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蟲族(9)(2 / 2)

他放開了郝宿的手指,然而下一刻,郝宿就感覺自己的指尖陷.進了一團逼仄的柔.軟裡麵。

他在替他清洗,用自己的方式。

雌蟲嚴謹又認真,在烏黑當中,不放過任何一個可能會弄臟的地方。

他第一天到郝宿的房間時,就想要去咬對方的手,可郝宿收回去了。現在他終於如願以償,幾乎是抵.著指.根在舔.舐。

跟郝宿在一起發生的事情隨著記憶的恢複,沒有被遺忘,反而更加深刻。

太過漂亮的雌蟲會引來雄蟲的覬覦,就算家世不俗亦不能避免會在成年後被隨便指配雄蟲這種事情,唯一的區彆是他們能夠嫁一個身份比一般雌蟲可以分配到的更高的雄蟲。範情從來都沒有想過會嫁給哪個雄蟲,他從進了軍隊以後就開始往上攀爬,最後終於成為了上將,得到了婚姻的自主權。

從前在範家的時候,範情沒事的情況下很少會出去交際,其他蟲對他的過多關注對於範情來說,隻是麻煩。每一次站在宴會廳裡,他都能感覺到四麵八方的打量,充斥著各種作嘔的yu望。

網絡上流傳廣泛的那張圖是範情在拒絕一名雄蟲的搭訕後反複被對方糾纏時的模樣,那種從軍隊裡出來的自然狠戾瞬間就令對方感到膽寒怯步。

範情當時看著雄蟲的模樣,在心裡冷笑了一聲,便舉著酒杯毫不客氣地離開了。

軍靴踩在地板上,發出嗒——嗒的聲音,如一記冰冷的耳光,扇在所有妄圖打他主意的雄蟲臉上。

他的氣勢是那樣恐怖,隻憑一個眼神就將一切麻煩掃除。

如果說過往的記憶對於範情來說通通都是單調的黑白色,那麼郝宿的出現就是一團絢爛的霞光。

他從地下交易所帶他回來,對於當時的郝宿來說,範情的身份是那樣低廉、可鄙,可他卻親手替他將極具侮.辱的項圈摘下,牽起他的手,為他戴上麵具。他沒有強迫他做任何不情願的事情,更不曾逾矩半分。

無論是在失憶的範情,還是恢複記憶的範情,都是一樣的喜歡郝宿。

隻不過恢複記憶的範情要更明確自己的目標,他更是十分清楚,自己對於郝宿有著怎樣異於常蟲的癡迷。

想親他,想抱他,想聞他的味道。

想被他看見,想被他撫摸,想被他嘗儘味道。

想因他流淚,想因他失.控,想因他褪下冰冷神情。

達倫來找範情的時候,距離郝宿下班還有兩個小時。彼時雌蟲已經將所有的記憶整理完畢,自己是如何掩護同伴遭到抓捕,又是如何被喂下藥水改變了容貌,失去了記憶,全都曆曆在目。

因為藥水的不穩定性,所以最開始的時候範情斷斷續續還殘留著記憶,這足以令他去找到關鍵的證據,又伺機尋到機會逃跑。

一切都很順利,隻是範情沒有想到自己會被賣入地下交易所,更沒有想到會被郝宿帶回鄒家。

當然,最令上將感到過分羞.恥的是他竟然主動在雄蟲麵前做出了各種引.誘之態。他因為醒來沒有看到郝宿所以躲在房間裡偷哭,因為喜歡郝宿所以喊他雄主,還在晚上連褲子也不穿跑去對方的房間裡,要求跟他一起睡。

會索吻,會求擁抱,甚至……撒嬌。

範情看著鏡子裡陌生卻又同樣漂亮的臉,原本是白皙的皮膚上全都被紅暈染透。

他便是頂著這樣一張臉,用著清冷的聲調,小動物一般朝郝宿撒的嬌。

他還被、還被郝宿稱為小嗲精。

範情回想了當時自己的反應,他跪坐在床上,摟住了郝宿的脖子,黏黏糊糊地說:“我是雄主的小嗲精。”

