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倫每天都心急如焚,想著上將不知道在什麼看不見的地方受苦。直到今天這場鬥毆事件的發生,讓他們迎來一個新的希望。
儘管畫麵裡那名雌蟲的臉跟上將一點都不同,可對方的身形卻很像上將。尤其是背過身的時候,不看臉的話,達倫甚至以為站在那裡的就是上將。
隻是他也從監控裡麵看到了雌蟲的行為舉止,對方的性格跟上將截然不同。會哭,會撒嬌,被雄蟲抱住的時候更是乖到不行。
可以說這些詞彙裡麵的任何一個,都不會在上將身上出現。達倫認識範情這麼久,還從沒有見過對方哭。
將雌蟲的臉換成上將的臉,再添上點淚水……他完全無法想象出這個畫麵。
另外就是交易所那邊還沒有查明白,因此他暫時還不敢妄下定論。
萬一隻是身影有所相似,豈不是空歡喜了一場。
抓回來的那幾名蟲子還在審訊室,達倫正了正神色,軍裝將他襯得挺拔修長,邁步就朝審訊室走去。
他要好好審問一下,那些該死的蟲子究竟對上將做了什麼事。還有,他們為什麼要去攻擊畫麵裡的兩名蟲,如果真的跟他猜測得差不多的話,他要儘早將上將接回來。
在軍雌們暗地裡調查著有關範情的事情時,雌蟲已經跟郝宿經常出入鄒家。
和鄒家、郝家有所交往的蟲子們幾乎都知道了,最近郝宿不但出去工作,身邊還有了一位長得十分好看的雌蟲。
隻不過郝宿將雌蟲看得嚴,至今為止除了鄒家以外,就連郝文都沒有看過範情。
帕維真的像之前說的那樣,之後就一直待在家裡。無聊的時候刷刷社交軟件,聽到私底下有蟲悄悄議論郝宿的雌蟲時,也湊過去啪啪打下幾行字。
看過,確認過,是真的好看。
這無疑讓大眾的好奇更多了。
軍雌那邊很快就根據監控調查出了郝宿的身份,得知郝宿是亞奇圖書館的管理員,並且還是郝家的蟲,現任雄父又是鄒耀以後,他們都不敢輕視,更加沒有冒冒然地就找上門詢問情況。
達倫在審訊那幾名蟲子的時候,他們的口風一開始還挺嚴。可惜先前就受了傷,稍微在傷口上刺激兩下就都扛不住了,尤其是受傷最重的雌蟲。
想到雌蟲有可能就是上將以後,達倫就將這件事情壓下去了,沒有牽連到郝宿。同時他也十分驚訝監控裡雄蟲的手段以及武力值,在看到郝宿先後將雌蟲和雄蟲扔到地上時,連他都不禁有些膽寒。
可在知道這幾隻蟲的身份後,達倫又覺得郝宿做得很好。尤其是那名雄蟲,他在審訊中聽到對方說出自己對範情做的事,還有那些不要臉的下流肖想,覺得郝宿那兩下可以刺得更重一點。
郝宿在亞奇圖書館工作期間,陸陸續續又來過不少軍雌。前幾回都是為了範情留下的證據,證據的密匙很難弄,能看出來他們也很著急,可後幾回的時候,那些軍雌有意無意地,經常會經過郝宿工作的地方。
儘管他們掩飾得很好,但目光也都會往他這裡落一點下來,夾雜著些許探究在裡麵。
他們應該是已經有所懷疑範情就在他家裡,之所以按兵不動,可能是還沒有完全肯定。
一晃又是一個星期過去了,郝宿下班後照常去了那家甜品店。
因為雄蟲經常會在這個點光顧,每次都會買不同的甜品,看上去更是非常溫和有禮,所以甜品店工作的雌蟲差不多都認識郝宿了。
店主在得知郝宿是要買給自家雌蟲以後,更是和一眾店員羨慕得眼睛裡都裝了檸檬。過後郝宿再來買甜點的時候,店主還會在包裝裡額外添一隻花。
今天也是如此,甜點袋子裡被放上了一支開得燦爛的紅豆,正好跟甜品本身的顏色相搭。
