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皮膚饑渴(15)(1 / 2)

範情當初買的時候選的是銷量最高的那一款,功能好,花樣多。此刻他能感覺到方向從原本的順時針變成了逆時針,毫無防備的,以至於口中都忍不住哼出了一道聲音,嗓調有彆於他清冷的外表。

科技的力量有時候是超越人的想象的,範情最開始買這個東西的時候,其實並沒有打算會用在這種情況下,他是準備郝宿在的時候跟對方一起試試的。但顯然,現在也取得了非比尋常的效果。

郝宿的聲音從手機話筒裡傳出來的時候帶著輕微的失真感,但也恰恰是這種失真感提醒了範情,現在他是一個人。

讓他知道自己是如何伸手撫|摸自己,又是如何在郝宿的注視下弄的自己。嗡鳴聲不斷,閃光也不斷。

他的手取代了郝宿的手,但步驟卻依舊由對方主導著。

玫瑰在郝宿的裝飾下變得更加新鮮起來,他在水珠全部落到桌麵上的時候放下了噴霧瓶,而後看了一眼範情——

屏幕裡的人一直都在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對方看得太過專注,幾乎是把想象投映到了現實當中。以至於當郝宿看過去的時候,他頓時就將臉埋進了|枕|頭裡,同時聳|伏不斷。

他的表現又急又凶,連東西掉出來了一點都沒發現。郝宿適時提醒了對方,並給了範情休息的時間。

但又在他放鬆警惕的時候,重新按了幾處軟件裡的選項,同時還有他帶著輕微命令的聲音響起:“情情,換個姿|勢。”

他的語氣仿佛是在探討學術研究般理智冷靜,但話裡的內容卻又在這種情況下誕生。範情的腦子已經一片空白,隻能本能地根據郝宿的命令行事,他開始覺得這似乎並不是一個明智的決定。

病症沒有得到緩解,而另一種渴|望卻更多了,他在絕對的快|感中希冀著郝宿。

範情甚至覺得自己當初就不應該放郝宿回聞家,自私便自私了,至少能夠把對方繼續留在身邊,不必他想要抱人的時候都沒辦法做到。郝宿想要什麼,他就去為他尋來,郝宿想對付誰,他就去為他做到就好了。

範情的思維很簡單,那就是隻要找到了目標,就一直盯著它往前。當初他接手範氏的時候就是這樣執行的,所以後來他成功了。總裁在又一次力|竭癱下後,麵孔嫣然地想,等下回郝宿再回來,他怎樣都不會放對方離開了。

念頭越想越叫他難過,範情又想要咬自己的手了。從跟郝宿在一起後,他已經很久沒有感受過這種感覺了。

好想……好想被抱一下。

“郝宿……”

範情開始不自覺地喊郝宿的名字,聲音裡帶了些許委屈的哭腔。

“情情。”郝宿同樣將手機固定在了某一個地方,“看著我。”

房間內所有的布局擺設都偏冷硬化,隻有瓶中的玫瑰和郝宿充斥著絕對的溫柔。他坐在椅子上,緊接著襯衣的領口便被骨節分明的手緩緩解開。

“現在,你在解我的衣服。”

郝宿的手又放在了自己的喉結上,以一種極為|惑|人的姿態,逐漸地往-下-滑-落。

“你在撫|摸|我。”

他在和他做著相同的事情,他們分彆充當了彼此,以一種視覺上的體驗。

範情的視線重新落到了屏幕上,他被郝宿以最快的方式帶入到了對方的情景當中,他們互相的。

這絲毫都不亞於兩個人真正在一起。

在範如和聞耀就手中的文件達成初步的合作時,郝宿的襯衣已經半掛在了椅背上,範情透過屏幕能看到的範圍也更多了。

他的目光不僅專注,還透出了無比的熾熱與癡醉,像是一個品德最低劣的下|流放|蕩者。

兩間臥室漸漸有了更多的聲音,是範情不加掩飾的,以及郝宿略略的低|喘。

他們都在傾聽著彼此的聲音。

因為不是麵對麵的,所以需要更多的耐心,也更耗費時間。

不知過了多久,長廊儘頭的書房有了動靜,聞耀和範如臉上都掛著同一副笑容,前者還讓家裡的管家將範如親自送了出去。擦得鋥亮的皮鞋踩在樓梯台階上,發出了一道清脆的聲音,音調的起與郝宿房間內的昂同時進行。

