
“因為您一直都在掐著手。”
移開的視線因為這句話又回來了,範情沒想到郝宿竟然注意到了他的小動作,將手往袖子裡攏了點,卻是沒有再掐著了。
他看著郝宿,小聲道:“我沒有不喜歡。”
聲音有一種雌雄莫辨的感覺,語氣也是放軟的。
他不是因為不喜歡跟郝宿的婚事才掐著手,而是因為靠近對方的時候,身體產生的奇怪感覺才掐著手。
靠近郝宿的時候,心底就好像會莫名激昂,這種激昂讓他的身體想要打顫,眼尾也會不自覺地發紅。
甚至……連喉嚨裡也都要忍不住發出聲音來。
“那麼,我可以理解為公主是喜歡這樁婚事的嗎?”
話的確可以這麼說,可郝宿這樣直接問了出來,更叫人不好意思。
一直以來,範情的父母為了他的安全著想,將他養在深宮當中,平時也不怎麼接觸同齡人。
他其實不怎麼會跟彆人相處,也不怎麼會應對那些難纏的話。
郝宿這樣寸步不讓的話,直接讓範情沒有了聲響,他有點想要回答對方,又有點不知道怎麼說合適。
畢竟他們今天隻是初次見麵,僅僅因為範隱的賜婚才有了聯係。
若直接說了喜歡,豈不是太過孟浪?雖然他心底的確是喜歡的。
從前他並不覺得自己是這樣膚淺的人,可在見到郝宿的第一眼時,他就好像被什麼擊中了一樣。
範情壓根不知道自己此刻的模樣看上去實在太乖了,分明是矜高非常的姿態,可這樣的垂目不語,似乎隻要稍微欺負得再厲害些,就能立馬掉下眼淚來。
郝宿站直身體,沒有再問下去。
“婚約是皇上所賜,既然我已經應下了,今後就會儘最大的可能對您好,請公主不必緊張。”
“距離婚期尚遠,若您不願意的話,可以隨時說出來,在下定會向皇上稟明,請他撤回這門親事。”
撤回皇命不是容易的事,郝宿卻如此風輕雲淡地說了出來,隻為了緩解他的“緊張”。
範情看著人,心底有一種慢慢滋長開來的高興。
於是手鐲又輕輕靠在了郝宿的手背上,範情並沒有做出逾矩的行為,隻是輕聲道:“好。”
他的手還是顫著的,人就像是被戳得厲害了的含羞草,偏偏又極力想要再舒展身軀。
等回答了郝宿後,範情才又後知後覺想起一件事,他沒有想要撤回這門親事,可要是對方想撤回了怎麼辦?
畢竟郝宿還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想到這裡,範情猶豫抬頭,但他的神情卻讓郝宿誤會了。
“公主是累了嗎?那邊有涼亭,要不要過去休息?”
涼亭離這裡不遠,儘管不是真的累了,可當郝宿說起的時候,範情還是點了點頭。
去了涼亭的話,就是他和郝宿兩個人單獨相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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