上將有種完全不能麵對自己的感覺,同時又有一種潛藏在平靜裡的興奮。

為他在郝宿麵前如此的作態,為他在郝宿麵前的真實坦誠。

“我是……雄主、的小嗲精。”

恢複記憶的雌蟲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將話複述了一遍。他對於還沒有結婚就擅自喊郝宿雄主這件事同樣感到了分外的害羞,可又好像控製不住似的,一遍又一遍地重複著那句話。

分明郝宿也不在身邊,但範情就是感覺到了一種隱秘的激動。

上將要比“情情”更冷,他麵無表情地將那句話用一點也不黏糊的語氣說了出來,耳根已完全紅了,當中蘊含的情緒也比曾經更濃厚。

“我是雄主的小嗲精。”

就算已經恢複了記憶,他也還是雄主的小嗲精。

說得順暢以後,範情才做起了正事,跟達倫那邊進行了聯係。

他的聯絡器跟郝宿是共享的,範情不欲將對方牽扯到這樁事情裡麵,哪怕他知道郝宿的武力值很高,背景不俗。

基於此,範情費了一點功夫才和達倫溝通上。

“上將,真的是您,可是您的樣子怎麼會……?”

猜測成真,跟在郝宿身邊的雌蟲竟然真的就是範情。達倫想起監控裡雌蟲的模樣,仍舊有點難以相信上將竟然會哭,還會看上去軟乎乎地被雄蟲抱在懷裡哄著。

“發生了一點事情。”

範情簡單將自己被敵蟲抓到後的經曆說了一遍,而後又了解了一下軍雌現在的進度。說話的時候,無論是語氣還是神態都跟從前彆無二致。

隨著時間的推移,達倫心中的那點違和感也在消失。就是說嘛,上將怎麼可能會哭,原來是失去記憶了。

在來鄒家之前,達倫就已經著手調查郝宿身邊的雌蟲了。根據他調查到的消息,郝宿十分寵愛這名雌蟲,連帶出去多給彆的蟲看一眼都不行。

這樣的情況下,也難怪上將會如此依賴對方。

二者有來有回,就將當前的局勢摸清楚了。範情沉吟半晌,做出了最新的指示。

他讓達倫將證據全部搜齊,交給上峰後趁著聯合敵蟲的內部雌蟲不備,將他們一網打儘。

“上將您不跟我一起回去嗎?”

“我暫時不回去。”

範情的唇抿成了一條線,這一刻的決定裡有一半是為著自己的私心。

其實他回去也是同樣的結果,留在這裡確實能夠打敵蟲一個出其不意。歸根究底,還是他的出發點並不純粹。

他想要……得到郝宿。

上將擁有選擇配偶的權利,他現在看中了郝宿,想跟對方在一起,想讓那聲雄主變成現實。

所以他要有實際行動。

作戰演習中教官曾經教導過他們,一旦發現目標,就要狠狠地瞄準對方,然後眼疾手快地拿下。

範情不知道該怎麼去拿下郝宿,可是這段時間的相處足夠讓他了解郝宿。對方是一個很有原則的蟲,那麼,隻要他們發生了什麼,郝宿就不會不管他。

他卑鄙地打算用這種方法來圈住郝宿,即使這有違他一貫受到的教育。

範情在想問題的時候會格外的嚴肅,達倫以為對方是在擔心敵蟲的問題,還安慰了幾句。

“上將,您放心,現在您回來了,我們又掌握了證據,一定會把他們連根拔起的。”

“對了,這件事需要告訴您的雌父嗎?”