範情的臉上早已添了諸多淚痕,隻他還想要拚命地忍著,最終使得眼底的霧氣越來越多,整個人形容破碎得厲害。

不知碰到了哪裡,耳邊隻聽見郝宿的聲音:“那裡不要碰。”

於是範情便乖乖地將手抖著挪開了,身體卻側了過來,隻依靠著零星的挨|蹭|。

由於本身的敏感,這樣的方式竟也起到了些許效果。

聞耀在將範如送出書房後緩步踱到了郝宿的房間,見裡麵燈還開著,敲了敲門。

篤篤聲恰好逢著另一個高昂的音節,裡麵能夠聽得一清二楚,可外麵卻連分毫都聽不到。

聞耀敲門隻是提醒郝宿早點睡覺,順便表達一下遲到多年的父愛。

第三方的聲音似乎更能刺|激此刻的情景,外頭的人並不知道回答自己的人又是如何同時有條不紊地教導著他人行事。

聞耀在得到郝宿的回應後就拄著自己的手杖離開了,儘管範如帶來的誠意很有價值,但他做事講究十拿九穩。

因此,在正式跟範如合作之前,聞耀勢必還要先去調查一下文件的真實性。畢竟有時候範如調查的信息過於片麵,而這個案子一旦失敗了,將會造成不可挽回的損失。

郝宿既然已經放下了套子,也就早做好了充足的準備。不管是範如的人還是聞耀的人,他們調查來調查去,最後的結果都是一樣的。

聞耀畢竟是在商場上混了這麼多年的老狐狸,當他知道消息是真的後,第一時間就做出了決斷。他要先利用範如把範情拉下來,再趁著範式動蕩的時候將其整個兒吞下。

胃口越大,前期需要付出的就越多。

但對於十拿九穩的事情,聞耀向來都不覺得這樣的付出是付出,頂多是無風險投資罷了。

一切都在郝宿的預料中。

又一段時間過去,屋裡的聲音重歸平靜。隻有偶爾地能夠聽到從話筒裡傳來的屬於範情的聲音,還有對方因為尚未消退的餘|韻而亂哼哼的尾音。

郝宿看見範情的腳跟蹬了蹬,整個人想要縮成一團的樣子。具有現代科技感的東西早就落到了一邊,他還沒按下停止鍵,底下的布料被滲透著,洇了一些深色出來。

“情情明天還會給我送花嗎?擦一擦手。”

郝宿的聲音在這種狀態下有一種自然而然的低啞,他看著屏幕裡的人,整個人往前坐了一點,目光專注得如同複製範情剛才的神情。他說著還要繼續教範情做好善後,問花的同時又要讓範情擦一擦手,語氣全在自然之間。

這讓對方在顫|抖不止中產生了無言的羞赧,人也好似反應得更強|烈了。

紙巾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範情連看都不看自己的手,直接胡亂擦了一氣。聽到郝宿說上麵還有時,耳廓都紅透了。

等把紙扔進垃圾桶裡,範情才慢慢地看向鏡頭,然後說:“會。”

於是就看到郝宿笑了一下,是那種非常好看的笑,帶著某種特有的感覺。

“那選一個能逗留比較久的時間吧。”他的話意有所指,範情聽懂了他的意思。圓圓的眼睛睜大了一點,透著一種清純冷然的可愛感。

“我傍晚來找你可以嗎?然後我們再一起吃個飯。”

想到自己已經好幾天沒有和郝宿一起吃飯了,範情連眉毛都皺了起來。

“可以,我讓人預訂好餐廳。”

兩人就這樣又溫馨地講了幾句話,郝宿見範情平靜了些,才又問道:“還能起來嗎?要先去浴室衝個澡。”

