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有郝宿的講解在前,範情終於能慢慢地有所行動。仰起的下頜輕動,連.接著喉結。
他大口大口地吞咽著,手也一軟再軟,最後完全沒了力氣。
範情的喉結每動一下,人也就會跟著一起湧動,腿蹭.著蛇尾,腳尖將對方勾了又勾。
小公子似乎在同一時間內隻能完成一樣事情,會吞咽了,卻又忘了呼吸,眼睛都被憋紅了,大腦也由於缺氧而無比眩暈。
郝宿拍了拍他的背,往回拉開了點距離,對方連嘴都沒有閉起來,湧進鼻腔的新鮮空氣令範情本能挺了挺身。
然後他就又哭了。
很小很小的聲音,甚至有些不像哭。
“難受嗎?”
有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是範情搖了搖頭。不是難受,是他……是他有點承受不住這樣的吻。
範情覺得自己像是一根被拉緊了的繩子,繃得太厲害了,偏偏還有人要在上麵撥動著。
他不知道該如何緩解這樣霎時堆起的洶湧,像是被鎖在了一間屋子裡,窗戶近在眼前,卻不知道要如何打開。
範情抓著郝宿的手鬆了又緊,半晌後才有所平息。他的嘴唇看上去還無比晶瑩,這時又湊了過去。
“我想再試一下。”
郝宿沒說話,隻是替他擦了擦嘴角,就又傾了過去。
剛才已經渡得足夠多了,這回不需要再弄些額外的東西。因此他親著親著,就順著對方的嘴角,在範情的脖子上也咬了一下。
他咬得很斯文,牙齒隻沿著那一處慢慢地磨,不一會兒,範情雪白的皮.膚上就多了一抹暗紅。
緊接著郝宿的手就在上麵按了一下,嘶嘶聲響了起來。他沒有幫著範情將脖子上的痕跡抹掉,而是將其又加深了一點。
手底下碰到的皮.膚抽動了一下,像是對外物產生了排異反應。範情的喉嚨也在顫著,他主動仰脖,期盼郝宿能夠多按幾下。
獵物此刻的味道尤為美味,又脆弱至極,完全是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
郝宿在範情的喉結上輕按了一下,在對方忍不住要亂動的時候,另一隻手攬緊了人。
嘶嘶——時辰不早,該睡覺了。
範情在蛇信的嘶鳴中慢慢閉上了眼睛,他眼尾的潮.紅卻是直到後半夜才徹底褪去。
第二天早上,同樣的時辰,福壽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
最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他一到晚上就睡得死沉死沉的,連著兩天都沒能給小公子換衣服。
然而他還沒踏進房門,就聽到範情的聲音傳了出來。
“先不要進來。”
嗓音跟昨天一樣,依舊是有些啞啞的。範情半躺在床上,雙膝蜷著,視線還停在胸口處。
又變成那樣了,還有,他覺得自己的脖子上也有些異樣。
範情伸手捂了捂側頸處,緊接著下去照了照鏡子。他覺得怪怪的地方白皙乾淨,一點痕跡都沒有。
也不對,看得仔細了,會發現上麵隱隱發紅,就像是被蚊子叮了一下。
範情還記得昨天夢裡發生的一切,他坐在那裡,頭發披散著,有些不解地又碰了碰脖子。
難道他昨天做夢的時候,自己撓了自己嗎?
這樣想著,範情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腿,他做賊一樣,在桌子底下將褲子往上掀了一點。
從腳踝到膕窩處,同樣的白皙乾淨,沒有發現彆的痕跡。
範情做完這一切後,才察覺到自己在乾什麼,又連忙放下了褲腿。
看著鏡子裡眼皮泛紅的人,小公子都有些不敢麵對。
他究竟在想什麼?夢就是夢,怎麼可能是真實的呢?
可是……範情又摸了摸自己的嘴巴,想起了昨晚的吻。跟前天晚上有點不一樣,親的方式也不同。
範情坐在鏡子麵前發呆的時候,郝宿就在邊上,目光在對方的脖子上看了眼,隻見原本淡淡的顏色又加深起來。
他伸手撚了撚小公子的一束烏發,等放開的時候,範情脖子上的痕跡又變淺了。
留下一點痕跡,再讓獵物自己發覺,用最柔軟的絲線,一層一層將對方包裹在裡麵。
直到,獵物逃無可逃,讓他在一點期待和一點對未知的不確定中等待著,被一口一口地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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