“謝謝。”
“不客氣,郝先生。”
“我們會在半個月後推出幾款新品,歡迎您到時候跟雌君一起過來品嘗。”
說著,店主就拿出了一張卡片。將卡片靠近聯絡器,就會浮現出他們推出的新品款式以及詳細介紹,另外新品的展示地點也不在店裡,而是在另一個地方。
郝宿之前帶範情過來甜品店幾次,每次都是一副親密無間的模樣。曾經有店員喊過範情雌君,郝宿並沒有糾正或者解釋,是以後來大家就知道郝宿已經有雌君了。
他們對於郝宿完全是基於對方品性產生的好感,當然,其中也有一些雌蟲是對郝宿有點想法的,可在看到對方和範情在一起的時候,那些想法就都打消了。
“好,到時我會過來的。”
郝宿收下卡片,提著新鮮出爐的甜點回去了。
因為記憶即將恢複,所以範情的身體經常會有些不舒服。郝宿也就沒有再帶著對方出來,而是讓他在家裡好好休息。
像從前一樣,還沒等他走進彆墅,小黏糊就跑出來了。
“郝宿。”
他每次叫郝宿的時候,就像是抱著對方在一起貼著臉,又親又乖。語調本身的清冷又在那甜裡摻進了一縷冷霜,不至於讓其顯得過得膩稠。
郝宿從甜品袋裡拿出了店主贈送的紅豆,交給了範情以後就牽著他的手往彆墅裡走。
“今天有不舒服嗎?”
那邊雌蟲還在稀奇地看看手裡的花,一顆一顆的紅豆又豔又燦。他唇邊泛開淺淺笑意,跟郝宿握在一起的手還輕輕晃了晃。
“沒有不舒服。”
簡單的一句話也被他說得跟撒嬌一樣。
“在家裡都做什麼了?”
“看書,畫畫,還有想雄主。”
最後麵那句講得尤其重,範情一麵說著,一麵又忍不住害羞似的,不敢去看郝宿,隻是低頭看著手裡的花。低垂的動作讓他光滑的頸部露了出來,黑發掩蓋的皮膚表層湧著淡淡光彩。
他不該為這樣的一句話害羞至此,他們朝夕相處,日夜相對,多少話他也都講過了。
郝宿一路看著範情將紅豆放進花瓶,又細細慢慢添了水,最後抱回了他的房間。
房間裡還擺了不少的花,都是他帶回來的。每株花快枯萎之前,範情就會將其做成乾花,然後繼續保存起來。
最近新聞上有關範情的報道少了許多,原因在於對方一直在醫院沒有出來,外界得不到更多的消息,關注度也就漸漸下降了。
不過今天倒是發生了一個大新聞,三名雌蟲和一名雄蟲被官方定了違反治安的罪名。單獨看上去,這不過是一樁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可官方定了罪名以後,判決卻非常重,四名蟲全都處了死刑。
至於監控裡的另外兩名蟲,官方則是連提都沒有提起。
跟郝宿預料的一樣,軍雌那邊已經查得差不多,下一步應該就是要跟敵蟲正麵交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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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第一天郝宿幫範情洗過澡以外,之後都是對方自己來的。他們再是親密,也始終沒有越過郝宿定下的那道線。
但今夜到了洗漱時間,範情還是沒有回自己的房間。
“怎麼了?”
“我想跟雄主一起洗。”
雌蟲直言不諱,他連衣服都拿過來了。質感絲滑的睡衣堆疊著,指節陷在裡麵更顯瑩潤。
“情情不是一直都自己洗的嗎?”