房間裡開了空調,溫度適宜,人躺在那裡倒也不會著涼。不過範情出了汗,還是要早點清洗一下比較好。

這話問得人忍不住又想掩臉,但看得出來範情在克製。因為即使如此,他也沒有真的把自己藏起來,反而是學著郝宿將手機拿近了些。

那種事|後|的情|靡之態一下子就躍在了屏幕上,叫人能窺見他更細致的表情變化。

“我想跟你一起洗。”兩人在一起的時候經常如此,但範情在說這話的時候瞳孔中似乎又摻了一絲興奮,因為隔著屏幕,這是第一次。

話語和行為都顯得尤其大膽,而越大膽,就越讓範情的情緒值上升。

“好。”

郝宿又一次答應了範情,緊接著,他就拿著手機走進了浴室。

-

接下來的幾天,範如和聞耀看上去都是風平浪靜,而郝宿也會時不時跟範情見一麵。不久後,範如那邊終於有了動作,他以範氏代表的名頭跟聞家達成了一項合作。

這個由頭找的非常好,因為範氏手底下有一個項目,一直缺少非常關鍵的技術支持,遲遲無法麵市。以國內而言,現在市麵上隻有聞家的質量是最好的,也是他們合作的不二選擇,加上都是本土企業,知根知底,如果要去國外尋找合作的話,前期還要花費一筆巨大的調研費,有更好的捷徑擺在麵前,大家都更傾向於和聞家合作。

但從前不管是誰跟聞家談合作,最後無一例外都失敗了。這一次成功,讓大家對範如的印象也有所改變。

不過範如也說了,聞家那邊還有最後一項條款沒有談攏,需要範情親自出馬。

於情於理,這個合作都是要進行下去的。畢竟商場上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

這一次的合作就是一個陷阱,範如和聞耀都已經把套設好了,就等著範情自己跳下去。

範情的地位不同,他不像範如這樣可有可無,就算在外麵欠下了一屁股債也沒有什麼。他是公司的決策者,是範式的掌權人,一旦發生了失誤,就會嚴重動搖他在公司裡的威信,失去其他股東的信任。

範如不光是要範情摔跟頭,還要他摔得狠,最好是頭破血流。

他們自認為自己的計劃天衣無縫,卻不知道郝宿一早就將全部計劃告訴了範情。因此當範情聽到範如說要跟聞家達成合作時,也沒有絲毫意外。

甚至在聽到秘書說範如最近的動向有些奇怪,但查探不出來對方究竟想要做什麼時,也隻表示繼續盯著人,其餘的不用多管。

有範如當中間人,約定了下月初一雙方就在範氏會麵開會,正式商榷一下合同裡的細節。

儘管聞家在底蘊方麵比不過範家,但它在業界的地位依舊是和範家不相上下的。因此在見麵的時間確定下來後,範氏就著手準備了起來。

等到一號那天,幾乎所有的員工都知道他們要跟聞氏商談合作。

能讓範情出麵協商,聞家那邊派來的人也不會是什麼一般角色。說不定聞耀會親自過來,事實上範如的確是這麼跟對方約定的。

畢竟薑還是老的辣,首先聞耀在年齡上麵就碾壓了範情一截。這樣一來,他們的成功率也會更高。

可就在範如的臉上露出得逞的笑容時,卻看到本屬於聞耀的專屬車子裡走出來了一個麵孔俊美的男人。

是郝宿。

範如跟郝宿見麵的次數不多,雖然上回在書房的時候郝宿跟他說過有空多聚聚,但事後範如一直忙於算計範情,還有奔波自己的項目,哪兒有空跟郝宿溝通感情,因此這事兒就被放到了一邊。

現在沒想到十拿九穩的事情突然出了這樣的意外,不過範如也隻是驚詫了一瞬,因為很快他就反應過來,郝宿既然能代表聞家參與這次的談判,就說明他受到了聞耀的認可。

據範如了解,郝宿是完全依附於聞家的,就算對方對範情有什麼私情,他不相信郝宿真的會為了一段露水姻緣做出違逆聞家事情,除非他這個繼承人不想當了。

所以今天他不光能達到原本的目的,還能免費看一場好戲。

範如朝有些怔愣的總裁看過去,嘴角的笑容越來越大。

那邊郝宿的出現也讓範情的助理和秘書,以及其他見過他的員工感到驚訝,大家都認識郝宿,不過對方之前的身份是他們總裁的男朋友。尤其是助理和秘書兩個人,他們可是十分清楚之前郝宿還跟他們總裁簽訂協約了。