“我會找機會聯係雌父的,你安排一下,過兩天我要回軍隊檢查一下身體。”

嚴格意義上來說,範情喝下的藥水效果還沒有消失,因為他隻恢複了記憶,臉依舊是現在的樣子。想要恢複相貌,必須配製解藥。

“好的,我回去後就安排。”

“有任何行動記得跟我彙報,隨時保持聯係。”

“是,上將。”

看範情完完全全就是以前的樣子,跟監控裡的雌蟲連邊都沾不上,達倫徹底放了心,他是出於對範情身體的關心,倒沒有彆的意思。

又跟範情確定了一些細節後,達倫才悄悄離開了鄒家。不過走的時候不小心,在窗戶處留下了點痕跡。

範情的實際行動在郝宿下班回來的時候就開始了,就算之前對著鏡子念得再熟練,可當著郝宿的麵,在正常的狀態下也還是第一次。

所以他說完那種告白的話後,就低頭不敢去看對方。

異常的反應讓郝宿在第一時間就捕捉到了不對勁,而範情接二連三的要求,以及在窗台處看到的痕跡都讓郝宿確定了一件事——範情已經恢複了記憶。

之所以沒有答應跟範情一起洗澡,是因為郝宿問他今年幾歲,對方自己說隻有十七歲的。

是範情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

範情不知道在被窩裡待了多長時間,郝宿隻覺得對方越發得寸進尺,不光是在清洗他的手了。

雙手用了點力,就將臉頰酡紅的雌蟲拉了出來。他像是飲醉了酒一般,連眼眸裡也氳氳的,充滿肉.感的嘴唇如同被揉了的花瓣。

郝宿將他亂糟糟的頭發捋到了後麵,就看到範情連鼻尖也都沁著幾顆汗珠,身上更不用說。

在這樣的情緒下將自己悶著那麼長時間,哪裡會不出汗。

“熱不熱?”

半點沒提剛才發生的事情,郝宿神色坦然得讓範情以為像是在做夢。

他緩緩點了點頭,而後才開口:“熱。”

聲音啞得厲害,含著根本就沒有退去的yu。

“去換身衣服,睡覺了。”

嗓音柔和,絲毫沒有因為範情的實際行動變化自己的態度。

原本郝宿今天沒有拒絕範情,甚至還變得有點壞壞的,親了他摸了他,範情都以為自己要成功了。

他擔心郝宿將來知道自己的身份會不喜歡自己,那樣冷硬的軍雌,拋去外貌的優勢,又有幾個雄蟲會是真心喜歡的呢?因此範情恢複記憶以後的第一個念頭就是打算先下手為強,把郝宿牢牢地抓住。

他現在的確抓住了郝宿,可是郝宿的反應不應該是這樣。

範情想了想,有時候在郝宿麵前,他根本不需要故作假態,撒嬌是自然而然的。

他汗珠滾滾,俱是香甜,抱住了郝宿。

“雄主,陪我去。”

講完以後,還又親了親郝宿的耳朵。

“情情是在跟我撒嬌嗎?”

“嗯。”

範情的眼眸因為郝宿的問話而變得璀璨明亮,裡麵像裝了許多星星,星星圍繞著月亮,郝宿就是他的月亮。

“再撒嬌一下。”

向來正經的雄蟲沒有馬上應許範情的話,他半摟著對方,那種輕佻的模樣又出現了。

範情覺得他很喜歡郝宿現在的樣子,儘管皮.膚底下的血液都要沸.騰了,可還是親了親郝宿的嘴巴。

“雄主,陪情情……一起。”

即使睡衣的材質很好,現下也都皺得厲害。郝宿將範情徹底抱住,而後以這樣的姿勢,將他直接帶了下去。

“抱緊一點。”

郝宿給了範情足夠的緩衝時間,是以當他的腳踩在地板上的時候,範情已經手.腳並用地將他摟緊了。

走動的時候帶起了一些風,郝宿托著範情,隱約還能聽到他在問話。

“冷不冷?”

“不冷。”

“怎麼腿上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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