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宿在半人半蛇的狀態時,屬於蛇類的特征要遠遠高於前者。此刻他的瞳孔顏色是那種非常純正的金色,長發披散著,人類外在所表現出來的溫柔即使在這種情況下,也沒有減少多少,反而因為蛇類特有的陰冷,產生了一種更為迥異的感覺。
高雅又神秘,危險而致命。
他的手被範情含住了,對方因他的觸碰而戰栗,臉也在不自覺地主動往他的掌心貼去。
由於範情的病很是古怪,晚上經常發熱不斷,有時半夜都還需要重新擦擦身子,再換一身乾淨的衣服才能躺下繼續睡,否則出了這麼多的汗,捂在被子裡第二天醒來可能還會染上風寒。因此他的寢衣都是采用專門的材質做成的,薄而透氣。
即使身體處於高熱當中,他的被子仍舊十分厚,底下墊的褥子更是如此,就連數九寒天的人蓋的也比他少。
白天郝宿一直到離開範情的房間時,對方都沒有摘下兜帽。因此他是直到現在才全方位地“看”清範情的模樣。
荏弱,單薄,病痛讓他整個人看上去都顯得無比破碎,好似輕輕一碰就能將他弄壞掉。偏偏這樣的人,又有一張極為漂亮的臉,就連緊皺眉頭的時候,看上去也動人極了。
原故事線裡,範情從小到大經受病魔的折磨,最終在十八歲這年冬天死去。
郝宿過來的時候,距離範情死亡的時間隻剩下了三個月。
嘶——
蛇信微吐,捕捉到了飄散在空中的氣味顆粒,全都是屬於範情的,有一點苦澀,還有一點亢奮。前者是由於難受,後者是由於方才他給予的那一絲涼意。
範情的身體似乎很喜歡他,就連睡夢中也會本能地朝他靠近。他的破碎之感隨著郝宿的施予愈多,但病痛造成的煎熬卻也一齊減輕了。
嘶——又是蛇信吐露的聲音,郝宿的身份本就是蛇類之王,擁有萬年的修為,在得到驗證以後,他“看”清楚了範情的身體到底是什麼狀況。
與其說折磨對方的是病痛,倒不如說,是身體長時間處於高熱而無法發泄出來的亢奮。範情從出生下來就是如此,所以他沒辦法知道對於正常人來說的痛苦是什麼。而當那股亢奮累疊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就會突破人所承受的臨界值,讓對方感覺到不舒服,並由此帶來一係列的影響。
係統沒辦法掃描出範情的病症,更遑論根由。郝宿“聽”著範情骨骼的震動,血液的流動,心臟的跳動,就連對方的每一根毛發都了解得異常清楚,他現在知道要怎樣才能醫治範情了。
對方需要至陰之物來壓鎮體.內的高熱,從而使得亢奮消失。郝宿無疑是最合適的存在,他擁有極為強悍的能力,並且不像一般的蛇類那樣,懷有劇毒。
以及,範情的確需要他。
看著小半張臉都已經掩在了掌心的人,郝宿又傾了傾身,這回分叉的蛇信碰到了對方的眉心處,感覺到了更為灼.燙的溫度。
其實還有一種方法能夠讓範情更快的好起來,那就是跟他交.尾。蛇王的修為和溫度可以有效地撫.慰對方,讓他不至於再日夜痛苦。
但範情現在的身體實在太弱了,弱到連一場情.事都無法承受住。更何況郝宿的身份使然,一旦跟範情發生什麼,必然不是一時半會就能結束的。
還需要再等等。
郝宿將手從範情的臉上移到了他的後頸上,然後將人的上半身半托而起,蛇尾滑擺,範情的上半身就靠在了他的懷裡。
渾身高熱的人頃刻間便像是置身在一泓清涼的池水裡,郝宿白日會維持正常人的體溫,但此刻隻有蛇類的冰冷,而這正是範情所需要的。對方連眉頭都舒展了開來,那股已經遠遠超過臨界值的熱意也開始有所回落。
但他明顯不滿足於當下這些,帶著點迷糊地哼了起來,被子裡的腿也有要全部蜷進郝宿懷裡的趨勢。
範情的寢衣已經有點濕了,二更的時候會有仆人進來叫醒範情,再讓對方換下濕掉的衣服,但郝宿在進來的時候那些人就熟睡過去了。
郝宿沒有讓範情真的將腿從被子裡拿出,鱗片美麗的蛇尾順著被角滑行了進去,在對方有進一步的動作之前,就將人纏.住了。蛇尾用著剛好的力度,既不至於讓範情亂動,又不至於弄傷對方。
而在他雙手環住範情的同時,對方身上的衣服也在頃刻間變得乾乾淨淨,連額頭的汗都消失無蹤。
“唔……”閉著眼睛的人因為郝宿的動作產生了更強.烈的戰栗。
蛇尾從腳踝處逐漸往上,隔著寢衣繞住了範情左邊的小腿,形態優雅,在膕窩轉折,蹭.動著又繞住了範情右邊的大腿。
尾尖攀行,光.滑的鱗片緊貼著範情,產生了一種輕微的桎梏感。最後挑起寢衣,貼住對方的皮.膚,停在了yao間。
這樣的姿態下,蛇身不可避免會碰到一些不該碰的東西,就連那急-劇分-泌的郝宿也都能感覺得到,他還能“聽”到範情的唾-液也在瞬間湧動著。
隻是蛇尾依舊沒有多餘的動作,靜靜地將人卷著就再不動了。
以範情的狀態,單純出//精會對他的身體造成極大的衝擊,令他變得更加虛弱,至少要等到他稍微強健一些的時候才可以。
郝宿略一抬眸,那半開的被子便又重新覆在了範情身上,將兩人全部攏在裡頭。
對方唇角被自己咬破而滲出來的血漬也早就消失不見,就連傷口都愈合了。
嘶嘶——
黑夜中,隻有蛇信嘶鳴的聲音偶爾響起,像安撫夢魘中的人。
範情隻覺得自己變成了一塊玉石,而把玩他的人正在全方位地觸.摸著他,就連字體雕刻的細小角落也不放過,指腹逐一撫過,在凹陷處停留良久,才會轉到下一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