之前還有人猜測郝宿究竟是誰,現在則是一目了然了,沒想到對方竟然是聞氏的人。

其餘人這時候還沒有想太多,畢竟就算範氏和聞氏一直是競爭對手,但郝宿也隻是在聞氏工作的人。就算跟他們總裁交往了,也沒有什麼。

隻見男人身穿黑色西裝,裁剪得宜的衣服將他的身材完美勾勒了出來。神情溫柔,但氣場卻又十分強大,令人不自覺地就屏住了呼吸。

他走到範情麵前,主動伸了手,藍寶石做的袖扣折射出了一抹好看的光澤,稱得那隻手也越發的矜貴非常。

然後所有人都聽到了郝宿的聲音,他溫遜斯文地道:“你好,我是聞氏集團的代表人,聞岫。”

近段時間來,聞岫這個名字可謂是沒有人不知道的。聞家的繼承人從國外歸來,聞耀手把手教導對方。

如果說剛才其他人還沒有什麼反應,現在聽到了郝宿的名字後,他們的心底立刻就掀起了軒然大波,畢竟聞氏的工作人員和聞家的繼承人是兩個概念。

好家夥,仇敵變情人文學竟在我身邊?

一些員工偷偷地去瞧範情的神情,結果就看見總裁漂亮的臉上繃了一層寒霜,目光盯著郝宿,手遲遲沒有伸出去。

這是什麼意思?大家神態各異,該不會是總裁其實並不知道對方的身份,就跟郝宿交往了吧?

真要是這樣的話,那今天這場見麵是什麼虐文現場啊。

所有人都不自覺地放低了呼吸,不敢發出任何聲音。而範如看著範情的模樣,心裡都忍不住要憐憫對方了。

有什麼是比發現一直寶貝的男朋友其實是聞家的繼承人更驚喜的呢?還是在這種談判的場合。

現在範情究竟是什麼心情?傷心?憤怒?憎恨?

一定都有,畢竟他最了解自己這位好侄子的性格了。

範如一開始不明白為什麼聞耀要把郝宿派過來,現在他則覺得這個決定非常正確。

或許聞耀早就知道郝宿跟範情在一起過,說到底當爹的怎麼可能不知道自個兒兒子在外麵做的事情?不得不說,這個安排簡直太妙了,才一開場就在心理上壓了範情一籌。

大概是太得意了,以至於範如臉上的表情十分明顯。郝宿注意到了他的目光,對方趁此機會隱晦地向他點了點頭。

郝宿在分神之際,範情已經握住了他的手。掌心滾燙一片,還有著不明顯的顫栗之感。

儘管他們每隔一段時間就會見麵,但範情對他需要得厲害,從昨天到現在中間已經過去了十幾個小時。

總裁之所以看上去要比平時更為冷淡,是因為他完全被郝宿的這套裝扮擊中了。外在看不出什麼,隻能瞧見他越來越緊繃,實際上他的精神都已經激動非常了,眼尾亦現出一抹隻有郝宿能夠看得見的淡紅。

平時郝宿穿的最多的是比較休閒款的衣服,因為範情覺得在他麵前不需要過多拘束,這樣穿更舒服。當然,考慮到郝宿將來會陪他出席各種宴會,範情也給對方準備了西裝,但郝宿從來沒有穿過。

總裁沒有看過郝宿如此正式的樣子,連頭發都是特意打理過的。

儘管他第一次看到郝宿的時候,對方也是西裝革履的樣子,但那時跟現在還是有所不同。

郝宿的西服是人工訂做的,袖扣是範情特意買來的。即使他已經回去了聞家,但從頭到腳,從外到裡,所有的一切仍舊是範情替他準備的。

總裁既被郝宿此刻的模樣擊中,又為郝宿完全的屬於自己而感到無比亢奮。他更是知道,在郝宿係緊的領帶之下,還藏著一枚深深的吻痕。

是他被郝宿抱著情不自禁時,拉開了他的領口,在上麵吮吸出來的。

隻有他一個人知道的秘密。

握住的手顫得更厲害了,他們在所有人的視線之下如此親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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