“今天想跟雄主一起。”
每當範情要撒嬌的時候,講出來的字也都好像變得圓滾滾的,又甜又可愛。
他說完還又主動拉了拉郝宿的手,不是一整隻手全部握住的那種,而是隻牽住了一根手指。
“雄主答應我。”
過度害羞的感覺再次出現了,從倒映著燈光的瞳孔中,他看著郝宿,又不在看著郝宿,視線定位得過於朦朧。
像披了一層紗,紗網與紗網交織得細密,身影被割裂成無數道,湊近窺視的時候,就能看到無數個一模一樣的影子。
密集的,攀爬在了每一根用來編織的纖維上。繞著棱形的網框,大麵積地鋪蓋而來,讓背後膽敢監視的眼睛因為刺激過度,一再淌下淚水。
“不行。”郝宿不為所動,沒在這種事情上妥協。
“雄主……”
“撒嬌也不行。”
他刮了刮範情的鼻子,低聲的溫柔瞬間就將對方籠罩住了。紗網被他扯下,那雙眼睛無所遁形地同他對視。
範情的眼瞼發生了輕微的變化,往常很聽話的雌蟲抿了抿唇,又用兩隻胳膊環住了郝宿的脖子。慢吞吞的,越是靠近,越是收攏,落下的紗網就又重新出現。
他又看到了許許多多個郝宿,他將自己的臉同無數個郝宿的臉貼在了一起。
“雄主和情情一起,好不好?”
羞恥到僅憑靠近發聲物體的媒介——他們貼在一起——才能聽到的話,範情眼神單純,卻又分明寫滿了期盼。
“好好的為什麼要跟我一起洗?”
“就是想跟雄主在一起。”
範情這些天以來經常會表現出格外親近郝宿的舉動,這樣的回答不足為奇。郝宿既沒有推開,也沒有答應,而是望了望屋內顏色不一的花。
“情情今年幾歲了?”
“十七了。”
長了一歲。
範情語氣裡還帶著點可愛的驕傲氣,但郝宿能感覺到臉龐倏而產生了一股熱意。
雌蟲回答的時候特意踮住腳,聲音就在他的耳朵邊。隨即,郝宿就感覺自己的耳垂變得濕濕的,是範情在上麵咬了一口。
自從他沒讓範情咬自己的手以後,對方好像就對此有一種莫名的執念。偶爾晚上睡覺的時候,還會趁機在他身上哪裡咬一下。
但都不重,隔著衣服甚至也感覺不到什麼。
“長大一歲了還咬耳朵?”
郝宿說歸說,一點都沒有用行動阻止對方,於是範情又小小地咬了一口,偷腥一樣,臉上都是興奮之色。
“我喜歡雄主。”
他不光是想咬雄主的耳朵,還想咬雄主的手,雄主的脖子,想把雄主渾身上下都咬一遍。範情沒有說,但郝宿卻在他臉上看出了這個意思。
黑色的眼眸裡劃過了一絲暗光,郝宿沒有再問什麼,隻是將範情帶來的睡衣拿進了浴室。在後者以為郝宿同意了的時候,卻見到對方堅定地搖了搖頭。
於是雌蟲儘管撒了一通嬌,最後也還是沒有達到目的。範情依舊獨自洗完了澡,期間郝宿給窗台上的花換了瓶水,而後又將窗戶關了起來。
隻是今晚的範情似乎格外粘人,等郝宿也躺下後,他翻了翻身,把自己往郝宿那裡拱近了許多。每夜他都會以引.誘的姿態,衣領早已被這樣的動作弄得垂落,線條流暢的頸肩在纖維的橫亙中.磨.過,瑩白而靡紅。
他是他的雌蟲,唯一的。
“雄主,可以親我一下嗎?”
範情昂著腦袋期待著,乍一眼看過去,很像是他正pa在郝宿的身上。他在理所應當地向自己的雄主索.取夜間應有的愛.憐,是那樣渴望的,要把全身.心都投入進去,卻也不過是一個吻。
他期待郝宿的唇印在自己的額頭,臉頰,唇角。
他更期待進一步的,浮光瀲灩般,叫他意亂情迷,長久凝滯。
他願意變成他完美的藝術品,觀.摩.著,擰.弄.著,在骨縫裡也寫滿締造者的名字。
郝宿。
郝宿。
郝宿,郝宿,郝宿。
“雄主。”
他叫他,他是他的附庸品,是他的小奴.隸,是他熾/熱狂迷的愛戀者。
唯有他能滿足他,唯有他能解救他。
雌蟲近在咫尺,郝宿卻目不轉睛地看了對方好一會兒。他的視線沉靜而柔和,被這樣看著的時候,很容易產生一種是在被他嗬護寵溺的錯覺。
範情沒有等到吻,自己倒先眼尾熏然起來。他慢慢覺得支著身體的兩條胳膊有點使不上力,肘彎變得無比軟綿,正要往旁邊退開的時候,郝宿忽然將手放在了他的背上。
睡衣布料上乘,然而隻有薄薄的一層,貼合著皮膚,有一種就算是昆蟲在爬著也能感覺到它足須的敏感。範情清楚地知道,雄蟲究竟是以何種輕佻的態度,將指尖yan著他的脊線慢慢/滑/動。
他如一個嶄新的、尚未開封的唱片,被郝宿拆掉了包裝,放在了轉台上,唱針不斷地在刻槽上旋轉著。灰藍色的被子連帶著變得如同灘塗的浪,砂礫流失著,樂曲的旋律卻從未消散。
範情沒有說謊,他單獨在家的時候,最長的時間總是會用來想郝宿。想他在路上都看到了什麼風景,想他是不是已經到圖書館了,想他認真工作時略微低頭,溫柔稍祛的模樣。
他還會將郝宿的名字一筆一劃地寫在紙上,隻覺得連組成郝宿姓名的兩個字也是那樣值得喜歡。
“雄、雄主。”
哭意甚濃的腔調,灘塗上的浪走到窮途,迸進了每一粒細沙當中。對此,郝宿不過漫不經心一笑。
他同平時守禮矜雅的形象相去甚遠,像是絲毫都不顧範情。當郝宿的手停在某一根椎/骨處,將對方的睡衣拎起一個小角包時,暖黃的燈光中,竟有一種斯/文/敗/類的感覺。
偏偏他也不說話,更不去安慰已經可憐無比的雌蟲。
那隻手攜帶著非常的控攝力,將睡衣放下後再次挪升著。他的每一步都充滿了閒散,每一不又是那樣恰到好處。
最終以一種掐.弄的形態,掌心完全覆在了範情的脖子上。灼/燙/感令雌蟲刹那便呈現出了蜷縮的趨勢,可才動了一下,就被製止了。
嚴格來說,也稱不上是製止,郝宿什麼都沒做,連掌心的位置也沒有半分偏離,僅僅是看著範情,然後叫了一聲他的名字:“情情。”
猶如古老的咒語,被叫中名字的對象需要無條件地去聽從命令。
哪怕控/製者並沒有發出指示,他也必須先一步領會,做出服從的姿態。
範情看起來比剛才更低了些,灘塗似乎也恢複了平靜,隻是冰山從不會讓誰看到海麵之下的全貌。雌蟲的額頭逐漸沁了汗,他在單方麵忍受著那層出不窮的感覺。快樂,興奮。
從郝宿的手已經離開了的後.背上,從郝宿的手已經離開了的後.頸上,從郝宿的手正放著的後腦上。
郝宿的手在範情的脖子上並沒有停留很長時間,像是知道已經在這裡打下了標記一樣,很快就轉移到了新的地方。
他的手穿過了範情的頭發,指腹貼住了他的頭皮。細膩的觸感一點一點滋生著,讓雌蟲幾乎崩/潰。
“郝、郝宿……”
稱呼發生了變化,郝宿並不意外,他沒有將手收回來,也沒有抬頭去親對方,而是單手施力,讓看上去的場景變成了現實。
郝宿的下頜隨著親吻的動作輪廓更為鮮明,他一隻手依舊放在對方的後腦上,另一隻手則是將範情徹底圈住了。
輕曼的,很像那天尾勾收回時產生的壓觸感。
令對方於心顫中無計可施。
範情甚至在反向地將身體靠向郝宿的手,眼底的懵懂好似夏晨輕霧,在朝陽中散儘。
今天早上郝宿離開的時候他的記憶就恢複了,而達倫也根據查找到的線索聯係上了他。在達倫問他要不要回去的時候,範情的回答是暫時不回去。
一方麵他蟄伏起來可以等交鋒的時候打敵蟲一個不備,另一方麵,則是為了郝宿。
蟲翼都要被親得冒出來,在肩胛處一再地試探。本應是圈住他的手突破了阻隔,在那裡按了按。
後方的力能夠傳遞到前方,一同地發作著。
範情覺得自己快融.化了,可他卻還要更加貪心。
“雄主,我想要摸摸……你的尾勾。”:,,.,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